何家
何母正一臉興奮的數着從婚禮上收到的禮金,臉上的笑容那是怎麼都掩不去,就如一朵盛開的桃花一樣,燦爛無比。
這有錢人就是好啊!
一場婚禮下來,他們一分錢也沒出,卻收到了這麼多的禮金。
“楠楠,你那還有紅包嗎?”何母問着何勵楠,那笑容已經快咧到眼角了。
言希敏坐在沙發上,臉上全都是嫌棄與鄙夷,還有噁心。
住慣了別墅,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高牀軟枕的大小姐,怎麼可能適應窮人的生活呢?
何家房子所在的小區,是很老式的那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小區。
最多也就五六層高,而何家則是最高一層。
言希敏爬樓梯,爬的是兩腿都軟了,從一樓到六樓。她家的別墅,她從來都只爬一層的。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真的小的都沒有她的臥室大啊!
屋子裡,更是堆滿了各種破舊的傢俱。
傢俱其實並不破舊,但是在言希敏這樣的大小姐眼裡看來,那簡直就連垃圾都不如。
她從來都是用最好的,什麼時候用過這樣的垃圾了?
何母也是收拾的十分整齊,井井有條的,但這些看在她大小姐眼裡,全都不截堪一提。
最重要的是,房子竟然只是一室一廳的。
何勵楠是個孝子,何母早年喪夫,又當爹又當孃的一手把他拉扯大,還供他讀完大學。現在老了不說,整個人也累出了一身的病。
所以,何勵楠把房間讓給何母住,自己則是睡在客廳裡的。
看着那小小的客廳,又是牀,又是餐桌,還有沙發,已經擠的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言希敏的眼裡浪露出來的滿滿全都是厭惡與嫌棄。
但是,此刻,何母可沒心思管她這些情緒,她的全副精力都集中的今天到底收了多少禮金上。
何勵楠搖頭,“媽,沒有了。我都給你了。”
何母點頭,然後視線落在言希敏身上,命令般的說道,“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言希敏“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一臉憤憤然的瞪着何母,“老太婆,你腦子有病吧?讓我把錢都交給你?你是誰啊?你現在手裡拿的那些錢……啊!”
話還沒說完,臉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記耳光。
是何母打的。
然後頭上的假髮也歪了。
何母看出了那歪斜的假髮,眼眸裡劃過一抹厭惡之色,伸手一把揪下她的假髮。
“死老太婆……啊!”
又是重重的捱了一個耳光。
“言希敏,我警告你,對我媽客氣一點!再敢對我媽不敬,就不止是一個耳光了!”何勵楠一臉痛惡深絕的瞪着言希敏警告着。
言希敏又氣又憤,莫名其妙的和這個男人結婚了,她也忍了。至少他這張臉也不是那麼難看,和歐競辰也不相上下。
新婚第一天,不去酒店也忍了,這才進他們家門不到三個小時呢,母子倆就一個一個巴掌甩給她了。
“何勵楠,你這個混蛋,窮鬼,沒用的男人,你竟然敢打我!”言希敏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臉,惡狠狠的瞪着何勵楠,順手抄起茶几上的一個菸灰缸欲朝着何勵楠砸去。
卻被何母一把奪下,然後重重的砸在她的肩膀上,“你敢對我楠楠動手?反了天了!你一個女人,敢對你的丈夫你的天動粗,我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你爹媽沒教好你,那從現在起,就由我來教你!”
菸灰缸砸的言希敏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這段時間來的所有委屈一股腦的全都躥了出來。
言梓瞳欺負她,歐家的人也欺負她,爸爸不管她了,現在連這麼一個死老太婆也欺負她。
“騰”的一下,那一團火就躥了起來,朝着何母重重的一推,“老不死的,你憑什麼打我?你敢打我?你現在……啊!”
話還沒說完,何勵楠朝着她就是重重的一腳踢了過來,踢在她的肚子上,一點也沒有留情。
“我剛纔警告過你的,別對我媽不敬!言希敏,你給我記清楚了,我媽從現在起就是你媽,是你長輩!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聽她的話,你再敢罵她一句試試?”
言希敏疼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一腳不止踢得她肚子疼,最重要的是扯到了腿根處那被言梓瞳扎破的傷口啊。
這幾天她都是很小心的,不敢有大動作,而且每天的藥也換的很勤。
都已經好了很多了。
但是,隨着何勵楠的這麼一腳一踢,言希敏覺得那傷口再一次裂開了。
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足有三公分長呢。
她感到腿上有一股暖流傳來,傷口流血了。
“混蛋,八王蛋,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言希敏撕心裂肺的怒吼着,疼的她彎了腰。
“離婚?”何母一臉冰冷又惡狠狠的瞪着她,“我告訴你,想都別想!要麼讓你爸把你家的公司交給我楠楠,這樣我們二話不說,明天就去離婚!要不然,你就給我在我們家呆着!我們不嫌棄你是個被人搞破的爛貨,你倒還有臉說我楠楠!我告訴你,你一天是我何家的媳婦,一天就給我安份着,把你身上的錢都交上來!這個家,我當!
說完,直接一把扯過言希敏脖子上的鑽石鏈接以及耳朵上的耳墜,何勵楠則是拽過她的手,毫不猶豫的奪過她手裡的玉鐲。母子倆的動作可謂十分的連貫。
“啊!”言希敏一聲怒吼,“你們是強盜嗎?怎麼這麼不要臉啊!言梓瞳,你這個賤人,你把我害慘了!我跟你誓不兩立!”
……
容肆一晚上沒回來,言梓瞳是在沙發上等他等的睡着了,就這麼斜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睜眸醒來時,天已大亮,本能的拿手擋了下自己的眼,客廳裡那落地窗照射進來的光線,有些刺眼。
然後在落地窗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着她,左手插於褲兜裡,右手夾着一支菸,此刻白煙正往上冒,積了長長的一條菸灰。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言梓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問。
容肆轉身,雙眸一片沉寂的看着她,“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這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