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132 小妹子,別多管閒事兒
放逐3年,再次回國,這中間,葉安襲經歷過很多變遷,性子本就淡然的她更是出落的所畏懼,亦無所驚。
可在看見面前的這個人的時候,這所有的已知條件都盡數被推翻。
面黃肌瘦,枯木朽株,彎成蝦子似的身形像是根本無法站直,葉安襲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在三年之後蒼老了這麼多。
“……”
她在試圖偷她的車子,可葉安襲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畢竟這個女人是賜予她生命的那個人。
原以爲這輩子都再也看不見她了,原以爲從上次的絕望之後就再無交集,可葉安襲必須面對的是,在看到她這落魄至極的狼狽樣子,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麼說,她是她的生母。
金玲的落魄比照了葉安襲的光鮮,相較之,梧桐更兼細雨。
呸!
狠狠的瞪了一眼葉安襲,啐了一口吐沫,轉過身,金玲竟用力的踹着葉安襲的車門子。
嘭!嘭!
接二連三的悶響,車體都隨之輕微晃動,葉安襲卻是無動於衷,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她的行爲。
呵呵,這就是她的母親,這就是她們屢次相遇的方式……
暴力、蠻橫!
咚!咚!
過時的粗呢格子連衣裙,褪色至淡色系,在葉安襲十幾歲以前的印象裡,她見過這條裙子,可記憶裡,那是十分豔麗的。
那個時候,她記得金玲還曾經穿着這一套衣服帶她參加過鋼琴比賽,那個時候,她還曾經爲自己有個漂亮的媽媽而自豪,可後來……
這麼多年來,除了憤恨,就是厭惡,以至於第三種表情,在夢裡葉安襲都沒有見過。
虎毒尚且不食子,爲什麼金玲這麼討厭她?爲什麼?
媽媽不應該是每個人世界上最親的親人麼?
曾經的她不懂,而現在的她不想懂。
咚咚聲逐漸消弭,蒼老的手捂着胸前,呼吸帶喘。
空曠的停車場放大了聲音中的冷漠,葉安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夠了?”
擡腿邁步至金玲的身側,滴的一聲解了防盜鎖,葉安襲示意她要離開。
她不想在這個環境裡多駐足一秒,如果鴕鳥能夠讓人減少痛苦,那麼她不介意無情一次。
葉安襲沒多看金玲一眼,她也不想記得生命裡的這一段無情的陰影。
割肉還父,削骨還母,那是有重生條件的哪吒纔敢做的事兒,她一來沒那個勇氣,二來想必她金玲也不需要。
“站住!死丫頭!”
全身顫抖,聲音尖利,葉安襲苦笑,果然,多少年過去,她不過還是她金玲眼裡的那個死丫頭。
頓足片刻,冷哼一聲,便未作停留,拉開車門,她要馬上離開這裡。
嘭!
蒼老的手攔住她的身前,稍一使力,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待葉安襲蹙目轉身,卻沒想到金玲那滿臉溝壑竟佈滿了絲絲晶瑩。
“我還是你媽!”
全身顫抖,聲音哽咽,眼前的金玲讓葉安襲整個一僵,號稱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歡場孔二小姐的金玲居然哭了?
葉安襲呆愣到原地,這樣的一幕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而金玲卻伸出了手指,戳着葉安襲的頭,像小時候教訓她一樣,像個電鑽頭一般的鑽着她的頭,嘴上尖酸依舊,卻平添哽咽。
“死丫頭!你死哪去了!你死哪兒去了!你死哪去……了!”
葉安襲沒有躲,不是因爲任她打罵,而是那手指的力度完全沒有。
如果她沒有意會錯誤,那樣的斥責,是擔心麼?
“上車。”
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決定了接下來的故事。
……
25分鐘後,一腳剎車,小smart停在了一家知名私房麪館。
一少一老,一前一後,一語不發,先後進了店內。
“服務生,一碗私房至尊牛肉麪,一碗普通牛肉麪。”
前者108,後者16,待服務生把兩份面上來之後,一直相視無言的葉安襲把那份奢侈的面推到了金玲的面前。
“趁熱吃。”
寥寥數字,卻不在那般冰冷,在車上的時候,她聽見金玲的肚子響了。
看着那個接過碗,從小口到虎吞的金玲,葉安襲看的出來,她很久沒吃過好東西了。
看着那個昂貴的麪碗裡鋪着的那一層牛肉,嘴角輕撩,似是自嘲,爲什麼自己會下意識的帶金玲來到了這裡?
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金玲經常帶她到街口的麪館去吃麪,而那個時候,她還會對她很溫柔的笑,還會把碗裡剩下的牛肉,都分給她。
怔忡在原地,葉安襲沉浸在回憶當中,直至當伸過來的筷子把牛肉放在了她的麪碗裡,她整個人一怔,卻依舊是低着頭。
夾起一塊放到嘴裡,不知道是不是牛肉有些燙的緣故,葉安襲覺得像是有一股暖流通過心裡,流進胃裡。
“我去找過宗政賢,問過你的消息。”
狼吞虎嚥,她很快便吃完了,金玲的第一句話,就讓葉安襲整個人直接擡頭。
她找過她?主動的?
不可思議不是麼?
“想兒子了?”
呵呵,金玲恨她帶走小庫不是麼?她當然不會自戀的認爲她還有殘餘的母親光輝來照射她。
可這一次,金玲卻說得極爲直接。
“我想你了。”
言簡意賅,沒有尖銳的語氣,沒有尖刻的對白,可葉安襲卻也沒興奮,嘴角一撩,盡是諷刺。
“想我?呵呵,你別嚇我。”
離家出走,流浪,吃垃圾,做小偷……
再經歷了種種之後,撥開月明的那天,除了傷疤,又有什麼幸福可談?
有些傷口,即使癒合,可疤卻一直在。
“金小山!你他媽真是個犟種!”
啪!的一聲,金玲把筷子砸在桌子上,氣氛不已的罵着髒話,說着氣話。
金玲叫她名字呢,她很久都沒有聽見過了,葉安襲此時看着金玲的樣子,像是體內有個叛逆少女一般,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不許笑!笑個屁!”
滿臉褶皺的金玲直接罵了過去,看着她,轉而頓了頓,壓低了聲線,吶吶的說着。
“我前年去宗研找過你,他說你失蹤了,我連續又去了一年,可卻完全沒有你的消息,你弟弟失蹤了,你也失蹤了,我他媽只能看着,這輩子最傻逼的就是生了你們倆,早知道小的時候就把你們賣了,也好過長大以後各個都背叛我,躲着我強,你們都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能罵,也不能打……離家出走……杳無音訊……”
越說越小聲,金玲開始不着邊際的抹着眼淚。
她找過她?
她這麼說,是介意她和弟弟的離開麼?
葉安襲從沒有敢去分析過金玲一舉一動的行爲,她的每一次的抉擇,都讓她很失望。
而現在這一會兒搖滾,一會兒抒情的,葉安襲還真有些怕了。
可說真的,葉安襲覺得這一刻的金玲看着順眼多了。
算是順手遞過去一張面紙給她,又低頭吃了一口她夾給她的牛肉,狀似無意的彆扭的問道。
“現在住哪兒呢?”
老房子拆遷了,產權公產,那她要住哪兒呢?
“我金玲當然是住大房子了。”
信誓旦旦,大言不慚,明明剛剛她就在準備偷車,這個年紀還做這行,說條件好,誰會信?
金玲好面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葉安襲也沒順着這個話題說。
“別哭了行麼,臉看上去很醜。”
看着她還在那抹着眼淚,葉安襲就覺得彆扭,好像這個氣氛是多麼感動似的,她們的感情,至於麼?
金玲哪容得別人說她,停止了哭,張嘴就反嗔着葉安襲。
“你別再往嘴裡塞了,女人要保持身材,纔有市場!”
市場?呵呵,她也不做生意,要什麼市場,就連葉安襲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嘴角呈現了弧度,她在笑。
“我懷孕了。”
淡淡的一句話飄出口,很輕鬆,很隨意,不知道爲什麼,葉安襲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會想起自己的媽媽,可葉安襲真的不能把想象中的媽媽和眼前的女人重疊。
“懷孕了?宗政賢的?多久了?是男是女?”
機關槍似的,四個字換來了金玲的一串問題。
“嗯,兩個多月,女孩。”
肚子裡的小妖精告訴過她,就是一個女孩,意外的,金玲那急促的樣子,葉安襲看着很順眼。
“哎呀!懷孕了,你還敢穿這麼少!我就是懷你弟弟的時候,因爲涼着了,這才落下了一身的病!”
數落的聲音仍然是尖銳的高八度,可那言語中夾雜的擔心卻聽起來蠻真實的。
都說老來轉性,是她在變麼?
沒想過有一天跟金玲在一起竟是這般的輕鬆,雨過晴天真的就是這麼簡單?
那些年的荒唐事兒,就真的真翻篇了?
可這不是愛情,有種種必須跨過的障礙,都說母子連心,又有多少人能抗拒的了這樣的感情的維繫呢?
“我想你應該見見小庫。”
畢竟是母子,她們都有必須要面對的過去……
至於未來要怎樣跟金玲相處,待定……
……
葉安襲起身離席去了盥洗室,打電話撥通了容添,卻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接起,而這個空谷幽蘭的聲音,葉安襲這輩子都忘不掉。
是花璃,聽花璃一學,原來是剛剛容添衝動的闖進了女生的宿舍,被花璃一氣之下攆到了樓下,可電話卻落在了她的牀鋪上。
“小山姐,稍等會,我找人給他送去……”
自己不去找人去。
葉安襲聽出來這倆孩子鬧彆扭了,十有八九是弟弟吃癟了,可這小兩口兒的事兒,她管不着,感情不就是這樣合合分分的纔會更瓷實麼?
等聯繫到了容添,葉安襲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實話。
“來見見金玲吧。”
葉安襲語閉,感覺聽筒那一邊的片刻錯愕,淡淡的說。
“她是咱媽。”
是呵,離家多少年了?那時候小庫多大?
他已經忘了金玲,那就像是夢裡的一段無意識的畫面。
媽?
這個詞兒,似乎很久都沒有叫出過口了,她是準備原諒她麼?
這麼多年的痛苦來源,解開的時候竟是這樣簡單?
金玲也是人,不是麼?
‘笨蛋……’
誰在說話?
環顧一圈,卻一人沒有,可葉安襲確定她聽見了!
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雖然沒有根據,但她就是隻覺得覺得是肚子裡的孩子在說話……
可叫她笨蛋?
什麼邏輯?
四下無人,葉安襲做了一個萬分無聊的舉動,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臉,似乎確定了還有痛感,才停下毒手。
金玲老來轉性,肚子裡的胎兒在跟她說話,這一切真的不是夢境裡的幻聽,幻視麼?
……
嗡嗡!嗡嗡!
口袋裡的電話使勁兒的在震着,卻一直被她下意識的摁掉,直到葉安襲出去,金玲才擦了擦冷汗,拿出電話準備撥回去。
卻不成想,這邊那沒撥出去,馬上店門內就闖進來四個人,二話不說就把金玲手裡的手機搶過來,啪嚓一下就摔倒了地上!
啪!啪!
那個爲首的中年男人,一臉的凶神惡煞,怒髮衝冠,噴着酒氣,毫不留情的打了金玲兩個巴掌,那張老臉立時就腫了起來。
“賤貨!敢不接老子電話!”
金玲狼狽的捂着火辣辣臉,蹲下去去摸電話,那身後的客人早就躲到了邊緣的桌邊,或是買單走人,看着這幾個人的樣子,大堂經理都沒敢過來阻攔。
那個男人一把抓住金玲的頭髮!
“你有膽子騙老子,就得承擔後果!不他媽還錢,還他媽躲我!c你媽的!爛貨!”
一腳踢下去,金玲又狼狽的翻了個跟頭。
像一隻野狗似地匍匐在這男人腳下,很艱難的站起身,卑微的求着。
“王哥,求你了,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還錢給你,我兒子女兒都是有錢人,他們會管我的,求你了,再寬限幾天!”
這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這個剛吃過一碗全店最貴的私房面的女人,抱着一個流氓的大腿跪求着,都在這圍觀的看着熱鬧,各自猜測着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別他們的跟我提這三天!讓我他媽的就想起來三年前!三年前你他媽耍的老子不夠麼?”
啪!
泄憤似地,男人又打了金玲一個巴掌,啐了一口吐沫,接着火氣暴漲的罵!
“操!也別他媽跟我提兒子,女兒!你他媽的殘次貨能生出來什麼好種!有病不他媽直說!要她媽的不是你的種給我客戶生了個智殘的小傻子!我他媽的那麼賺錢的道兒,能砸了麼!”
啪!啪!
這事兒替上去,這王哥就鬱悶!脾氣一上來,恨不得打死這個婊子!
“操他媽的,你個爛貨!那假體檢報告騙我!我他媽讓你騙我!退我訂金的三倍,我他媽的都不解氣,就他媽想打死你!”
拳打腳踢,跟來的人都上了,金玲死活的抱着頭,周圍的人除了拿着手機拍來拍去,品頭論足之外,沒一個人管閒事的。
“王哥,別打了,別打了……”
頭髮亂成一團兒,金玲已經被踢的在地上胡亂的打滾了,被一堆大男人踢打,只能憑本性護住腦袋呻吟着。
就在暴力事件升級至金玲的嘴角流血事件後,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聲音不大,卻遏制了他們的踢打。
“住手。”
“呦,小妹子,別多管閒事兒,今兒個不是學習雷鋒的日子。”
這王哥原本的怒意,在看見這水靈兒的葉安襲的時候,頓時起了色心,滿臉的淫邪之氣。
可就在他正要走進的時候,卻有覺得這女人五官有些熟悉。
“還記得我麼?王哥?”
五短,肥的流油,就算湊上現在的這些鬍子拉碴,也改變不了那種猥瑣的形象,脖子上的那根粗粗的鏈子,一別3年多,葉安襲確定還是那根。
可見,現在的他越混越水。
是她?
離近一看,這才愣住,是這個女人?
他這被子就好色!
可他這後半輩子,錯就錯在打了這個女人注意!
當年在a區夜市,這女的知道他漏水的底,將他一軍,時候他當然要插她的人際關係!
他王成的秘密,豈能這麼多人知道,可這不查也就罷了,一查下去,沒查到什麼結果不行,還莫名其妙的被太子幫排斥!
從此開店被砸店,做工程就被告,或是被搶,要麼就是每天找麻煩的,那口吃了半輩子的土建飯,他是肯定吃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弄了賣腎,賣稀有血,賣精子,賣卵子的黑市生意,可這女人的一單,毀了他的名聲!
退了人家錢不說,而且遭了罵名,黑市兒生意沒法律規範,靠的更要是口碑相傳,就現在,道上現在誰也不找他!
這損失費,這個金玲必須付!
可這麼巧,這個葉安襲在這裡做什麼?
“宗政夫人,真巧,來用餐啊?”
勢力決定地位,在王成心裡他雖恨透了她,但仍是不敢有差池,太子對她那麼不一般,他哪敢得罪?
嬉皮笑臉,油嘴滑舌,諂媚至極,葉安襲都沒有興趣,只是冷着一張臉,直接切入正題。
“她欠你多少錢?”
呦~感情這兩個人還真是認識,這擺明了就是要替她還錢,這點錢要是在宗政家可是九牛一毛,但對他現在養兄弟來說,分量就很重看,就不一樣了。
王成也是道上人,債務就是債務,也沒矯情,伸出五個手指,張開,開口價。
“50萬。”
金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了,擦着嘴角的血,義正言辭的向葉安襲這邊衝過來了。
“金小山!我欠的錢,用不着你還!”
呵呵……
金玲,你這是以退爲進?
剛剛她不在的時候,她不是還在說她兒子女兒都有錢麼?
原本就合計着這一個人,怎麼就能老來轉性到如此,原來不過就是,呵呵……
極爲輕視的瞥了一眼,諷刺至極的道。
“你想多了,我沒這個打算。”
呃……
聽了這話,金玲整個僵在原地。
“我跟你要一天她,直到明天,要錢要命,隨便。”
葉安襲的面子,王成肯定會賣,但誰也沒成想,她一分錢都不幫她給!
待王成幾人離開之後,葉安襲和金玲誰也沒有坐,金玲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葉安襲,葉安襲一眼都沒看金玲。
她噁心了……
真的噁心了……
呵呵……
欺騙她的感情,演的還真不錯,懂得逆方向思考,無意識的摸了摸肚子,這孩子的笨蛋,說的還真是準。
“小山,我真的沒有那麼多想法。”
金玲急了,就這一天,要是葉安襲不幫忙,她拿什麼還錢?
葉安襲再沒看她一眼,而是看着那門口站着的勁瘦修長的身子,一身黑西服,沒有半點人氣兒感覺的容添。
看着這樣的弟弟,像是那些年吃苦的日子都鑽了出來。
葉安襲,你真的被瞎子蒙了眼睛,她怎麼會信她?
“有什麼話,你跟他說,我跟你,沒有關係。”
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拍了拍容添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如果金玲還有人性,就別再跟小庫演戲了,他這輩子太苦了……
而如果金玲沒有人性的演了,那就等於慢性自殺了,容添對人性的判斷力,敏感的從來就像是一頭野獸。
……
從這出來,葉安襲就給左蘭蘭打電話,約了兒子,原定計劃是去公園玩,可是時間太短了,就只能玩沙灘越野車賽。
當然,這不是真的,而是車模型,在容爵新給容燁搭建的沙漠車道上操控着。
今天大家玩的都很開心,除了葉安襲,她真的是高興不起來。
似是嘲笑自己似地,竟然幻想金玲能變得像衛青琴那樣的人,雖然人品一般,至少對自己的孩子好,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興趣缺缺的玩了一下午,等到黃昏分別的時候,小容燁都不喜歡理葉安襲了,而是有左蘭蘭陪着玩就ok了。
如果容燁在大幾歲懂事兒了,葉安襲真的很想抱着他跟他聊聊,她心情真的不算好。
兒子,媽媽是不是太蠢了……
‘這倒是真的。’
咦?
又是誰說話?
葉安襲這次真的確定這消息來自她的肚子,那種感覺很強烈的跟你的感覺共鳴,明天她必須去做做婦檢,去查一下。
暈……
某未成形的肉球,在子宮裡把剛分化的雙腿翹起來,悠哉的睡了一覺。
……
這一天的折騰,等忙到回家已經是黃昏了,在家門那一帶的公交車站,葉安襲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段朔~”
“安襲,你回來了!”
段朔出現在這裡,毫無疑問的是給宗政賢送什麼來着。
“沒嚇到你吧?”
葉安襲說的是宗政賢的臉,那樣的一張恐怖的臉,她不怕,不代表別人不怕。
“呃……什麼啊?”
一看段朔心情飛揚的那樣子,就知道她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葉安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這等智慧算是秘書屆的精英麼?
“上車!我送你!”
葉安襲說的大方,段朔也沒客氣,安襲人很好,也很好看,就是話太少了。其實她送她是有目的的,與其委託別人幫忙查,不如她自己問了,快而準。
這一路,葉安襲收穫不小,言談之間知道,原來段朔真的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多虧好心人供她讀了大學,而至於爸媽,她連印象都沒有。
在送了段朔回來的路上,葉安襲一直在琢磨着上個月,郝秋萍跳橋的一幕的前後,她酒後莫名的叫着‘小樹,媽對不起你,小樹,媽對不起你。’
再加上之後給小樹的電話,剛好撥到了她手上跟段朔借的手機上。
那這麼說,郝秋萍叫的從頭到尾就不是小樹,而是小朔。
什麼關係?
爲什麼宗政文不知道?
如果宗政文不知道,那就是一筆見不得光的?
這一定是郝秋萍的秘密,衛青琴這一仗,她之所以淡定至極,是因爲她早就確定有了這個武器。
郝秋萍的短板,一定就在段朔。
——
江風,漁火,燈際棧橋。
這通往水別墅的橋,今夜看起來特別亮,再一看,葉安襲發現今天橋的兩側,似乎都裝上了一排閃閃的小燈,顏色各異,像是一雙雙俏皮的小眼睛,眨啊眨的,迎接着她的歸家。
萬家燈火不及一盞爲你點亮的回家路上的燭火,葉安襲今天情緒有些低落,就連這樣的小燈,都輕易讓她感動。
她是有家的人,不是麼?
江風吹起髮絲,葉安襲隨意的撥了一撥,這視線的一個清爽,纔看見前方一米處的高大身影。
“越來越晚了。”
似怨似怒,聲音確實極度溫柔,看着宗政賢手上的工具,就知道,這些小燈兒是他剛剛纏上去的。
“家裡真亮。”
所問非所答,他譴責着她的晚歸家,她贊着這一片火樹銀花,只是一眼,宗政賢就能看出來她不對勁兒。
清亮的眼睛眨的緩慢,似是疲累,又似是倦怠。
她怎麼了?
“宗政賢,你不能見風。”
葉安襲走過去,自然的挽着宗政賢的手臂,整個的將嬌小的身子貼了上去,這秋日的風還真冷,吹的她脊背都一激。
“偶爾爲之,沒關係。”
葉安襲的關心讓他爲之一暖,而靠着自己的小身子冷的哆嗦,宗政賢一把脫下外套,就強硬的披在了她的身上,再回手這個一攬,這樣應該會暖很多。
溫暖的懷抱,閃爍的彩燈,葉安襲擡頭看着宗政賢棱角分明的精緻五官,藉着微風,淡淡的道。
“你專程爲了出來接我?”
葉安襲直勾勾的盯着宗政賢,不知道是燈的關係,還是什麼原因,他的臉色很不正常,脣角緊抿,好半晌,彆彆扭扭的說了一句。
“順路而已。”
呵呵,有的時候,這樣的話聽上去比有些肺腑般的漂亮話,真摯多了,可爲什麼人都會傻兮兮的信呢?就連她都不能免俗。
“我今天見到金玲了。”
葉安襲明顯感到宗政賢的身子有些僵硬,想起來,金玲說過的找過他這話絕對不假。
一個動作,她就感覺的到,金玲真的找過宗政賢,然而說的絕對不是她說的那般是因爲找她。
因爲宗政賢的眉頭是緊皺的,他的這種角度通常代表着厭惡,極度的厭惡!
“她全都告訴你了?”
告訴她了?告訴什麼了?
宗政賢這麼一說,那葉安襲自然覺得,事情裡面還夾雜着事情。
秋季,很冰手,葉安襲主動把手塞到了宗政賢的手裡,尋找溫暖,這條路不長,兩個人卻都戀戰的走的很慢,很慢。
葉安襲沒說話,只是看着宗政賢,她在等着他說。
少頃,低嘆了一聲,宗政賢摟緊了她,夜的聲音格外的有磁性。
“安安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安安?
連安安?
就像是人生Ab面,似是毫無關聯的東西,居然是這麼的巧合,下午王成的話,葉安襲聽的清清楚楚的。
“我有的時候覺得,這個孩子跟你小時候,一定很像。”
在沒有葉安襲的日子裡,宗政賢都把安安想象成小時候的葉安襲,總覺得有着某種紐帶系在兩端,所以久而久之,跟安安也就有了感情。
而且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憐……
“安安是我妹妹?”
這既是問句,又是肯定句……
------題外話------
這是補昨天的,今晚有今晚的,困的沒眼睛了,等午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