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葉安襲很是無奈的掃了一眼宗政賢,眉目流轉之間,傳達着訊息,
我沒事,死不了。
死不了?
明明身子已經軟的像攤泥似的癱在他身上了。
想起她剛剛言辭犀利的諷刺了宗政天,宗政賢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就好像此時他和她是一個組合,是同一個陣線上的兩個親密的盟友。
她的小手垂墜在宗政賢的大腿旁側,隔着褲子仍能清楚的感覺到冰涼的感覺。
蠢女人,這叫沒事?
宗政賢冷着臉,一把抓住她冰涼的小手。
手上陡然傳來的熱度,葉安襲倏地一個激靈,反射性的掙脫鉗制,可男人稍一加力,又牢牢的攥住了她的柔荑。
葉安襲的思緒莫名的回到昨夜的尷尬,臉上襲上一抹潮紅。
一旁的兩人並不知這對夫妻之間的暗潮涌動,只當是一對恩愛夫妻小別之後的重逢。
宗政文滿意的頷首,似是安慰。宗政天則暗暗咬牙,憎惡這刺眼的如膠似漆。
晚宴定在市郊的江南邨,這裡是一個低調的莊園,並不大肆宣傳,但內部的宴客規格甚高,是H市政界款待貴賓的絕佳場所。
高聳茂密的移栽樹林像是舊時公堂兩側的捕快,低聲沉吼着威武;而稍低的各色豔麗的花朵卻又像妓女般搔首弄姿,召喚着恩客們趕快進來玩玩。
假山流水翠竹,腳下是雨花石子鋪就的人行道,毫無疑問,葉安襲不喜歡這看似低調廉潔,實則奢靡不堪的消費場所。
郝秋萍在餐廳內安排晚宴相關事宜,宗政文跟宗政天在前,宗政賢和葉安襲在後,一干人在門前候着葉成功的到來,足可見對這老首長的重視。
“給。”
葉安襲拉了拉宗政賢的衣角,遞過去一個東西,燈光下反射出亮眼的光。
什麼東西?
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他們的結婚戒指,他只在婚禮上帶過一次。
“就一晚,謝了。”
葉安襲說的很小聲,夜晚的光線太暗,以至於宗政賢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片刻的怔忡,宗政賢把戒指套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隨即,又伸手握住了葉安襲的右手,兩顆象徵着永恆的對戒在這一刻再一次的靠在一起。
籲!
葉安襲長吸一口氣,她不想在葉成功面前有絲毫破綻,瞥了一眼身旁冷着一張臉的宗政賢,說實話,他的意外配合讓自己莫名的有些頭皮發麻。
宗政賢皺了皺眉,俊眸微眯,一縷暗芒從眸中射出。
葉安襲到底忌諱着葉成功什麼?
需要她屢次用盡心機來避諱。
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起,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表面般平靜……
那是三個月前的一天。
高朋滿座,觥籌交錯,H市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裡,75歲大壽的宗政雄大擺筵席。
賓客大多提前到場,虛以委蛇,各揣心思,大多數人都在想着,如果有幸得到宗政家的垂青或照拂,今後無論仕途或是商界,在這H省,將再無人阻。
今晚的主角,富甲一方的大亨宗政雄此時並不在主席上,而是帶着長孫宗政天站在宴會廳的vip專屬通道,恭候着他今晚的座上之賓。
整點一刻,人未達,笑聲先至,雄渾剛勁,氣勢逼人。
“哈哈,阿雄,等急了吧!”
葉成功一襲陸軍軍裝,英姿筆挺,兩鬢幾絲斑白根本無損其鐵血軍威,反而更添幾分盛世風華。
尾隨其身後的是兩個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只不過一個衣着光鮮,靈動嬌媚,而另一個,人長的雖清靈脫俗,卻稍顯沉寂,一襲黑色長裙讓其更顯冷淡而疏遠。
“葉老哥,多年不見,你竟還是這般矍鑠,小弟羨慕啊!”
這一聲自稱的小弟,讓一旁的宗政天大爲吃驚,爺爺這一生縱橫商界,叱吒風雲,何曾與人以弟相稱!看來,這個X集團軍的首長絕非池中之物。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三個乖孫各有千秋,不像我,就這麼兩個女娃。”
葉成功狀似埋怨的瞥了瞥身後的兩個女孩。
“爺爺,你out了,人家現在都說女孩子是‘招商銀行’,穩賺不賠的,完全符合市場經濟的大潮流。”
稍顯嬌豔的女孩撒嬌似的搖着葉成功的手臂。
“哈哈,葉老哥,你這丫頭犀利的緊吶。”
“阿雄,安琪這丫頭讓我寵壞了,見笑了。”
葉成功的臉上寵溺的笑意,任誰都看的出來葉成功更寵這葉安琪。
“安琪啊,我們家那仨個小子,若有中意的隨便挑,爺爺給你做主”
看似無意的口頭婚約,實則早已在心裡權衡利弊,宗政雄從白手起家到今日龐大的企業王國,眼光自是絕對犀利。
葉成功年逾古稀,卻未退二線,仍然穩坐X集團軍首長之位,可見其在軍政界的影響,絕非常人能比。
權而生財,財而生勢,生生不息,方能成大業,宗政雄豈會不懂如此道理。
“老大,你帶兩個妹妹隨便轉轉,我跟你葉爺爺好好敘敘舊”誰都明白,宗政雄這是在給一旁的宗政天製造機會。
宴會廳,衣香鬢影,冠蓋雲集。
趁着宗政天分身與熟人寒暄之際,葉安琪在一旁恢復驕縱本色,很不耐煩的撥弄着頭髮,葉安襲則安靜的坐在一邊,低頭啜飲手中的雞尾酒。
這時,身着杏色及膝小禮服裙的田笑甜經過。
倏地,腳下不知絆到什麼,一個踉蹌,就撲到一旁搔首弄姿的葉安琪身上,二人一同栽倒在地上。
“啊。!對……對不起。”
田笑甜一邊連連道歉,一邊起身。
“走開!”
葉安琪惡狠狠的推開嬌小的田笑甜,一個沒站住,又二次摔倒,不過這一次,她沒落地,而是落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沒有時下流行的花哨細節,卻在經典中提煉出一種沉穩,低調且不張揚,極爲精緻的五官讓人看不出一絲波瀾,卻又偏偏帶着一股絕不容忽視的威嚴。
“賢哥哥,都怪我莽撞,把這位小姐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