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名珩聞言,皺起眉便往外走。
“你去哪?你給我站住!”靳遠看到兒子這樣無視自己,更加生氣。
靳名珩轉頭,看着一臉氣憤地盯着自己的父親,說:“有空的時候別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好注意你和那個女人的兒子。”
那個女人,他從來都是在靳遠面前,毫不顧忌地這樣稱呼唐媛,而靳遠儘管生氣,每每斥責,可能也因爲心存愧疚,所以並沒有真正把他怎麼樣過。
更何況兒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有主見,他如今就是想要把他捆住,他也是有心無力,最後只能痛心地看着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
哐地一聲,門板合上。
靳名珩出來的時候,靳名璞正坐在沙發邊安慰着唐媛,靳名珠則站在書房門口,看到他出來就馬上迎上前,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靳名珩的目光卻越過她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樣,逕自往外走去。
靳名珠立時感到委屈,追出去喊:“哥……”
靳名璞見靳名珠追出去,他也便放開母親,跟出去察看,。
“哥。”靳名珠一直追出門外,靳名珩卻是頭都沒有回。只來得及看到他駕着的那輛紅色蘭博基尼消失在鐵閘外,留下一排尾氣,氣得靳名珩跺腳。
“行了,外面冷,進去吧。”靳名璞說。
她對靳名珩的癡情他都看在眼裡,可是靳名珩那個人,任他平時對你怎麼好,都是他有心情的時候。若是真的翻臉無情,誰也挽回不了。
不過比起以前看着他倆的關糸好,靳名璞倒希望靳名珩會一直像這樣對待靳名珠。
他愛着,所以最能懂其中的滋味。
靳名珠聞言,卻爲他是在看自己笑話,惱羞成怒地推開他,說:“不用你管。”
她知道,他是盼着靳名珩對自己不好的。這樣他就以爲自己會給他機會了嗎?沒都沒有。仇恨地瞪了他一眼,彷彿靳名珩這樣對她,都是靳名璞造成的一般,然後就氣呼呼地回到別墅。
唐媛站在落地窗前,看到靳名珠推得自己兒子後退了一步,他仍用癡癡的目光瞧着那個野丫頭的背影時,咬緊了後槽牙,眼眸也跟着沉下去。
靳名珠跑進來的時候,靳遠正從書房裡出來,也沒顧得打招呼,就蹭蹭跑上了樓。
靳遠看着她慌慌張張消失在樓梯拐角的人影,走過來,問:“這是怎麼了?”
唐媛的目光從窗外兒子灰敗的身影上移開,揚起笑,說:“沒什麼,好像是在和名珩置氣。”
那晚,淋成落湯雞的靳名珠與於媽一起回來的,具體怎麼回事唐媛也知道一二。她一直以爲靳名珠算是靳名珩身邊最親近的女人了,而且靳名珩打小也算疼她。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靳名珩會有爲了另一個女人這樣對待靳名珠。不過也好,誰讓那個丫頭總是給自己兒子臉色看,活該!
“你是說…還是因爲那個宋凝久?”靳遠皺眉。
以前不太起眼的一個丫頭,他倒沒想過會影響兒子至深。
唐媛笑,過來挽住他手臂,說:“名珠對名珩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脾氣也越來越收斂不住,我看咱們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你的意思?”靳遠問着坐下來。
“我想名珩當年送她出去,也是看出她有這方面的心思。那個宋小姐也沒準對名珩不那麼重要,不過是疏遠名珠的理由罷了。”唐媛說,裝得一派溫良。
心裡卻想,這個死丫頭,她趁機把她弄出這個家也好。反正她心是向着靳名珩的,一則家裡少他一個眼線,二則也不必看兒子對着靳名珠癡心,越陷越深。
“也好,你有空跟她提提。”靳遠點頭。
唐媛怎麼打算的他並不想深思,因爲靳名珠畢竟不是親生女兒。單就一個靳名珩就夠他操心了,別人他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管。
唐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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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開車離開靳宅後,車子在街上一路狂飆。只要想到楚辭真的敢來,真的敢闖進他的家門,想到宋凝久恨不得時刻遠離自己的模樣,他胸口就像燒了團火似的。
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鐘,其他書友正在看:。吱地一聲,輪胎滑過地面的聲響刺耳地響起,他跳下車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自己安排的安保,不過噴泉的鵝卵石上留了一灘血。
很觸目驚心的一灘血,可見是有人受了傷的。他腳步並未停留,疾步便奔進了房裡。他以爲看到的會是人去樓空的場面,卻意外看到本以爲已經走了的人,正忙着給他的人包紮傷口。
是的,安保坐在沙發上,宋凝久單腳支地,行動不便的腿跪在沙發墊上,幫他處理傷口。
幾個人聽到動靜同時轉頭,那個傷了頭的安保看到靳名珩立馬站起來,喊:“靳少。”
靳名珩卻並沒有看他,目光直直盯着同樣站起來,手裡拿着紗布與藥水的宋凝久。
宋凝久見他不說話,只是目光復雜地盯着她,彷彿裡面也帶着一些微微的激動,讓她摸不準情緒。想到楚辭剛剛來過的理,心裡更是沒來由的緊張。只見他伸手拿下她手裡的東西交給張嫂,然後抱起她便上了樓。
宋凝久不知他要幹什麼,也沒有輕舉妄動,直到他踢開臥室的門,直接將她壓在牀上。手攏着她鬢邊的頭髮,問:“爲什麼沒有跟他走?”
他原本外面只安排了兩個安保,就是確信楚辭這個人是國家公職人員,應該不會做出帶人闖進私宅的事。這樣的事攤在他身上,等於自毀前途。
可是他沒料到,楚辭就真的有膽賭上自己的仕途。而令她,這個時刻巴不得遠離自己的女人,她居然會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仍留在這裡。
他知道他不該想得太多,可是仍然難掩心頭的激動。只因爲原本自己以爲她就這樣走了,哪怕他有辦法將她弄回來,也不如此刻看她安穩地待在這個房子裡,來得讓他高興。
宋凝久看到他眼睛裡的激動,卻故意別過頭,說:“我只是不想連累他罷了。”
儘管這是很潑冷水的一句話,靳名珩都沒有生氣,他手摩擦着她的臉頰,說:“傻女人,你就是騙騙我也不行嗎?”非要這麼直白。
這話多少透着那點卑微的意味,如果是擱在從前,打死她也萬萬想不到這話會從靳名珩的嘴裡說出來。
她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同時,脣已經被他封住。
“唔……”柔軟的觸感相抵,口腔間很快填滿靳名珩的味道。她手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肩頭,卻被他一隻手捉着壓過頭頂,另一隻手則捏着下巴阻止她亂動,加深這個吻。
舌在她的貝齒外刷了一遍又一刷,她猶咬緊牙關不肯鬆懈,他失去耐心後咬了下她的脣角。
“唔……”她吃痛地低呼,卻讓他的舌有了長驅直入的機會。
溼滑的舌在她的檀口裡狂掃,勾着她的舌纏綿。捏着下巴的手也摩擦着脖頸下移,一直擱着衣料摸到另一處柔軟,然後揉捏。
原本有些沉迷的宋凝久睜開驟然眼眸,她想要掙扎,可是壓在身上的他這般重,自己被他壓制的死死的,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讓他這般蹂躪。
漸漸的,他便不滿足於這種隔靴搔癢似的碰觸,因爲越是這樣,不但不能緩解,反而會使身體裡的火種越燃越旺,越來越炙熱。
宋凝久就感覺他貼着的自己的身體像着了火似的,自己又像被烙鐵烤着,也跟着渾身燥熱起來。等她感覺到有絲涼爽襲過身上時,才發現靳名珩已經很靈活地將她從衣服裡剝了出來。
“不,不要。”她猶在拒絕。
“可是親愛的,你的身體不是這麼告訴我的,。”他一邊撩撥着她一邊在她耳邊低語。
宋凝久身體裡的**的確是已經被他撩起來,整個身子都在極致的感官歡愉裡顫抖。她咬着脣,猶堅守自己的陣地,說:“我的腳不舒服。”連聲音都嘶啞顫抖起來,聽來也便不再那麼堅決。
“我小心點,會讓你舒服起來的。”說完,他的脣便落在她的耳垂上,這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帶之一。
宋凝久也不知怎麼了,從前兩人也不是沒做過,她承認她也享受過。可是卻不像今天似的,那身體就不像自己的似的,根本就不受控制。
在抵達巔峰的時候,她的腦子裡甚至很長時間都出現一片空白。直到他在她身上釋放,她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喘息與尖叫過後,摩擦也終於停止,整個房間都跟着安靜下來。她醒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臥在靳名珩的懷裡,而身上粘膩膩的,猶可以感覺到有什麼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出來。
而她渾身痠軟無力,想推開他,連指尖都使不上什麼力氣。
“小笨蛋,真是沒用,你剛剛暈過去了。”靳名珩的脣啄了她的脣一下,說。
聽來像抱怨,可是又聽得出心情愉悅。
宋凝久回想剛剛的反應,整個臉都是紅的,真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那個樣子。
靳名珩將她的頭從胸前挖出來,將她壓在牀上,又落下來一個深吻。
本來只是一個單純的吻,可是卻將身體裡剛剛消匿下去的**又引發起來。足見他的精力旺盛,並非那麼容易饜足……
“靳…名珩……”宋凝久使了全身的力氣才推開他的頭,整個人氣喘吁吁,這時候也沒有往日的勁頭,只可憐兮兮地爾饒:“我累。”
她是真累,靳名珩剛剛就像狼似的,已經啃得她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你不希望我追究楚辭是不是?”他問。
他知道,她今天這樣半推半就,其實就是帶了討好的意味。她不希望他追究楚辭,剛剛纔會失去防範,那般情動,對她來說已經是極致的討好。
宋凝久有些吃驚地看着他。
靳名珩摸着她的臉頰,看着她驚訝的眸子。這個女孩在他面前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他又如何看不懂。
“再給我一次,這筆帳我答應先記着。”他與她談條件。
他是個生意人,所有對自己有利的籌碼他都會握在手裡。宋凝久今天沒有跟楚辭走,這某種程度上就已經取悅了他。楚辭一定以爲宋凝久是喜歡與自己在一起的,這已是最大的打擊,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去報復,令他生疑?
而且,他說先給他記着。
宋凝久不知道他在算計什麼,只看到他眼睛裡引誘的味道,因爲那的確是她心裡轉的心思,所以眼眸間有些猶豫。靳名珩已經將脣壓下來,狠狠地吻住她。
她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便不再反抗。反正反抗也是反抗不過的,答不答應,他只要想要她就逃不開這個命運,不如還楚辭一個人情也好。
於是,剛剛降溫的房間裡又開始一片旖旎……
直到宋凝久被靳名珩從浴缸裡撈出來,累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終於明白與他這個生意是不好做的,他簡直恨不得連她的骨頭渣都咬碎了,半點不剩,。
從牀上到浴室的的激戰,靳名珩終於得到饜足。將她抱到牀上鎖進自己的懷裡,猶意猶未盡吻她。若不是看她渾身上下沒一塊完整的肌膚,他怕是猶不肯放過。
剛剛做時沒有覺得,這會兒看着她身上佈滿深淺不一的痕跡,不由也跟着心疼。起身,從牀頭拿了管藥膏幫她塗抹。當然,是一邊塗抹一邊不忘揩油,漸漸的就偏離了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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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真是累壞了,她醒的時候大概是半夜。靳名珩並不在,張嫂一直守着她的。好像也是困了,正在打盹,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宋凝久坐起來。
“凝久,你醒了?”張嫂上前來。
宋凝久點頭。然後隨着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肩頭,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下的身體是光着的,然後馬上就想到自己睡前與靳名珩在這間房裡做的好事。
目光下意識地搜索了一遍,發現房間已經收拾過了。不用說,肯定是張嫂收拾的,她臉色不由脹紅。
張嫂卻覺得時下男女,談個戀愛發生關糸什麼的再正常不過。尤其宋凝久也不是那隨便的女孩子,而且她是保姆,做這些事也正常,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
不過也看出她難爲情,便問:“餓不餓?”
宋凝久點頭。
“樓下有粥,我馬上給你盛過來。”張嫂說着便下去了。
宋凝久見她下去,趕緊裹着被子從牀上起來,準備先穿件衣服,免得一邊更加難爲情。只是腳剛落地,就痠軟地跌在地上,才意識到這是縱慾的下場。
張嫂很快將粥菜端上來,宋凝久簡單地吃了一點,也覺得手臂累得厲害。
兩個安保,楚辭走後,宋凝久就打了急救電話,醫護人員將傷的重的那個弄上救護車帶走了。另一個堅持留下來等靳名珩回來覆命,她纔會和張嫂替他包紮傷口。
張嫂告訴她,靳名珩也已經讓那人去了醫院,外面又派了新的安保過來。
宋凝久聞言,喝粥的動作停頓,擡頭看着張嫂。
張嫂開始不解其意,半晌才反應過來,回答:“靳少在傍晚的時候接到個電話就出去了,好像是公司的事。”
宋凝久便不再問。
事情總算這樣安靜地過去,她也算是鬆了口氣。吃過東西后,張嫂便將餐具收拾了回去。宋凝久覺得渾身還是疲乏的很,便躺在牀上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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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此時在環球影視,位於三十八樓的會議室,招集了他手下所有的幹部正在加班。
明天,便是宋氏公開拍賣的日子,而他誓在必得。
本身來說,宋氏並不值錢,值錢的是宋成軒一直在搞的那個地產項目。這個項目前景是極好的,發展空間也大,不然宋成軒就不可能如個賭徒一般,將自己賭得傾家蕩產,落到這步田地。
只是宋氏底子太薄,硬撐起來有些吃力。換成靳家則不同,如果這項目在他們手裡成功,可能會贏來環球的一半資產,靳名珩也就更加穩固了他在環球太子爺的地位,到時靳遠說話都未必管用,唐媛就更掀不起什麼風浪。
只是蛋糕太大,總是有許多人眼紅的盯着。靳名珩費了這諸多心思,自然是要有十足的把握,其他書友正在看:。
拍賣在即,他手下的獨立團隊都在加班加點,做着各項評估,預算等等,這一晚上就開了兩次會議,待到忙完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沉睡的城市又開始新的喧囂,從三十幾層的高度看下去,街道行駛的車道就同移動的火柴盒般大小。
這時辦公室的門板被敲響,他的助理進來,喊了聲:“靳少。”
靳名珩轉頭,見他將手裡的資料擱在他的辦公桌上,回報說:“都妥了。”
靳名珩點頭。
助理擡腕看了看錶,說:“拍賣是下午3點開始,靳少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他們忙了幾個晚上,也早就累癱了。
靳名珩搖頭,說:“我在休息室裡眯一下便好。”
他是整個團隊的領導人物,這時候不能鬆懈,他一鬆懈整個團隊就鬆下來了。成敗端看今天下午,不管是放鬆還是論功行賞,都要過了這一關才行。
彼時,宋凝久幾乎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換了衣服吃午飯。然後又給沈小薏打了個電話,瞭解下劇團的最新進展,他們現在去了法國,準備第二場演出。
宋凝久並沒有跟她提自己又在靳名珩身邊的事,沈小薏最近與傅景之打得火熱,或者是知道的,只是貼心的沒有追問。只是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聊着,沈小薏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只有與朋友相觸時,她才能徹底放鬆下來,心情也跟着飛揚。
之後,她又打了劇團團長的電話,自然是要繼續請假,說明自己的腳傷了要好好休養。團長也沒有說別的,不過態度有些冷淡。
掛了電話,她看着自己的腳,想着或許等她的腳好了,劇團也未必會再要她,白白錯過了這次機會。
自怨自艾地坐了一會兒,總覺得這樣混吃等喝的日子太無聊,便打算找些活來做。張嫂見她動手分外緊張,趕緊將她從廚房趕了出來,讓她乖乖待在客廳裡看電視。
宋凝久無奈,只得打開電視機。也沒注意上面播的新聞,只想着自己要找點事來做。做什麼呢?可是不管做什麼,人總是不能這麼廢着。
正苦思冥想着,耳朵裡突然鑽進宋氏兩個字,她下意識地看了眼電視。上面正在播放宋氏被拍賣的新聞,環球中標,成功收購宋氏。
她目光怔怔地盯着電視屏幕,上面有介紹宋氏自哪年創始,從前有過哪些輝煌,如今名下又有哪些項目值得開發等等。
接着便是靳名珩走出來的身影,他被衆記者圍堵住。許多人都在採訪,有人問他收購自己前未婚妻的公司有何意圖,比如正統一點的提問,便是問環球收購宋氏後,會有哪些舉措等等。
靳名珩的回答也很乾脆,他本人並不看好宋氏,它曾經輝煌過,的確是有可取之處。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更足可說明領導者的決策失準。他甚至直接言明,除了靳家曾經在聯姻時注資的項目保留,其它都會被悉數停掉。
後面還有一些專家的評論,靳名珩的精明,這一項目的重新啓動,或成功,都會讓環球不但成功進軍房地產界,並站有一席重要的地位,甚至會成爲昕豐市,乃至全國的領軍人物。
因爲裡面有國內最先進的技術,許多設計看來大膽,卻是經過多次修整的,基本完善。而靳家當初曾經參與這個項目,如今拿過來更加得心應手,要比落在其它產商手裡推行的更加順利。
直到這一刻,宋凝久才明白。他的目標,原本就是那個項目,而聯姻不過只是一步棋,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