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許不是愛你,可是我們是朋友。”他皺着眉。
“朋友?朋友是什麼?就是狼,不可信的,不可信的。”我咬着牙,想起今天楊子棋那得意的模樣,就恨得牙癢癢。
他們過得如此好,我拿着那幾百萬又算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如楊子棋說的那樣,安心的抱着那幾百萬養老,然後看着他們一起幸福快樂嗎?
不,我不甘心,那好比讓我死一樣,哪裡能甘心呢?
不知道是恨還是不甘還是委屈不是傷感,眼淚就是不聽話的流了出來。
垂下頭,眼淚一直的流下,我的心如刀在割。
“怎麼了?”邢睿在旁邊,放軟了語氣,問。
“今天王偉業將他所謂的一半財產交給我,他根本就是有心騙我錢的,他只給了兩間店鋪跟我現在住的那別墅。然後,他還抱着楊子棋在我的眼前炫耀他們的恩愛。”我說着,委屈的眼淚流得更猛了:“他們說得對,我用盡了心思得到的那點錢又怎樣呢?他們現在恩恩愛愛,還說要結婚了,還說要讓我當伴娘。楊子棋說得對,他們以後就要恩恩愛愛了,可我呢?我就是一個笨蛋,我將我的家庭拱手給她了,是我將王偉業趕走的,是我親手將自己的丈夫送給她當丈夫的,我是不是很笨?”
看向一旁的邢睿,我的眼睛被眼淚淹住了:“我是不是很笨?若是當初我沒有報復他們,若是當初我沒有逃離家裡,而是衝進房間裡痛罵他們一頓,然後讓王偉業離開楊子棋,自己安心接受他們曾經出賣我的事實,原諒他揹着我跟我的好友一起睡,繼續當一個笨笨的黃臉婆,是不是就要可以一直當王太太?是不是就不會給機會楊子棋搶走了我的丈夫了?”
“你真的很笨,若是你原諒了他,他只會有持無恐,然後繼續跟你的好友在一起的,不是嗎?”邢睿嘆了口氣。
“是的,我當初就裝着原諒他,結果他迫我接受他一夫兩妻制的決定。也就是說,若我不安心的接他跟楊子棋揹着我上牀,我就註定不能當王太太。”我苦笑着,垂下了頭:“可是爲什麼啊?爲什麼我就要過得這麼痛苦,爲什麼他們卻要如此的幸福?你知道嗎?當我看着他們今天相擁在我的眼前,表示他們將要如何如何幸福的時候,我的心就如刀在割,那種難受讓我幾乎要殺人了,我真的害怕自己忍不下去,在他們婚禮的那天,一個炸彈將他們全都炸死。”
我低聲的咒罵着,一隻手伸來,將我拉進了溫暖的懷抱之中:“你何苦一直去想着他們二人呢?這樣你只會越來越痛苦。”
“可是我的心很痛,我的心真的很痛,爲什麼他們就能過得逍遙自在?就算給我分掉了那些錢跟生意,王偉業還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楊子棋還是那麼的囂張自大,他們就能幸福快樂了,可是我算什麼呢?”眼淚一直的流,我用力的將他抱緊,緊緊的不想鬆開。
“如果他們真的結婚了,你若去當他們的伴娘,我就用邢氏太子爺的身份暫代你男朋友的身份吧!那樣,他們就不會嘲笑你的孤獨,不會看不起你的寂寞。”他笑了,聲音軟軟的,在頭頂傳來。
臉貼在他的胸前,聆聽着他的說話,我無助的眨着眼,心情很複雜。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暫代?不過這兩個字我很清楚是什麼意思的。
“我不要暫代,我就是寂寞,我不想回家去,我看着恩恩睡着的模樣心就很痛。回到那間別墅裡,全都是我跟王偉業之間的記憶,我在那婚姻裡投入了那麼多,最後給了我房子又如何?我還是什麼都不是。”我用力的搖頭,想到今天跑出來的原因,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夜裡,纔是最大的痛苦。
在夜裡,寂寞會無限的放大,痛苦也會無盡的擴張着。
“那你的意思是說,不想做暫代的,想當我真正的女朋友,是嗎?”邢睿笑了。
擡頭看他,我用手擦掉眼淚:“我很失禮你,是不是?”
“本來還好的,換了一個髮型以後就好多了,人也漂亮多了,不過……現在哭得跟花貓一樣,真的很難叫人忍得下去。”他笑了,壞壞的笑意。
我無助的注視着他,伸手掩着臉:“那你不要看我的臉了。”
“你的手怎樣?”他將我的手拿走,看着我包紮着的手問。
“不知道,我不敢拆開看,醫生說過要我天天拆開消毒一下,可是我不敢。”搖頭,我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笨女人,你這是在邀請我給你消毒,是不是?”他苦笑着,拉着我要走。
“去哪裡啊?”被動的牽着走,我急急的開口問。
“去換紗布啊!你就三天都不換,白癡啊!”他嘆息着說。
“不要,我還沒有喝夠呢!”我用力的想要將手抽回去:“我不想回家去,我不想自己一個人面對着四邊牆,恩恩睡着了,我就像孤苦無依的呆在沉靜無人的房間裡,我討厭那樣,你讓我喝醉一點,只要我的頭暈暈的,我就會回去睡了。”
“那不要回你家,去我家吧!我那裡有許多酒,只要你喝醉以後不要將我強了就好。”他苦笑,將我硬推進他的車內。
我乖乖的坐着,若沒有聽錯的話,記得他說的是他的家。
“我不能去你家的,你大嫂會有意見的。”我眨着眼,拒絕。
“我搬出來住了。”他說,起動了車:“剛搬的,昨天,你是第一個被我請回家的女人。”
“真的?那我是不是應很榮幸呢?”我笑了,聽說他不住在那間大宅裡,可放心了不少。
若是去他們那間越大的別墅,我打死也不會去的。
“是的,你就榮幸開心吧!”他點頭,給我抽了幾張紙巾。
呆呆的接過,將他車上的鏡子拉到面前,看着那髒髒的妝容,苦嘆:“我真的很像小花貓一樣的可愛。”
我的眼都有點腫了,心情仍是悶悶的。
不過,要去他家嗎?他的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