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怎麼了,結婚了之後離婚的還很多呢。
話是這麼說,這人回到家裡之後,就先被自家的老父親給噴了一頓。
喬家一家四口,哪怕是丁佳怡在外人面前,脾氣還算好,都是不怎麼橫,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相處得都不錯。
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作爲鄰居,哪有像他兒子這麼做的,爲了幾個錢害鄰居,太丟人了。
這位老人家可是紅軍出身的,退下來之後,老戰友都見得少了,更別提見老首長這樣的人物了。
好好的一次機會,被兒子爲了幾個臭錢給毀了,老人家能不生氣?
他氣得都想翻出三十年前教兒子時用的藤條,好好抽兒子一頓,真是整個人都鑽到錢眼裡頭去了。
也虧得喬家人厚道,明明兒子做了這麼缺德的事兒,喬家人也從來沒在大院裡放過一句話,頂多是這次喬楠跟人家首長的兒子訂婚,不來請自家。
老人家一想到這事兒,就覺得臉上臊得慌,沒臉出門見人。
第二天,老人家更是直接憋出了病,去醫院之後花了不少錢。
這個鄰居就拉了喬楠一把手,對喬楠說了兩句話,才賺五十,可是他爸在醫院裡看病,直接花了二百五。
聽到這個數字,鄰居總有一種是在罵自己的感覺。
只不過這會兒再後悔,已經是太晚了。
因爲喬楠訂婚的事兒而鬧心的,可不止這一戶人。
喬棟樑跟丁佳怡乾脆離了婚,丁佳怡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但是離婚證還是交到了丁佳怡的手裡。
捧着那本離婚證,丁佳怡就跟三魂不見七魄似的,吧嗒吧嗒地掉眼淚,整整一天沒吃過飯。
離了,真的離了,從此以後,她丁佳怡就真的不再是喬棟樑的老婆了。
一想到自己都這個年紀了,還沒了老公,丁佳怡死了的心都有了:“看,都是你,讓我鬧鬧鬧,你爸跟我離婚了,你高興了?法院把你判給了我,喬楠判給了你爸。我,我跟你爸從此以後就是兩家人了!”
同樣氣悶的喬子衿最不愛聽丁佳怡這話:“怪我嗎?主意是我給你出的,但你看看你辦的那叫什麼事兒。明知道我爸正在氣頭上,明知道我爸最在乎喬楠,你非得當着翟家人的面,跟我爸對着幹,我爸不跟你離婚才見鬼了。”
想到那天丁佳怡的表現,喬子衿是一肚子火。
要不是這次丁佳怡之所以會住院跟喬子衿有極大的關係,甚至還是她讓丁佳怡在那一天出現在那個地方,要不然以喬子衿的脾氣,早就爲了喬楠高考成狀元那天的事情,跟丁佳怡大發脾氣了。
“別忘了,以前的事說起來,錯的是你,不是我爸也不是喬楠。明明你有這麼好的資本……”喬子衿上下打量一身傷和紗布的丁佳怡:“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只要你跪一跪,哭一哭,我爸敢拉你,你就乾脆倒在地上裝暈,無論怎麼樣都好,那些人肯定是會幫你的。誰知道你那麼笨,還跟我爸兇,深怕別人不知道,以前在我們家,你是一言堂似的。”
要是輿論完全站在他們這邊,喬楠根本連贏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那麼好的機會,生生被她媽給搞砸了,今天她爸還有臉跟她發脾氣?
“你知不知道,今天喬楠要跟首長的那個兒子訂婚了!從今天起,喬楠就是團長的未婚妻,首長將來的兒媳婦!”
一提到這個,喬子衿恨得差點沒將自己一嘴的牙,通通給咬碎了。
她都大二了,想找個像樣點的男朋友都沒有,陳家看着敗了,但是陳軍還是非常有辦法的,她倒是有那個意思,但陳軍對她似乎沒那個意思,只是單純跟她合作對付喬楠一樣。
她連陳軍這樣的貨色都搞不定,喬楠卻當上團長夫人了!
當年,喬子衿不是真的看不上週軍,不喜歡當兵的,是嫌周家是農民,周軍要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上爬,不容易,她嫌周軍上升的速度太慢,官當得太小了。
可是團長夫人,甚至是將來的首長夫人,這兩個位置喬子衿不但非常感興趣,做夢都想當呢。
她沒當成,喬楠輕輕鬆鬆就當上了,爲什麼這世界對她這麼得不公平?!
“翟家的人還肯要她?那天我都看見首長夫人被喬楠跟翟團長的那段關係給氣暈了。”丁佳怡非常意外,她以爲就那天的事情,喬楠跟翟升的事,準黃啊。
“但你也別忘了,首長夫人在暈過去之前,可是打了你一巴掌,還把你罵了喬楠的話,通通都還給你了。”就衝這一點,首長夫人也不像是討厭極了喬楠的樣子。
“這……”丁佳怡鬱悶了,都鬧成這樣了,翟團長是多討不着媳婦啊,像喬楠這樣的貨色也要,翟家人也太沒有眼光了,放着好好的子衿不要,非要那麼一個掃把星:“不對啊,那天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我又沒跟你提起過,你說得這麼具體,就跟那天你也在,親眼見到一樣。”
“……”
“那天你在!”這下子,丁佳怡反應過來:“那天你也在,你去了,你看着我被人打,你看着我被你爸又拖又拽,傷口都裂開了。你都看到了,怎麼不出來幫我,還由着別人欺負我?甚至看着醫生把我當成瘋子一樣,給我打了鎮定劑,子衿,你幾個意思啊?”
想到那一天的屈辱,丁佳怡臉上一片豬肝色。
那一在發生的事,是丁佳怡這輩子最丟人的一天。
那些人鄙視自己的目光,帶着刺兒的話,以及那些人的冷眼帝觀,丁佳怡又不是不長心,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難堪和難過。
只是作爲一個母親,她在喬子衿的面前強撐,免得喬子衿跟自己一起傷心,生氣。
誰知道,她哪裡用瞞啊,喬子衿根本就直接跟着去,但沒告訴她,一直看着她被人欺負也不管她,不幫她。
“那天的情況那麼複雜,我站出去,有用嗎,幫得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