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想了想:“這是所謂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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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關於這方面,我沒什麼好教你的,你要真的感興趣,志向不變的話,我唯一能說的是,平時沒事,你不看正事想看閒事了,多去看看心理方面的書吧,這對你肯定有好處。 ”喬楠自己也不是專業的,她有的只是一種感覺,最後成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施晴想懂,看這方面的書,當然纔是最好的。
“成。”看書,施晴喜歡啊,這不是難事兒:“不過照你這說法,我還得成心理學家才行啊?”
“這個嗎,算不能是專家,但必須也得花點心思去學。好是你爸,你們那個圈子的人,其實很多時候,玩兒的都是心理戰,不會不行。”腦容量差一點點,很容易會被人給踩下去的。
“行,我明白了,我去借書。”的確,她爸想得她多多了,她爸是想得太多,她則是想得太少:“喬楠,不對啊。”
“不對?不對什麼?”
“我們倆同齡,這些方面的情況,你知道得怎麼這麼多,差距是不是有點大啊?”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誰差,可是在喬楠的面前,她似乎差了不止一點點,而且倆人的距離絕對不止“0.5”分。
喬楠撇過臉,沒敢跟施晴對視:“這方面,我的確是你在行一點點。但我能說的是,我們班好歹也有四十幾個同學吧,你懂的肯定不在少數。你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兒,位置處得高了,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是你需要擔心的。”
這句話,喬楠說得絕對是事實。
“我有這麼菜?”施晴不是特別樂意接受這個事實,她還真沒試着成爲班裡的墊底的。
“行了,別糾結了,你的情況完全是因爲你的生活環境所導致的。不過也夠怪的,丘晨曦跟你是親戚,她的心眼兒一點都不少。我一直覺得,你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品流複雜,個個都有幾根腦筋,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像你這種純種品,簡直是葩啊。”
不提丘晨曦,王洋是最典型的例子,不過是個初生,連借刀殺人這種惡毒的招數都想得出來,差點沒要了朱寶國的命。
之後,王洋還跟陳軍合作,給她唱了一出美男計,想挑撥她跟朱寶國之間的關係。
這一件件、一樁樁,喬楠數起來都嫌累。
“你纔是葩。”施晴鬱悶了。
“我那是在誇你!”真的,生活在那樣的一個圈子裡,能單純、乾淨成施晴這樣,真是難得,一百個裡都不一定能出一個。
施晴“呵呵”冷笑:“這樣的誇獎,我不需要,謝謝。”
“不是,施晴,你們家到底幾個意思。我記得,你是你爸的獨生女兒吧,他們從來不教你這方面的陰暗面,不怕你摔得太慘嗎?”施家好歹還有那麼多的資源,要是不把施晴培養起來,施家後繼無人了。
“我怎麼知道!”施晴臉一下子拉下來:“我爸之所以不教我這些,肯定是希望我活得簡單、快樂一點。至於我爺爺,那不好說了。”至少爺爺的出發點,肯定沒有這麼單純。
喬楠扶額:“施晴,不是爲了嚇唬你才說這話的。你們家這個情況,你可得爲自己好好考慮,要不然很容易出大問題的。你現在的第一課,是回去研究一下,你家人的心理。作爲施家唯一的小輩,他們這麼安排到底有什麼目的,將來又有怎麼樣的打算。你別被逼到毫無選擇的餘地,被逼進死衚衕了,才發現自己陷入窘境,無法脫身。”
喬楠所說的這番話,正好不偏不倚映照了施晴輩子的生活。
輩子,丘晨曦沒有利用施鵬進入部隊,更沒有因爲喬楠的關係,犯了這麼多低級的錯誤。
哪怕翟升依舊不喜歡她,但因爲翟耀輝和苗靚的影響,翟升跟丘晨曦的婚事,也只是現在多拖了幾年,最後還是結了。
沒了丘晨曦這個引子,施鵬身體不好,幾乎是在醫院跟部隊之間兩頭跑。
哪怕施鵬已經考慮到,自己是不是離開部隊,但是少了這麼一個契機,直到累死、病死的那一刻,施鵬也沒能脫下身的那一套軍裝。
失去施鵬的庇護,施母又是個不頂用的,施老爺子獨斷專行,愣是自說自話地給施晴看好了一個對象,讓這個男人的入贅進他們施家。
施晴被騙回家裡,等家裡的人幫忙換禮服,她才知道,原來今天是自己跟一個陌生男人的訂婚宴。
不甘命運被人如此安排,施晴最後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好不容易纔能逃婚離開,加入部隊,成爲一個女兵。接着,她又豁命出去,以命相搏,爭得功勳,好不容易成了一位“女將軍”。
可惜的是,施晴功成名,能夠榮歸故里之時,體內沉痾當年的施鵬還要嚴重,父女倆皆沒活過五十歲,與世長辭了。
施晴並不知道,自己還有那樣的一輩子。
但是在聽到喬楠的話時,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總覺得,要是自己不快點“長大”的話,指不定會面對一場極爲可怕的將來。
施晴陣陣惡寒,臉色泛白:“喬楠,你說的對。我爺爺、奶奶一直偏向丘晨曦,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又是個孫女,我知道,我爺爺他一直都想要一個孫子,我媽無所謂,是我爸堅決不同意,還讓我媽響應國家的號召,要優生優育,去了環,避了孕。我爺爺那個人,我,我還真得防一手。”
前兩天,爺爺能爲了一個丘晨曦,寧可讓爸離開部隊。
指不定哪一天,爺爺也會爲了成全丘晨曦,把她給犧牲了。
施晴不知道,通過翟升之口,喬楠知道啊。
看着施晴脆弱的樣子,喬楠心軟得不行:“施晴,我送你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去。”
“包括親人嗎?”
“包括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