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謝謝我,下次千萬別大年初一來找我,給我放天假行不行?”
“行。”楠楠又不是次次大年初一來例假,還會暈倒,下次怎麼輪,估計想再輪上大年初一的可能性,挺低的。
聽到翟升答應得這麼痛快,鍾醫生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直到某一天,鍾醫生難得浪漫一把,安排了一整天的節目,想跟老妻渡過一個幸福的金婚結婚紀念日,又因爲喬楠暈倒了,被翟升拽去看病,鍾醫生才哭罵:翟升這個壞小子,竟然跟他摳字眼!
“翟大哥,今天跟昨天的事情,真的是謝謝你。”喬楠深吸了好幾口氣,坐在翟升的車子裡,很不自在又極其真誠地說了一句。這輩子,不,兩輩子,從小到大,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自她有記憶以後,就沒人幫她洗過衣服。
就連她重生回來的那天,哪怕她生病了,去醫院掛了鹽水,積了兩、三天的衣服,依舊是她病好了之後自己洗的。
一家四口人的衣服,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洗,她幫家裡所有人都洗過衣服,但她身體出了狀況或者情況的時候,家裡卻沒人幫她洗一件。自己的媽指望不上,姐不可能,爸是盼不着,突然有一個人,一個男人,幫自己洗這種髒了的東西,喬楠心裡暖暖的,比昨天晚上翟升給她灌的放在肚子上的那個熱水袋,更覺得溫暖。
連最親的人都沒有爲她做過的事情,翟升全都做到了。
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想到翟升昨天晚上對自己說的話,喬楠不心動,不動搖是不可能的。
“楠楠,不是想逼你,但昨天晚上的話,你再認真考慮一下。我可以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只要你也確定可以就夠了,至於其他人,不是問題。能成爲我們之間問題的,只有你。”坐在駕駛位上,明明一個晚上沒睡的翟升有精神的跟打了雞血一樣,半點都看不出來,其實他已經熬夜的情況。
“好,我再仔細考慮一下!”喬楠手握成拳頭,鼓足勇氣,順從心意地說了一句:“至少,我想試試。”
“很好,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你就要時刻記得,你是一位軍嫂,態度要決絕,毅志要堅定。而我作爲一位軍人,會拿十足的忠誠對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等等……”她只是說試着處一處,沒說結婚,怎麼就成軍嫂了?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怎麼,你對我不是認真的?”翟升眉毛一豎。
“當然是認真的!”
“既然是認真的,那你答應跟我相處,應該是奔着結婚去的,對嗎?”
“這個……”她答應跟翟大哥交往,肯定不是奔着分手去的。
“毛主席說了,不以結婚爲前提的戀愛都是在耍流氓,楠楠,你是想對我耍流氓嗎?”
“絕對沒有!”
“那就可以了。”一錘定音,翟升把車開到了小院門口,扶着喬楠下來:“我還要回家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把家裡的情況處理好了,再來看你。”
“不用了!”喬楠嚇得接了一句:“我、我爸估計就要回來了。就算你跟我的態度都很認真,想負責,但我還小。翟大哥,我們能不能暫時別把我們倆的事,跟別人說。我還在讀高中,我爸不想我分心。”
翟升這閃電一般的速度,是真的把喬楠給驚着了。
她明明只是說,瞭解一下,處一處,以翟大哥說的話,這名份都已經是定下來了,怎、怎麼就這樣了呢?
難道是她談的戀愛太少了,所以不瞭解情況,這個年代的早戀,都是翟大哥這款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
“你只是不想讓人太早知道呢,還是完全不想讓人知道?”他見不得人?
“不想太早!”喬楠做了一個深呼吸:“翟大哥,你都說了,你是奔着結婚去的,我也說了,我希望得到你父母的認同。結婚,我還小,不說對我倆的情況更好。想得到你父母的認同,家世我是沒辦法改變的,但我可以改變我自己。你可以什麼都不介意,但別人的眼光對我們來說,總有影響。我想在我足矣優秀地可以匹配地站在你身邊,否則,這事兒能不能先捂一捂。”
而且,她就只是答應跟翟大哥處一處。
早戀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嗎,值得在第一時間大肆宣揚,鬧得盡人皆知,不合適吧。
翟升認真地看着喬楠,確定喬楠的確只是想暫時捂一捂,而沒有敷衍自己的意思,良久,翟升點了一下頭:“我尊重你的決定。”
“謝謝你,翟大哥。”喬楠鬆了一口氣:“翟大哥,我回去休息了。你……”做得也別太過了,就算有翟華姐替你打掩護,但翟家也沒眼瞎心盲的人。
此時的喬楠基本上可以肯定,翟升對她有意思,翟華肯定知道。
難怪上次她媽冤枉她的時候,翟華姐站出來,還承認鑰匙是她給她的。不是翟華姐對她好,那個時候翟華姐之所以那麼做,完全是看在翟大哥的面子上。
所以說,翟大哥是多早以前,就對她有心思了啊,怎麼一直以來,她都沒有發現呢?
“我有數。”摸了一下喬楠的腦袋,看着喬楠回屋關門,翟升纔開着車子回翟家。這個時候,翟家的人通通都起來了,唯有起得最晚,硬是被苗靚拉起來的翟華,頂着一頭亂糟糟就跟鳥巢一樣的頭髮,打着瞌睡眼,吃着湯圓。
翟耀輝放下報紙,不悅地說了一句:“今天大年初一,這一大早的,你開車去哪兒了?我沒聽說最近部隊裡有給你分派什麼任務?難得一家人有機會可以在一起過個團圓年,翟升,有什麼事情你也要放一放。”
本來今天一大早,翟耀輝是想跟翟升聊一聊關於他和丘晨曦的事情。
翟老爺子喜歡鄉下的環境,遲早要走。翟老爺子一走,翟耀輝想把翟升跟丘晨曦的婚事提一提,至少先定個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