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一臉尷尬，忙說道，“我不懂，會弄到你的傷口。要不，讓特護來幫你洗吧？”
凌子彥目光漠漠掃向她，幽幽來了句，“放心，不讓你搓下半身，搓背就行。”
他的話語太過直白，讓她雙頰飛紅。
只是搓背就好，可以接受。
她點了頭，“那好吧。”
倆人到了浴室，喬瑾搬來板凳，讓他坐了下來。
可她站在他面前，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遲疑了下說道，“那個……你先把衣服脫了吧……”
凌子彥看都沒看她，“我傷沒好，動作不方便，你幫我脫。”
喬瑾有點兒暈，顫抖着雙手去解他的衣釦，本是簡單的動作，此刻卻顯得十分笨拙，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脫去他的上衣。
她悶了下，問道，“褲子不用脫了吧？”
“想脫隨你。”
“……”
這問題一出口，喬瑾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然是暈了，明明只是搓背，還需要脫什麼褲子？
喬瑾開了花灑，伸手試了下水溫，適中的溫度。
她來到他身後，淋在了後背，“這個溫度可以麼？”
“嗯。”
她怕弄溼他的傷口，水量開得極小。
熱水順着背脊留下，她拿來毛巾開始在他背上搓，手心若有若無地磨蹭他的肌膚，他的肌肉慢慢緊繃了起來。
他的身材堪比模特，足以讓女人臉紅心跳。
“重一點，往上。”
“再用點兒力，下面一點。”
“這會兒又太重了，回來。”
他開始還不停地指揮，慢慢不再說話。
浴室之內，水汽騰騰，煙霧繚繞。
喬瑾漸漸覺得口乾舌燥，額頭上冒出了汗。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肌肉越來越緊繃，細胞似要戰慄。
“可以了。”他突然開口，一下站了起來。
喬瑾怔了下，又聽他道，“出去。”
她剛想出去，可下一秒，已被人拉入懷中，炙熱的雙脣壓了過來。
他的吻來勢洶洶，猶如狂風暴雨將她卷席，像是要吸走她的靈魂。
手上的力道一鬆，花灑頃刻掉落。
水花四濺，淋溼了她的衣服。
“凌子彥……”喬瑾雙手無助地撐在他的胸膛，想要推拒卻又不能。
凌子彥離開她的紅脣，雙眸深深凝視她。而她早已沒有力氣，癱軟在他懷中。
“換身衣服，跟我出去。”半響，他忽然說道。
喬瑾還沒回過神來，他已命肖琦拿來了衣服。
她這邊換好衣服，他已衝了澡出來，也是穿戴整齊。
他的那一吻，讓她心有餘悸，連看都沒有去看他。
車子一路飛馳，一直到了山頂。
已是凌晨，四周出奇的靜，有蟲鳴聲響起。
喬瑾狐疑，“來這裡做什麼？”
“看煙花。”
他漠漠的話語，讓她瞬間一愣。
忽然，天空一下亮起，璀璨的煙火綻放。
一朵朵禮花，冉冉綻開，照亮了夜空，美得讓人癡迷。
她看得入迷，聽到他問，“喜歡麼？”
她點了頭，“嗯。”
“喬瑾。”
他極少會這樣叫她，讓她頃刻側目。
煙火之下，凌子彥深深凝視她，眼神決絕，帶着微笑，“嫁給我。”
喬瑾呼吸一窒，腦子瞬間空白。
“嫁給我，我就撤案。”他微笑凝視她，俊顏決絕而認真。
喬瑾彷徨茫然地望着他，似是沒聽清他的話。
他說什麼？
他到底在說什麼？
嫁給他？
他讓她嫁給他？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要她嫁給他……
爲什麼？
明明之前騙了她，爲什麼還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喬瑾臉色微微發白，不自覺地往後退，口中喃喃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要騙她？
爲什麼要她嫁給他？
爲什麼不肯放過她？
她退一步，他進一步。
凌子彥一直盯着她，不曾放過，“這一次是真的，不騙你。”
“你……爲什麼……要娶我……”
這不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在過去的一年多裡，她不止一次問過他，可他永遠都是那冰冷冷的幾個字：你不需要知道。
而如今，她再次詢問。
她是那麼渴望答應，渴望走進他的世界。
所以，她那麼渴望地看着他。
凌子彥對上她的眼睛，他始終微笑，“嫁給我，我就撤案。”
他又是那句話，不曾回答她的問題。
喬瑾眼底難掩失望，想要擠出一抹笑，卻紅了眼眶，“這……就是你的要求？”
他凝望着她，眼底透着光芒，“小瑾，嫁給我。”
煙花依舊在綻放，點亮了夜空，照亮了他透着渴望的眼。
喬瑾無路可退，整個人茫茫然，可還試圖掙扎，“我需要考慮一下……”
她說着，也不管他的反應，蹣跚轉身就跑。
望着那抹惶惶而逃的身影，俊顏上的微笑漸漸冷凝，眼底慢慢暗了下來。
原來，嫁給他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凌子彥並沒有去追，而是衝着那抹背影漠漠說道，“我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後，我要聽到答案。”
這一晚，煙花亮了整整一夜。
這一晚，喬瑾跑了一夜的山路。
這一晚，有輛車跟了她一夜。
清晨的西山，籠罩繚繞的煙霧。
喬瑾一夜未眠，早早到了西山墓地。
“爸爸，我來看您了……”
她將花束放在墓碑前，望着上面的照片，眼眶慢慢泛紅。
“媽媽和狄姨都說，我不是喬家的女兒，只是您領養回來的孤兒……爸爸您怎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可您對我好那麼那麼好，在我心裡，您一直是最好的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您知道麼，媽媽入了獄，我想救她出來，可他要我嫁給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迷茫……他騙了我，結婚是假的……就連結婚都是假……爲什麼，他爲什麼又要我嫁給他……爸爸，我該怎麼辦……”
喬瑾盯着照片，眼淚朦朧了雙眼，一臉的彷徨無措，“我想救媽媽……可他要我嫁給他……”
“爸爸，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她掏出了一枚硬幣，又是喃喃說道，“爸爸，我拋下硬幣，如果您同意就是字，不同意就是花，您說好不好？”
她將硬幣一拋，在半空打轉，而後落在了地上。
喬瑾望着硬幣，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爸爸……您是想救媽媽的是不是……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媽媽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