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很細心,一眼就看出楚蕭臉色不對。
而鬱子宸跟林漠很瞭解他,也看出他的不對勁。
都是熟人,顏愛蘿也沒客氣,直接開門見山:“怎麼了?昕昕終於厭倦了你,把你攆出來了?”
雖然這麼調侃的問着,但她也一直認真看着楚蕭,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鬱子宸看似不在意,但其實也關注着楚蕭。
而林漠已經直勾勾的看過來,神情也比較凝重。
楚蕭被這麼多人盯着,卻是漲紅了臉,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們。尤其是看到顏愛蘿的時候,臉紅彤彤的,還迅速躲開了。
顏愛蘿被看得莫名其妙,這個楚蕭,平時看見她就懟,現在臉紅什麼。
林漠看看楚蕭,再看看她,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調笑。
鬱子宸的臉色也變了。
顏愛蘿見楚蕭罕見的彆扭,猛然一拍桌子:“問你事兒呢,你看着我臉紅什麼?你腦子被門擠了,還是被人穿了?”
她覺得楚蕭的臉皮一向是天下第一厚,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臉紅究竟是什麼體驗,現在竟然看着她臉紅,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搓搓胳膊,總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鬱子宸也把她拉到身後去,自己坐在了她跟楚蕭之間,擋住了兩人互相的視線。
林漠看他吃醋,笑的更加肆意,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着看戲。
“哎,不是,你們誤會了。”楚蕭見他們都誤會了,又見鬱子宸拳頭都捏起來了,趕緊解釋。
他真怕鬱子宸揍他。他們三個從小到大經常打架,男孩子也很少有不打架的。
而鬱子宸看着很冷靜,也不愛跟人接觸,還是老師們眼裡的好學生,但他打人是下手最黑的。
楚蕭雖然喜歡挑釁他,但卻真不想捱揍。
被鬱子宸揍一頓,比被家裡的老頭子們揍了還要疼的多。
而且,鬱子宸打他很有分寸,會打的很疼,卻不會留下什麼內傷。就是要你疼,但也沒有治療的必要,就只能生生的疼好幾天。
現在回想自己年少輕狂捱揍的情景,他都覺得自己真是作死。
林漠在一邊笑:“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有什麼不能說的?難不成,你給你老婆帶綠帽子了?”
楚蕭瞪了他一眼:“怎麼可能?我就是,有件事,哎……”
他猶豫了半響,突然指着顏愛蘿:“小菠蘿,你先出去,我跟他們倆單獨說。”
顏愛蘿被指的莫名其妙:“爲什麼要我出去?你到底做什麼對不起昕昕的事了,爲什麼不能告訴我?”
她越發覺得楚蕭今天很古怪,嚴重懷疑他真的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要真是這樣,她一定讓他今天躺着出去。
楚蕭還是擺手:“你快出去,這事兒你不能聽。確切的說,是女人不能聽。”
女人不能聽?
顏愛蘿探究的看看他,就見他臉更紅了,還一臉彆扭。她想到了某些事,鄙視的咦了一聲,就出去了。
該不會楚蕭真的得了那種病吧?
傳播途徑是什麼?
她出去後,楚蕭才鬆了一口氣,又可憐兮兮的看向兩個損友。
“你們可得救救我。”他都快哭了,跟個遇到事情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大孩子一樣。
林漠跟鬱子宸看看他,再對視一眼,一塊把椅子挪的遠了點。然後,就很嫌棄的又拿着溼紙巾擦擦手。
楚蕭本來還可憐兮兮的,見到他們嫌棄的明目張膽,鬱悶的更要直接淚灑當場。
“你們幹嘛這麼看着我?”他覺得這倆損友今天太過分了。
鬱子宸不理他,已經拿着第三塊溼巾擦手了。
林漠見楚蕭真要哭了,只能無奈的說:“你不是……得了那種病嗎?怎麼回事,你跟病毒攜帶者有接觸,還是被人設計了?”
反正楚蕭是不會出去亂搞的,被傳染的途徑也只有這些了。
楚蕭紅着眼愣住,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想了想,緊接着終於明白過來。
他拍案而起,怒道:“說什麼呢?你才得了那種病。我好好的呢,怎麼可能得病?”
竟然懷疑他得了那種病,這不是詛咒他嗎?
見他這麼氣憤不像是在撒謊,林漠跟鬱子宸再次對視一眼,打算相信他。鬱子宸也把溼巾放下,不再努力擦手了。
林漠更是問道:“那你怎麼回事,有什麼難言之隱?還非得讓小蘿出去才能說。”
不是他們要誤會,實在是楚蕭的舉動太莫名其妙了。
欲言又止的,還非得把人趕出去才肯說話。而且,還可憐兮兮要哭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而楚蕭又開始可憐兮兮:“我不是得病,我是,不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半個月都不行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去看醫生。”
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得多丟人啊?一般男人怎麼會承認自己不行了?
他不敢跟任何人說,更不敢讓時嶽昕發現異常。只好藉口忙,每天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到了半夜等時嶽昕跟孩子都睡了纔敢回家。
也是因爲這樣,才更不能告訴顏愛蘿。顏愛蘿跟時嶽昕是好朋友,一旦小菠蘿知道了,那他老婆肯定也會知道。
他老婆那麼好,肯定不會嫌棄他。但是隻要一想到以後,他就覺得對不起老婆。
他怎麼這麼倒黴,爲什麼遇到這種事兒?還不如來道雷直接劈死他算了,也好過受這種煎熬。
鬱子宸跟林漠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一塊錯愕的看向他,又看看彼此。
這麼嚴重?
作爲男人,他們很同情楚蕭。但作爲損友,他們……
“噗!”林漠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你不會是誤會了吧?怎麼可能?”
一向活力四射還在他們面前炫耀過自己的楚蕭竟然說那方面不行了,見倒黴孩子憋屈的樣子,他真的想笑。
鬱子宸很厚道,沒笑,但他探究的樣子看的楚蕭恨不得直接鑽到地底去。
“笑什麼笑?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們了,真是兩個混蛋。”楚蕭惱羞成怒,覺得生活無望,頹喪的真恨不得找個叉子插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