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看起來過的很平靜。
一樣的上班下班,晚上散散步吃飯,有時候還會去度個假。但是,顏愛蘿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她每晚都會做噩夢,夢裡都是當時昏迷後的場景。
季雲對她的挾持,鬱子夜問的問題,還有他的手摸在自己身上的情景,都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她好像一個旁觀者,在夢裡看着自己被綁架的情景。她憤怒着,驚恐着,卻怎麼都阻止不了。
而這個噩夢,還在延續,並沒有緩和的跡象。
顏愛蘿總覺得很累,身體好像不堪重負。她有時候白天也能睡着,眼皮沉重的跟要黏在一起一樣。
她只能儘量高效率的完成工作,晚上回去早點休息,免得耽誤工作。
因爲太累,所以她也忽略了鬱子宸很多。
過了一段時間,她纔想起來,鬱子宸最近的要求降低了,沒再纏着她各種溫存摺騰。
以往出去度假,他好像有發泄不完的精力,總是會抱着她能在牀上過一整天。但是現在,他只是淺嘗輒止,見到她累還讓她好好休息。
這樣的體貼,跟他以往的風格太不像了。
顏愛蘿對此很煩惱,跟胡菲菲用自己朋友的名義說起了這件事。
胡菲菲立刻聽出她說的分明是自己的情況,但也沒點明,只是旁敲側擊的幫忙分析:要麼是男人變心了,要麼就是雙方產生了隔閡。
隔閡?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能讓他直接提不起興趣,看來這隔閡夠深的。”胡菲菲很是痛心疾首的說着,其實也很爲她擔心。
“你想一想,你那個朋友跟她男朋友之間是不是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麼兩人都很介意的事情?”
顏愛蘿被綁架的事並沒有擴散出去,她回來後也沒跟公司的人提過,就連阿二他們也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就算阿二跟胡菲菲現在貌似在交往,但他也很遵守職業道德,沒對這件事透露半個字。
所以,胡菲菲不知道她之前被綁架過,只跟其他人一樣,以爲她前段時間是生病了。
而顏愛蘿卻瞬間想起了之前的事。
難不成,鬱子宸真的在介意。
但是,他沒說出來。
他大概也在努力克服,但很明顯效果並不好。
怪不得他最近還沉默了很多,有時候會坐在一邊眼神深邃的看着她,一看就能看很長時間。當她轉頭看過來的時候,他就又趕緊轉移目光。
他從不會躲避她的眼神,這樣的舉動太反常了。
噩夢的片段又在腦海裡回放,那種想做點什麼卻無能爲力的感覺再次充斥全身。
“顏總,小蘿,小蘿你怎麼了?”
顏愛蘿不知道,自己想起噩夢就面色驚恐,還出了一頭的冷汗。
胡菲菲正在幫她分析情況,擡頭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她的情況很不對勁,趕緊過來推了她兩下,把她從思緒中拉回來。
“啊?怎麼了?”顏愛蘿恍然回神,也發現自己額頭上很黏膩,像是出汗了。
胡菲菲狐疑的看着她,問道:“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起來也很累。是不是身體還沒康復,要不要去度假休息幾天?”
顏愛蘿的朋友不多,但都是很要好的人,對她也很關心。
幾人看她最近很疲勞也都擔心,不止一次勸她回去休息。
郭文華勸的時候還開玩笑的說自己並不是想趁機奪.權,就是看她太累了,讓她休息休息。而且,之前他因爲家裡的事休假了一個月,把公司的事都丟給顏愛蘿處理。
他覺得,顏愛蘿也該有休假的機會,不能總這樣拼命工作。
就連楚蕭也勸過,讓她休息。
他把顏愛蘿被綁架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除了給顏愛蘿加股份佔比以表達歉意外,還給她配了臺全防彈的車做賠罪禮物。
現在看她累,他自然勸她休息,並保證位置一直給她留着,股份跟工資照常發。
但是顏愛蘿全都拒絕了,不管多累都還堅持工作。
因爲她腦子裡很亂,想的事情太多,噩夢片段又時不時在腦海裡閃現。她不敢讓自己閒下來,總覺得只要一空閒下來就會想的更多。
只有工作,才能忘卻一些痛苦。
顏愛蘿繼續努力工作着,有時候太累了,鬱子宸也會勸她休息。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努力。志誠已經邁入正軌,你可以適當放手,多休息休息。”
他這麼勸着,但顏愛蘿卻更加緊張了。
“你最近休息的好像也比較多。是準備跟我去度假嗎?”她這麼問着。
鬱子宸卻是搖頭:“不了。最近天氣不好,不去了。”
以前就算天氣不好,他也能找到機會帶她出門玩,只是一定會把她包裹的嚴實,不讓她着涼。
現在,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在減少跟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不如我們去泡溫泉吧?日本那邊的溫泉很不錯,我們之前還說過今年去北海道看雪泡溫泉呢。”顏愛蘿再次試探着問。
去溫泉能做點什麼,那是再明顯不過的事。這是她在主動引.誘他,他該明白。
以前,他每次都經不起引.誘的。
但是這一次,鬱子宸卻是如臨大敵般,直接否決了她的提議:“不行。”
“那我搬到你家裡住幾天,我記得你修了大浴缸,我想用。”她再接再厲,繼續引.誘。
但是這一次他還是拒絕了:“不行。”
拒絕的特別乾脆利落,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顏愛蘿沒再說什麼,只是有些失望,轉頭又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有這樣,才能少胡思亂想。
鬱子宸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圓潤的後腦勺,但也知道她轉過臉去的時候有多失望。
但他也沒上前去安慰,只是算了算日子,好像,差不多快到時間了。
而顏愛蘿的疲勞跟無精打采被顏志豪看在眼裡,也覺得女兒最近太累了,希望她休息休息,或者是去做個全身的身體檢查。
“你解伯伯投資了一個療養院,還給了我一張卡,說可以做全身檢查,還能做按摩什麼的。不如我帶你去檢查一下,順便做做按摩。”
顏志豪希望女兒能高興點,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就只能帶她離開了。
在該走的時候分開,留給彼此美好的回憶,總比用後半生互相折磨並變成敵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