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一點不覺得鬱子宸把鬱子夜的腿再打斷一次有什麼不對,雖然場面血腥了點,看着殘忍了點,但這都是鬱子夜應得的。
她第一時間關心的永遠是這樣做對鬱子宸會帶來什麼影響。
趙花然跟鬱勝都那麼的不講理,本身也很偏袒,沒事都要攪和三分,出了事更會得理不饒人。
萬一鬱子宸因此擔上什麼罵名該怎麼辦?
“當時有誰看到?監控呢?有沒有留下證據?”她緊張的問着,腦子裡只有對鬱子宸的擔心。
鬱子宸則是愣了一下,很詫異於她的反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不害怕嗎?”
顏愛蘿正緊張,聽他這麼問,也是愣了一下:“害怕什麼?”
“你不覺得當時的場面很血腥,我……”
鬱子宸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因爲他也在問自己,害怕什麼呢?
他們都在對方很艱難的時候相遇,見識過對方最落魄的一面,現在不過是加了點暴力因素,有什麼可怕的?
這女人,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多了。
是他想太多了。
“沒什麼,就是怕你想到當時的場面就覺得害怕。”他這麼說着。
顏愛蘿知道他剛纔想說的不是這麼回事,但也沒揭穿他,而是順着回答。
“肯定會怕。但我不在現場,沒親眼看見當時的場面,只要控制住不去想,就不會怕了。而且,他該打。”
她惡狠狠說着鬱子夜該打,真恨不得自己就在現場,把他給打了。
鬱子夜那種惡毒的人,當然該打。
光憑他撞斷了鬱子宸的腿這一點來說,他就該打。
而且,當時鬱子夜的目的顯然不是把鬱子宸的腿弄斷這麼簡單,說不定他還想要自己大哥的命。
當時鬱子宸剛把鼎鑫整合好,把鬱勝留下的爛攤子完全收拾好,那時的鼎鑫一派欣欣向榮,前途非常光明。
如果他這時候死了,唯一的繼承人不就只有鬱子夜了嗎?
這種撿便宜的好事,他倒是想的清楚。
鬱子宸笑着抱住她,對她的態度很喜歡。
這女人,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而顏愛蘿這時候又想起自己的問題,追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萬一他們告你怎麼辦?他們那麼無恥,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
鬱子宸見她擔心,只好解釋:“放心,老宅的監控完全在我的掌控中,當時我已經讓人把監控屏蔽了。
在場的人雖然都聽到了聲音,但是除了趙花然,沒有人親眼見到我動手。就算他們要告,憑藉林漠的三寸不爛之舌,也能搞定。”
他做事向來很慎重,就算是上門動手,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顏愛蘿聽完解釋,也才放下心來。
“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告你?要是控告你,也是給鼎鑫抹黑,把家庭不和睦的事擺在明面上。鬱勝會這樣做嗎?”
對此,鬱子宸只說不知道,對於他們的選擇,他已經不在乎了。
而很快,鬱勝跟趙花然的舉動就解釋了他們的疑惑。
兩人真的對他提起了訴訟,控告他傷人。
警察來了解情況,鬱子宸直接否認了,說沒有。當天他就是去看望弟弟,奚落了幾句,但是並沒有動手。
他一本正經的回答着,看起來特別的嚴肅,一點也不像是在撒謊。
而趙花然跟着警察上門,見到他的表情,氣的幾乎要變成煙花炸開。
“你無恥,不要臉。就是你對子夜動手的,我親眼所見,家裡的傭人跟保安也都看見了。”
鬱子宸依然淡定:“是嗎?他們看見什麼了?”
趙花然愣了一下,接着就更加氣憤了。
因爲警察上門瞭解情況的時候,問起當時的情況,保安跟傭人也只能說聽到了聲音但是沒看到動手。
只憑聲音就說是鬱子宸動的手,這也不能作爲證據。
而且,他們當時太着急沒想過控告,所以也沒交代傭人們。也不知道哪個勤快的傭人把木雕給擦乾淨又擺了回去,上面的指紋自然也就沒了。
沒有證據,還怎麼告?
趙花然憤怒了,覺得這都是鬱子宸的陰謀。
“你不要臉,我親眼看見你對子夜下手。你就是想報復,你這個歹毒的陰險的雜.種。”
她罵的太難聽,情緒也很激動,不用鬱子宸說話,警察都讓她先出去。
而鬱子宸倒是依然很平靜,只是聲音嘲諷又冰冷。
“你說我報復,我爲什麼報復?你們母子對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逼得我不得不報復嗎?是你逼得我母親自盡,還是鬱子夜撞斷了我的腿?
如果是這樣,難道這件事不該是你們自導自演的陰謀嗎?目的自然是爲了陷害我。”
趙花然衝動之下就想說就是這麼回事,但現在警察就在旁邊,難道要她承認自己兒子做過的事嗎?
“你說什麼屁話,誰逼死你母親了,是她自己想不開。還有你的腿,跟子夜有什麼關係?我們也沒陷害你。”
鬱子宸冷冷看她,想說那當時鬱勝怎麼會出來調節?
但他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平靜的面對警察:“我沒有動手,只是上門看他笑話,奚落了幾句。你們知道的,看着他倒黴,我特別開心。”
他很直白的承認了自己對鬱子夜的厭惡,以及自己看熱鬧的幸災樂禍心情。這麼坦然的話,倒是讓來的兩個警察汗了一把。
“你這是承認自己有動手的動機了?”其中一個警察如此問道。
鬱子宸笑了笑:“我從不否認這一點。但是,有動機,就一定會動手嗎?這麼說的話,旁邊這個聒噪的老女人,纔是我最該報復的對象。”
警察看看旁邊風韻猶存的趙花然,這也算老女人?
不過,警察當然不是來吐槽的,例行公事問完後,因爲證據不充足也不能把鬱子宸帶回去。
而且,這種家庭矛盾一般也就是調節爲主,很少有真的抓起來判刑的。
所以,這個案子,要完全分清誰對誰錯也沒那麼容易。
趙花然他們還是鍥而不捨的去控告了,鬱子宸也沒再陪着折騰,而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林漠處理。
林漠看着他的口供,氣的打電話來質問:“你要交給我處理,幹嘛還說什麼動機之類的話。你不會說律師不在場,你不回答任何問題嗎?”
這個損友,就會給他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