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衝出去的太快,家裡的司機根本沒反應過來。
這不是李哥,也不是鬱子宸那個沉默的隨叫隨到訓練有素的司機,所以反應速度慢了很多。
她嫌慢,也沒等,自己坐上駕駛座,轉動鑰匙就衝了出去。
顏志豪在後面喊着問她怎麼回事,她也喊了一句說有事,就衝出去了。
“快,開車跟上。去隔壁,叫老何。”顏志豪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趕緊叫人跟上。
只是轉頭看自家這羣很明顯不如隔壁那羣訓練有素,覺得不夠靠譜,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去隔壁叫人。
只是還沒過去,就見何伯正急匆匆的坐車也要出去,看到他過來,還說了一句:“沒事,放心,我這就去。”
等何伯也坐車走遠了,顏志豪的神情隨之凝重起來。
“希望沒事吧。”他神情凝重的看着遠處,嘆了口氣。
顏愛蘿着急出門還有可能是因爲公司裡的事,而何伯這麼着急出門那就只能是鬱子宸出事了。
他搖搖頭,只能回家去等消息。
而鬱子宸的車此時被一輛大卡車擠在牆中間,動也動不了。車裡很凌亂,旁邊還有很多的碎玻璃,他的頭上也擦破了一點皮。
剛纔車輛行駛中,也不知從哪裡拐出來一輛大卡車。因爲拐彎太快,剎不住車,直接把他們的車擠到了一邊的店鋪。
司機努力的想從夾縫裡衝出去,但還是被擠住了。
幸虧他的車配製很好,司機技術也很好,不然他們可能在上一個拐角就被大卡車擠扁了。
現在車子被擠住,那輛大卡車不動,他們也出不去。
鐵手趕緊從急救包裡拿了紗布出來,要幫他先捂住傷口。
黑奇正從車頂的天窗往外爬,要出去把那個大卡車挪開,這樣少爺才能出去。
他身上有血跡,鐵手和司機身上也有,每個人身上的傷都比鬱子宸身上的重,因爲在相撞那一刻每個人想的都是先保護好他。
他們忠誠,也真的把少爺當親人,第一時間想的都是他的安全。
黑奇已經爬出去,走到卡車旁邊,還沒靠近,就聞到那個司機身上很重的酒氣。
酒氣有點太重了。
他皺眉,伸手打了那人一巴掌,那人醉紅着臉,轉頭看他:“有病啊你?”
醉的這麼重,不可能開車這麼久現在纔出事。
有問題。
黑奇打算把他從車上扯下來,自己去駕駛室把車挪走。
這一塊路口沒有交警,等交警過來還要一段時間,他不能讓少爺在狹窄的空間待那麼久。
但是那個醉醺醺的司機卻跟他拉扯起來,揮舞着拳頭喊着髒話,還要打人。而且,他緊緊抓着方向盤,就是不肯從上面下來。
黑奇只能跟他糾纏起來,努力想把他從車上拉下來。
而車裡,鐵手找到紗布正捂在鬱子宸頭上,又要檢查他的腿,看有沒有傷到。
結果發現,褲子上面也有血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腿部受傷流出來的血。
“少爺,你的腿受傷了嗎?你動一動,試試能不能動。”鐵手很緊張的問着,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鬱子宸倒是很平靜:“沒事,只是被玻璃扎到了。我的手機呢,給小蘿回話,告訴她我沒事。”
當時的一聲巨響顏愛蘿肯定聽到了,他怕她擔心做出什麼事來。而他的手機在碰撞發生的那一刻就飛了出去,也不知道掉在哪兒了。
鐵手卻是第一時間去看他的腿,想幫他先止血。
打電話報平安什麼的,可以在確定安全後再做。
但是鬱子宸堅持,他只好找了自己的手機出來,打通顏愛蘿的電話。
那邊幾乎是立刻就接通了,接着傳來她緊張又迅速的詢問:“你們怎麼樣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們都安全嗎,有人受傷嗎?”
她一連串的問着,腳下油門不停,還在去往鼎鑫的路上趕。
鬱子宸每次走的線路基本都是固定的,所以沿着那條路就能找到他們。
鐵手把手機給了鬱子宸,他說:“都沒事,只是碰了一下。你彆着急,在家裡等着,我很快回來。”
“可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找到你們,不看到你我不放心。”
顏愛蘿那一刻已經鬆了一口氣,但沒見到他,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心。
她只是放緩了速度,也沒再闖紅燈。
而何伯這時候也打來電話,勸道:“顏小姐,我就在你後面。你慢點開,彆着急,少爺沒事。”
顏愛蘿通過後視鏡果然看到何伯他們的車就在後面不遠處,正緊跟着她。
司機第一時間通知了何伯,所以他才能那麼快就準備好並出門。
他也沒想告訴顏愛蘿,本想着等完全確認沒事了再告訴她,誰知道他們當時正在打電話,她反倒成了第一時間知道的人。
顏愛蘿說:“何伯,我知道他沒事,我不着急,我們一起過去吧。你知道具體、位置嗎?”
何伯說:“知道,就在第三大道跟齊武路交界的地方。交警正在趕過去,救護車也快到了,沒事的。”
他其實也緊張,就怕少爺的腿再受打擊。
但是在這時候,他也只能鎮定下來,一遍遍說着沒事是爲了安慰顏愛蘿,但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顏愛蘿一樣跟他說:“何伯,我知道,你別緊張,我們一起過去。”
兩個人這也算是互相安慰了,就這麼一路打着電話到了出事的地點。
黑奇已經把那個司機從車上拉下來,自己把那個大卡車給挪開了。
鐵手跟司機扶着鬱子宸從車上下來,放在了在旁邊店鋪借來的椅子上。
很不巧的,他的腿當時被玻璃扎到,雖然沒扎到動脈,但也流了不少血。
幸運的是沒有傷到手術的傷口,也沒動到筋脈。
只是因爲傷口挺深,所以還是得好好包紮縫針才行。
鐵手只能暫時給他止血,之後還得進醫院去治療。
而顏愛蘿等人一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鬱子宸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頭上還有半凝固的血。
她直接衝了過來,撲到他面前,小心翼翼不動到他的腿,對着他勉強笑了笑。
人還活着,沒有重傷,她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