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一貫的霸道不講理,不管什麼事道理都在他那裡。因爲楚家的勢力和以前從事的行業的關係,在明德市沒人敢惹他。
現在他拄着柺杖往這邊走,當然沒人敢擋,也沒人敢上前去扶着他。
本來衆人還覺得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都沒來陪着時嶽昕,肯定是不知道又跑哪兒鬼混去了。
可現在看他受了傷,還對着時嶽昕撒嬌,衆人頓時有種惡寒的感覺。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在人們心頭升起,同時也忍不住把目光放到時嶽昕身上。
時嶽昕本人卻也是愣住了,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前天她可是親眼看見楚蕭被楚元打瞭然後關起來的,他鬧騰了一天都沒出來,現在怎麼出現了?
還有,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不覺得她們倆的關係有這麼親密。就算是以前她在人前假裝關係和睦,但也沒做過任何親密的動作。
讓她去扶着他,她不知道該不該去。
時嶽昕沒動,即使被顏愛蘿輕輕碰了一下,也依然站在那裡沒動。
她的表情甚至可說是有些冷漠,就這麼看着楚蕭,即使見到他一身傷腫着的臉,也沒任何反應。
有人見到過楚蕭跟時嶽昕吵架,說他對別的女人態度都很好,但對她態度就特別差,動不動就發脾氣。
看現在的樣子,楚蕭都拿出這麼大耐心了,時嶽昕還沒點反應。接下來就該是吵鬧一場,楚大少大發雷霆了吧?
看吧,時嶽昕這人有文人清高的作風,一點不會哄男人,所以纔不招人喜歡。男人嘛,你總得給點面子的,尤其是公共場合。
有些嫉妒她的人暗搓搓腹誹着,等着看她倒黴,好像別人倒黴了他們就能佔到便宜一樣。
劉小姐跟那位女作家還在暗地裡說了兩句,想着時嶽昕今天會丟多大的臉。
這種場面以前也發生過,他們倆總是不歡而散,楚蕭也總是大發雷霆的那個,大家早就看習慣了。
只可惜,今天的楚蕭與衆不同。
他被鬱子宸暗地裡訓了一頓,要求他必須忍住脾氣,拿出死皮賴臉的氣度來,不然就要他好看。
他惹不起鬱子宸,也不想再錯失機會,所以也沒想過生氣發脾氣的問題。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卻是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捧花。接着,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他走的艱難,有時候還疼的呲牙咧嘴的,但卻走的很耐心也很堅定。
然後,就這麼痛苦又充滿希望的一步步走到時嶽昕面前,把那捧花直接塞到她懷裡。
接着,露出個笑來:“老婆,我來接你回家了。你看我身體受傷不許我出門陪你,可我是個男人,總得來接你回家吧?別生氣啦。”
本來還等着看笑話的人,立刻覺得被塞了一嘴狗糧。
顏愛蘿還在旁邊捧場笑道:“都跟你說別來了,你還不顧身體跑出來,回頭看嶽昕怎麼收拾你。”
幫楚蕭的不出場行爲再次做了解釋跟證明,還打着圓場笑道:“好啦嶽昕,別跟他生氣了,扶着他回去吧。等回去再收拾他,讓他吃苦藥吃一個星期。”
楚蕭立刻抗議,對着不遠處的鬱子宸喊:“我說,咱們可是難兄難弟,你就這麼看着你女人欺負我?”
鬱子宸冷着臉,但眼神中帶着對自己人的寵溺:“欺負你是看得起你。”
“真沒原則。”楚蕭又對着時嶽昕叫委屈:“你就看着人家兩口子欺負我一個?”
時嶽昕一直看着他們說話,這會兒見他都快靠到自己身上了,終於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接着小聲說:“你活該!”
楚蕭立刻苦着臉,覺得顏愛蘿出的苦肉計估計也沒用。他都這樣了,也沒打動人家。
但接下來,時嶽昕就把花放到顏愛蘿手裡,自己扶住了他的一邊胳膊:“走吧,別在這裡表現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挽住他的胳膊,楚蕭的眼神微動,迷茫又感動的看向她。
而時嶽昕已經牽着他往前走:“走吧,回家。”
聲音很輕,但他聽的清楚。
“走,回家。”楚蕭得意的跟鬱子宸揚了揚眉毛,也順從的跟着往外走。
而在他們之後,顏愛蘿也去推着鬱子宸的輪椅,笑道:“走吧,我們也回家。”
隨着四人都離開了聚會廳,一衆的吃瓜羣衆纔回過神來。
他們今天就吃了兩個瓜,結果兩個都是假的。
說顏愛蘿跟鬱子宸感情破裂了,一起出席同一場宴會都不帶同框的,可誰知道人家在走的時候秀了一把恩愛。
說楚蕭跟時嶽昕感情一直不好還越來越差的,人家也打破傳言當衆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妻管嚴。
這年頭,流言真的越來越不可信。
果然,誰家的情況怎麼樣,還是隻有人家自己知道。
他們再也不貿然吃瓜了,還是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再做結論,免得被反轉打的措手不及。
而其中最真心實意的看時嶽昕笑話的人,更覺得這反轉是打在自己臉上。
楚蕭不是個浪.蕩公子嗎,對老婆表現的情深一片算怎麼回事?他怎麼能拋棄自己一直以來的作風,突然就回歸家庭了?
這不科學!
……
不管這些人怎麼議論怎麼懊惱,楚蕭是帶着時嶽昕回了家。
至於兩人後來怎麼爭吵怎麼和好,那就是他們倆的問題了。
別人能推一把幫一下,但卻不能幫他們決定任何事情,最終的爭端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而顏愛蘿把鬱子宸送上車,趁着他還在調整座位的時候,迅速撲上去親了他一口。親完就跑,絕不拖泥帶水。走的晚了估計就要被吃了。
鬱子宸被親的惱火,想把人抓回來,可又追不上。
想叫鐵手去抓,可這四個保鏢估計都叛變了,在對付顏愛蘿這方面根本不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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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愛蘿還發來信息調戲他:“我就撩你啦,你來抓我啊。”
“你給我等着。”鬱子宸恨的咬牙啓齒,覺得訂婚的計劃得再提前,快些把名分定下來。
等到時候,他就能爲所欲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