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宸冷冷看向這邊,眼神雖然看着很平靜,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最生氣的時刻。
顏愛蘿小心的走過來,笑嘻嘻的想跟他說兩句好話。只是還沒想到該說什麼,就看到一邊阿二還拎着的餐盒。
她趕緊去把餐盒拿過來,討好的笑道:“看,我幫你帶的牛排。本來想跟你一塊去吃的,可實在很想讓你趕快嚐到,就先打包了。”
她很討好的說着,努力想跟他解釋解釋這牛排有多好吃。但是鬱子宸連個眼神都沒給,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就轉動輪椅離開了。
顏愛蘿本來還在滔滔不覺推銷的嘴立刻閉上,尷尬的看看他,愣了一下,又趕緊追上去。
這個時候,必須哄着點。現在不跟上去,估計以後都不用跟上去了。
鬱子宸已經進了電梯,正在關門。
電梯前本來還有好幾個要上樓的人,平時也敢跟他一塊搭電梯,但是這時候見他陰沉着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一個個縮着脖子頓時不敢上去了。
他們總覺得,進去了,可能會死。
這時候,也只有勇者顏愛蘿敢擠開衆人,在電梯門要關上的那一刻,撲進了透着寒氣的電梯廂。
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大家看着她的眼神都像在看勇士,覺得她就是心甘情願去送死的。
顏愛蘿也覺得電梯廂裡特別冷,不禁裹了裹身子,還小聲問:“公司裡的空調壞了嗎,好冷啊。”
鬱子宸根本沒理會她,一直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電梯控制板。
剛纔他能在她要進來的時候把她趕出去,但他沒這麼做,就是要把她帶回去再教訓。
顏愛蘿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不害怕。她小心的拿着餐盒,免得裡面的東西灑了。
然後,小心的,一點點的靠近到他身後,幫他扶着輪椅。
鬱子宸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但也沒說什麼。
她就更大膽,醞釀了一下,又小聲說:“我就是覺得,不能任由別人欺負你。想着鬱子夜故意找人撞你,還在背後得意的樣子,我就氣不過。”
她說的很氣憤,也確實是很氣不過鬱子夜挑釁的行爲。
說完後,還用力揮了揮拳頭,總覺得打的不過癮,應該多打幾下的。
鬱子宸又是側頭看她一眼,這一次譏諷道:“你當他會心甘情願被你打?”
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鬱子夜的狠毒跟心機,並不會因爲對方是女人就收斂。
顏愛蘿獨自去找人算賬,根本是不顧自身安危,非常魯莽且沒腦子的行爲。
她正要再解釋,電梯已經到了,她幫他把輪椅推出去,推着他回了辦公室。
關上門之後,他才冷冷的哼了一聲,嚴厲的看過來:“說吧,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肯跟她說話就是好事。
顏愛蘿笑的更燦爛,還湊過來,半跪在他身前,試圖去抓他的手。被甩開後,只好把手撐在輪椅兩邊,用力擡頭看向他。
鬱子宸冷着臉,坐的筆直,藐視的看了她一眼。
她又笑嘻嘻的說:“我就是氣不過,纔去打他的。而且,你放心,這是在公司裡,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他那麼虛僞又能僞裝,怎麼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我動手?”
她就是認準了鬱子夜這人的虛僞,知道他絕不會還手,纔敢去的。
再說了,就算害怕,她也一定會去。
就像她說的,欺負鬱子宸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就算消滅不了敵人,她也一定要給敵人點教訓,不可能讓自己心疼的人白白受欺負。
“如果他有別的陰謀呢,或者是故意激怒你,引你過去的呢?你就不能長長腦子?”鬱子宸還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毫不遮掩的嫌棄她沒腦子。
但這其中,都是對她的關心,也是怕她出事。
他太在乎這個女人,不想她有任何閃失。所以,纔會在前段時間最危急的情況下,強硬的把她留在身邊。
可這女人偏不是個安分的,就是不肯老老實實待着,還敢去找鬱子夜的麻煩。
他雖然高興她維護的行爲,但更擔心的是她的安全問題。這也是昨天他反對鐵手把差點撞車的事說出來的原因。
他當時就知道,這女人會做點什麼。他只是沒想到,她敢直接找上門,把人給打了。
打了就打了,這倒是無所謂。他只是,不想她再引起鬱子夜更深的注意。
鬱子夜看她的眼神,他很明白。
顏愛蘿依然笑道:“我知道他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但你沒有任何表示,他反而會更警覺。我幫你去打了他,更顯得合情合理,不是嗎?”
這一次,鬱子宸微微皺眉,倒是也認同她的觀點。
但他就是不能忍,這女人沒跟他商量就貿然行動。
“所以,你覺得自己沒錯?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善解人意?”他依然冷冷說着,只是語氣比剛纔緩和了很多。
“當然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害你擔心啦。”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猛然抓住他的手,然後放在自己臉上。
她的臉還有點涼,被他的手一暖,感覺很是舒服。
鬱子宸皺眉,但也沒把她甩開。
“外邊好冷啊,你生氣的時候更是跟開了冷氣一樣,快把我凍死了。”她軟軟說着,跟他撒着嬌。
一張臉被他的大手擋住,只露出水晶般通透的眼睛還有小巧的鼻頭,看着嫵媚又可口。
顏愛蘿還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揉了一下,柔嫩的肌膚劃過他有些粗糙的大手,讓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來。
這女人,勾引人的功夫見漲。
一個撒嬌的動作,讓他很快淡忘了剛纔生氣的事。
不過,他還是最後嚴厲警告:“離他遠一點,他比你想的要陰狠複雜的多。還有,不要用這張臉去勾引別的男人。知道嗎?”
她趕緊點頭,說着知道了知道了。但又立刻鬆開他的手,去把打包回來的餐盒拿過來,說去幫他把牛排熱一熱。
鬱子宸的手被鬆開,只覺得空落落的,伸手想把她抓回來,她卻是已經急匆匆跑到外面去了。
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