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週五的時候,咖啡豆就到了。
顏愛蘿下午事情不多,就跟鬱子宸說了一聲,說要去看看顏志豪。
她最近太忙,沒顧得上過去。前些日子又被他綁在身邊保護,就更沒辦法去了。
鬱子宸看了信息,說可以,讓她早點回家。
顏愛蘿就回去拿了給爸爸準備的東西,帶去看守所,一塊給他送去。有些東西是可以拿進去的,她也看過相關的條例,拿來的都是有用且能用的。
顏志豪這段時間在裡面狀態還不錯,就是看着還瘦了點,臉色也比之前白了很多。
他知道顏愛蘿開了公司,也知道她經營的不錯,很爲女兒高興。
做父母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兒女有出息。見到女兒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他覺得此生也沒太大遺憾了。
“你現在很忙,也不要經常來看我了。爸爸在裡面一切都好,而且表現不錯,還能減減刑,過幾年就能出去了。你總是來看我,被有心人知道了,會藉此攻擊你的。”
顏志豪在商場這麼多年,對一些陰暗的小手段很瞭解。
有一個貪污犯的爸爸,別人會說她一樣心思不正。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事連累女兒。
顏愛蘿笑嘻嘻的說好,又轉移話題問他在裡面都做些什麼,她上次拿來的書都看了嗎。
“看了看了,裡面很提倡看書。爸爸也沒別的事好做,平時就多看看書了。”
父女倆笑着聊了一會,但其實都是說的自己好的一方面,那些苦難的不順心的,也都沒怎麼說。
顏愛蘿把一些已經解決的事情跟他說了,好讓他相信自己女兒的能力。
顏志豪見她狀態好,也知道她現在過的還不錯,放心不少。
而他在裡面的狀況,顏愛蘿從鬱子宸那裡知道一些。包括他前些天在衛生間摔倒的事,她也知道。
他年紀大了,雖然當時摔的不是很重,但也緩了好多天才能正常行動。
顏愛蘿在外面擔心了幾天,想立刻來看他。但又想到,他這麼倔強的人,一定會硬撐着出來見她,還會故意表現的沒事人一樣。
爲了不耽誤他養傷,她只好忍着沒來。雖然聽鬱子宸說他已經完全好了,可她也沒辦法放心。
直到現在再見到,看他行動間沒什麼不適的地方,她纔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
從看守所出來,外面的冷風越發往骨子裡鑽,隨着年關將近,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
顏愛蘿不想讓爸爸在裡面過年,但從時間上來算,今年已經來不及了。
她站在路邊,覺得腿很軟,心裡痛的沒辦法行動,只好蹲在路邊緩了一會。
不管顏志豪掩飾的有多好,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心裡的低落也越來越沉重。
離家的人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格外想家。尤其是過年過節,別人都闔家團圓的時候,想着別人的熱鬧,對不能回家的人來說是最大的折磨。
顏愛蘿想到這一點,就覺得自己的動作太慢了。
要是再快一點,在年前把證據提交上去,讓爸爸能在年前保釋出來該多好。
只可惜,事情的進展很慢。
她蹲在那裡,紅着眼努力把眼淚咽回去,又想着接下來的行動。
阿二站在一邊守着她,又警惕的看着周圍的情況。見她抱團蹲在那裡,也看出她心裡難過。
見着自己爸爸被冤枉關在裡面,不管是誰,估計都不會好受。
他也沒勸,就一直在旁邊等着。還拿了車上備用的毯子,幫她擋擋風。
這是少爺珍惜的人,他們四個都會好好對待,像對待少爺那樣。
顏愛蘿蹲了一會,感覺好多了,就起身,跟阿二說了謝謝。
“沒什麼,少爺讓我跟着你,我當然得盡心盡力的辦事。”阿二笑了笑,趕緊把毯子放回去,又護送她回去。
回到鬱家大宅的時候,鬱子宸也沒吃飯,正在下面等着。
聽到外面傳來車聲,就把目光從書上挪開,往門口看過去。
顏愛蘿進門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太好。
每次從看守所回來,她的心情都不會很好。現在要過年了,卻不能跟親人團聚,心情就更不會好了。
不過,她很快就把沮喪的樣子收起來,對他擺出笑臉,還問今天吃什麼。
何伯得到鬱子宸的示意,趕緊讓人把晚飯端出來,還笑道:“現在外面天涼,少爺專門讓做了熱湯,留着給顏小姐喝。”
這確實是鬱子宸吩咐的,只是他說的很隨意,是何伯把他的話進行了藝術加工。
顏愛蘿又趕緊謝過他們,換了衣服,坐下就急匆匆喝了一口湯,稱讚說好喝。
“太吵了。食不言寢不語。”鬱子宸又把盛湯的大碗往她那邊推了推,這才嫌棄的說着。
他每次都是言不由衷,顏愛蘿早就習慣了,還擡頭對着他笑了笑。
而看到的,卻是掩藏在他表面的嫌棄之下的關心。
顏愛蘿覺得有點愧疚,鬱子宸是真的關心她,她對他好,不該帶着目的性跟心機。
本來想明天做了咖啡後,等他心情好的時候再求他,可現在,她不想對他隱瞞。
顏愛蘿把湯喝完,見何伯他們都去吃飯了,這裡只有他們倆,又猶豫了一下。
鬱子宸早看出她欲言又止,也沒急着問,慢悠悠吃着飯,等她開口。
這女人露出這種表情,就是有話說,也一定會說,他根本不用催。
果然,她很快組織好語言,輕聲說:“鬱先生,我想去找江杉,用條件跟他交換,讓他把啓澤的賬本拿來給我看。”
她把林漠查到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也說了自己的想法,以及目前能用的辦法。
她的意思是,去找江杉,跟他合作。
江杉肯定也不想被趕出啓澤,對包常俊一樣是敵人。他們倆如果合作,把包常俊趕走,那他也就少了一個敵人。
如果他非要別的條件,她也可以考慮。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爸爸救出來,其他的事情都要靠後。
聽她說完,鬱子宸的臉色也冷下來,轉頭很是冷漠的看她一眼。
“所以,你這幾天又是做飯,又是態度良好,都是因爲有求於我?你這女人,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