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站在辦公室裡,想着該怎麼談這個問題。
想了想,還是不能說的太直白,不然郭文華會覺得沒面子,也未必會聽。
她只好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跟他笑了笑:“師父,晚上跟秀姐一起吃飯,怎麼樣?我請客。”
郭文華見她沒追問,很明顯鬆了口氣,趕緊點頭說好。
“她也很想你,一直唸叨,想跟你一塊吃飯。我說你在忙,她這才消停點。”
兩人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就越過這個話題,跟剛纔那一幕沒發生一樣,接着說起了公司的其他問題。
談完後,她又回到自己辦公室,繼續處理一些沒做完的文件。
阿二也打探消息回來,跟她說了自己問來的事情。
田雅琪撩撥郭文華的事是最近一個星期發生的。
因爲顏愛蘿不在公司,這裡主要事情都是郭文華負責。下面員工也人心浮動,以爲她不會再來公司,以後這裡做主的都是郭文華。
田雅琪也在這時候起了心思,見郭文華老實,開始一點點的撩撥他。
剛開始無非是送個小東西,藉着說工作的時機進辦公室跟他單獨聊天這些。
她的心思很多女員工都看出來了,都覺得她不要臉,上趕着往上貼。更何況郭文華已經結婚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她這樣做,分明是要給人家做小三,說不定還打着想上位的心思。
看田雅琪剛纔對顏愛蘿的態度,也是不把她當回事,以爲這公司就是郭文華一個人做主了。
因爲郭文華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跟拒絕,她更覺得自己的手段有效果,也更肆無忌憚起來。
顏愛蘿臉色難看,對這種行爲最反感。
這個田雅琪野心很大,不能留。
不過,這人不能是她突然開除,得經過郭文華同意才行。不然的話,這件事會成爲兩人之間的一個疙瘩,影響之後的合作。
這時候向陽也過來,看她神情不對,問道:“你也見到了?”
顏愛蘿神色更冷:“你在公司明明看到了,怎麼不跟我說?要是再這麼發展下去,他們倆人真的做了什麼,事情就不好挽回了。”
幸好郭文華比較木,沒有做到那一步。
向陽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多數在外面忙,也是聽他們說了幾句。有心想跟你說,又怕這是私事,你也不好管。畢竟,你一個女人,總不好管到人家那方面吧?”
他其實是站在顏愛蘿這邊的,因爲是她把他招聘進來,也是她幫了他很多忙。
也是怕顏愛蘿管了這件事會跟郭文華引起矛盾,所以他才瞞着沒說。
儘管知道他是好意,但他卻想錯了。
“以後這種事你還是早些告訴我。這不是私事,公司裡亂搞男女關係,會影響公司形象,也會影響員工們的工作積極性。
萬一田雅琪成功了,其他員工有樣學樣,只會往上攀關係,不好好工作了怎麼辦?”
她可不想剛成立的公司就搞得污煙髒氣,明明是辦公場所,卻成了風花雪月的地方。
向陽也認識到錯誤,說以後有事情一定跟她說。
他也是個直男,沒想到這麼多方面,覺得就是倆人胡鬧,再嚴重也不過是家庭問題。經她一解說,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之後怎麼辦?把田雅琪開除?”他眼裡兇光都露出來了。
這是他事業開始的地方,他可不想因爲一個女人就給毀了。
顏愛蘿說這件事自己會辦,人肯定得開除,但不是現在,還得等等。
她又問了公司裡的其他問題,向陽也都跟她說了。
聽說大家因爲她長期不在就對她的態度轉變,她覺得也得多出現出現,不能就這麼隱身在幕後。
她的實力還沒到可以隱身幕後就能操控全局的程度。
在公司裡談完話,就又跟鬱子宸打電話,說了晚上要在外面吃飯。
鬱子宸問明白情況,還問了在哪兒吃,就把電話掛了,這也是表明他知道了。
而他此時還在醫院,坐在病房裡,看着病牀上那個躺着裝睡的人。
鬱勝根本沒什麼病,但卻住着VIP病房,躺在那裡裝作自己病得很嚴重的樣子。
旁邊各種儀器都插着,但數據都很正常。他就算裝,都沒打算裝的像一點。
鬱子宸來了之後,他就一直沒醒。
趙花然跟鬱子夜不在,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勢單力孤,所以不打算單獨面對這個不聽話的大兒子。
鬱子宸也沒催他,有些話剛好要說給他們三個聽,等那兩個來了,那就一起聽好了。
他的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正快速的敲着鍵盤,寫着一些需要的文件。
而鬱勝的呼吸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麼平穩了。
他裝睡這麼久,早就忍不住。
而且,他雖然年紀大,卻很喜歡玩,從沒有躺在一個地方這麼久過。
一直躺着不能動,還要保持僵硬的姿勢,其實很累人,也很折磨人。
他想過睡着,可又不敢,總怕大兒子會害他。只能越躺越難受,還只能硬\挺着,更不敢睡着。
過了一會,鬱子宸處理完文件,擡頭揉了揉脖子,看向牀鋪。
接着,冷聲道:“如果躺不住了,我可以找醫生來,幫你打一針。保證你睡得舒服。”
鬱勝嚇了一跳,差點從牀上蹦起來。
要是真的打一針,誰知道針管裡放的什麼?萬一是毒藥呢,萬一他被毒死了呢?
現在公司大部分股權都在鬱子宸手裡,他也不在乎他這個爸爸手裡那點財產了,這時候毒死他不是正好?
鬱子宸見他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神情複雜的笑了笑。
他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他的親生父親卻相信他真的會毒死他。
親父子互相猜疑到這種程度,着實可笑。
就在兩人都要打破僵局的時候,趙花然跟鬱子夜來了。
他們急匆匆趕過來,見到他在這裡,還很熱情的打了招呼。這母子倆一樣會演戲,且演技精湛,態度表現的很好。
“子宸來啦?哎呀,虧得你在這兒,陪陪你爸爸。你爸爸這些天很想你,一直問你什麼時候來呢。”
鬱子夜也跟着說:“對啊。我們都在這兒陪着,爸爸還不滿意,還非要大哥你來。我說大哥很忙,他還不信。”
鬱子宸聽了這話,也只是冷冷看過去,沒有接話。
他們的意思分明是譏諷他不孝順,不知道來病牀前盡孝。對這些事,他不屑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