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的話一說完,鬱子宸的心情更差了。
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只是依然平淡的問:“是嗎?不過,既然進了我鬱家的宅子,總得說清楚究竟是做什麼用的。萬一你在裡面放了什麼危險物品呢?”
這話說的平淡,但分明就是找茬。
她能放什麼危險物品?害自己嗎?
顏愛蘿不滿的看看他:“你要是不放心,就讓人把東西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毒。”
反正那些東西都是他的手下買來的,有沒有毒也跟她無關。
而在鬱子宸看來,她很明顯是在迴避問題。顧左右而言他,跟他頂嘴,就是沒說那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鬱子宸冷着臉看看她,搖了搖鈴,叫何伯把那堆東西都搬上來。
何伯雖然覺得奇怪,但也迅速讓人把東西帶上來。
而顏愛蘿卻有點着急:“那些都是我的東西,我不要了扔了就是,搬上來做什麼?”
她怕鬱子宸從中找到一些端倪,看出她本來的打算。那會讓她窘迫,還有點羞恥感。
在何伯過來的時候,她拼命使眼色希望他別把那個小盒子拿上來。只可惜,何伯根本沒看明白,把所有東西都拿上來了。
“少爺,都在這兒了。”何伯站在一邊說着。
鬱子宸嗯了一聲,看看那堆東西:“都打開。”
“好。”
隨着何伯開始拆盒子,顏愛蘿差點撲過去阻止。
但是鬱子宸一個眼神飛過來,她就不敢了。
她打了個呵欠,又把自己帶着污漬的衣服拎起來一點給他看:“少爺,我身上髒死了,不如我先回去洗個澡?”
說完,也沒等他同意,就直接往門口走。
“回來,站在這兒。”
一句話又把她叫回來,釘在原地。
鬱子宸看她躲避就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是隨意買回來的,這麼多看似毫不相干的東西堆在一起,肯定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只是,他現在還沒看出來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或許,把東西都打開就能看出來了。
而何伯已經把盒子都拆開,露出裡面的東西給他看。
小盒子裡是兩隻耳釘,樣式相同,但大小卻不一樣。他仔細看了看,發現一個是男款的,另一個則是女款的。
這是情侶款的耳釘,一人帶一個。
鬱子宸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右耳。
他的右耳上有個耳洞,是小時候不小心打的,但是一直沒帶過任何飾品,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他看了看顏愛蘿,這女人正在看天花板,過了一會又低頭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漬,正想辦法把上邊的泥搓下來。
“不許搓,不許動。”
他立刻嫌棄的制止。
這女人如果敢把泥巴掉在他房間的地毯上,他就揪住她的脖子把她扔出去。
“哦,不動就不動。”她只好站在原地,但心裡卻想着,不知道有沒有剛好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她悄悄看過去,見鬱子宸果然沒再盯着那個耳釘盒子看,不禁鬆了口氣。
那對耳釘確實是她買來給兩人戴的,正好一人一個。
鬱子宸有耳洞的事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時候就想着,這麼妖冶的男人帶上個閃亮的耳釘一定更驚豔四方。
這次想跟他表白,就想着倆人得有個情侶飾品,才能給彼此蓋章,讓別人知道他們倆纔是一對的。
戴戒指太張揚了,倆人又都沒有戴項鍊的習慣,選來選去最後才選了耳釘。
只是,這耳釘現在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跟鬱子宸現在正在看的情侶睡衣等物品一樣,都該扔掉。
那個大的盒子裡,包着的是款式相同的情侶睡衣、拖鞋,還有牙杯等。一人一套,可以低調的顯示他們情侶的關係。
鬱子宸看完,已經明白了幾分。
他又想到那幾盆多肉,皺了皺眉頭。
多肉,跟花都是植物。
顏愛蘿覺得對着他送花他一定不喜歡,所以才用多肉代替。
而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擺擺手讓何伯先出去,沉默的看着地上的那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他已經明白。
沉默了一會,他才突然冷笑出聲:“你剛纔說,要把這些東西都扔掉?”
顏愛蘿沒說話,因爲察覺到他現在有多憤怒。
她試圖往門口挪,只可惜腳剛挪了十公分,就被他凌厲的眼神盯住,再也不敢挪動半點。
鬱子宸沒再說話,但卻盯着她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盯的她後背發毛。
而顏愛蘿扭着頭始終不敢看他,確切的說是不想知道自己說了實話後他會是什麼反應。
現在怎麼辦?
他好像很生氣,如果她給出的答案不滿意,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不顧一切把她囚禁在這個大宅裡?
兩人長期以來的相處模式都是貓和老鼠的關係,顏愛蘿是那隻老鼠,要巴結討好他。就算偶爾敢炸毛,可也不敢真的違揹他的意思。
而且,鬱子宸的力量佔據絕對上風,她真的抗爭不了。
顏愛蘿想了又想,覺得揍他的計劃還是得推後,從長計議,眼下還是保命要緊。
她擠出個笑容,轉過頭來,嘿嘿笑道:“其實,這些東西,是我拿來練習的,呵呵。”
鬱子宸正瞪着她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只是眼神依然顯示着不相信她的樣子:“練習什麼?”
她湊過來,小心又討好的說:“當然是拿來跟你表白啊。我知道你要訂親了,怕你把我趕走,所以就想着跟你說些好話,求你別趕我走。”
她說着,還拿過那個大盒子,擺出裡面的情侶睡衣:“看,這都是給你和你未婚妻準備的,你們倆一人一套,多好啊?”
接着,又拿出那個小盒子:“這也是給你們準備的,你跟霍大小姐一人一個。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再去買。我知道你不會送東西,所以幫你準備了。”
她一邊說一邊笑,看起來笑的很開心。可那笑卻浮於表面,並沒有任何的情真意切。
還有誰比她更悲催,把自己要用的東西說成是給他和未婚妻用的。
而鬱子宸就這麼盯着她的動作,尤其是那張泛白的脣。
這女人跑了一天,臉色不好看,嘴脣都發白了。
他很嫌棄這個顏色,非常嫌棄。
但是,在兩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伸出去,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在他們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嘴脣已經相接,吻也變得纏.綿悱惻。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