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剛回到別墅,就收到了尚儉發來的消息,說明天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還給了具體到分鐘的時間安排。
尚儉這人對時間要求很嚴格,只要她敢遲到一分鐘,就肯定會解除合作。
但他能給出具體的會面時間,就說明是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了。
“太好了,成了。李哥,我們今天沒白忙活。”
她高興的拿着手機,直接從車上跳下來,還大喊着跟一頭霧水的李哥分享喜悅。
李哥正笑着要把車停好,就聽她哎呦一聲。
顏愛蘿因爲太高興,沒注意看,摔了一下。這輛車跟以前坐的車底座高度不同,她下來的時候晃了一下,直接摔在地上。
二樓,鬱子宸正在陽臺邊往下看,就見她前一秒還笑着在喊話,下一秒就摔在了地上。
他抓着輪椅,轉身想下去,但又想起自己的腿不方便,要下去估計也得好一會。
他只能坐在陽臺上,往下看着。
顏愛蘿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彎腰看了看腿,就見上面蹭破了一塊皮。她很倒黴,這一下蹭的很重,都翻出肉來了。
她立刻就擡頭往上看,好像怕被人看到一樣。
鬱子宸也被她的舉動驚到,立刻後退,很險的避開了她的目光。
顏愛蘿鬆了口氣,就怕被他看到,又要被訓斥一頓,說她笨蛋之類的。
李哥過來問她怎麼樣,她也說是小事,只是嚇了一跳。
“沒事就好,那我先去把車停好。”
等他走了,顏愛蘿才小心的進屋,悄悄去找了醫藥箱。蹲在屋裡,呲牙咧嘴的上藥,包紮,又去找了條寬鬆的睡褲穿上。
“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大晚上的回來這麼晚,鬱子宸肯定要嘮叨死我。真可惜了,受了傷本來可以拿來套路他的。”
要是以前,她肯定拿着自己受傷的事到他面前裝可憐。但在經歷了被他喜歡的事件後,她就不敢了,就連撩他都要小心着來。
一不小心太過了,就容易弄出控制不住的效果。
弄好後,她就趕緊上去,幫他按摩。
鬱子宸正坐在書桌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看到她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她今天特意穿了長褲。
因爲搬水桶的時候容易弄溼了褲子,所以她每次都是穿短褲過來的。
這女人,太刻意了。還要隱瞞?
鬱子宸臉色微沉,看着她把水桶搬出來,坐在牀邊,還對着他笑了笑。
“鬱先生,我馬上就能拿到睿慶的單子了。我厲不厲害?”
她笑的很開心,就要開始滔滔不絕說自己是怎麼把尚儉那邊拿下的。而且,她也很高興能挽救尚儉那岌岌可危的婚姻。
她很喜歡尚儉的妻子,感謝她的信任,想要爲她做一些事。
鬱子宸就這麼看着她,也沒動,然後又看了看她蹲着的姿勢。
這麼蹲着,腿上不疼嗎?
顏愛蘿也發現他目光深沉,看起來嚴肅的很,不禁奇怪他這是怎麼了。
她又說了幾句,發現沒效果,只能小聲問:“鬱先生,怎麼了?你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你就閉上眼休息,我給你按摩不會打擾你。”
畢竟她今天回來的很晚,鬱子宸最近在她的影響下睡得比以前早,這個時間困了也很正常。
鬱子宸又看看她,推着輪椅過來,聲音淡漠,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驚訝。
“去牀上躺着,把衣服脫了。”
“啊?”
顏愛蘿驚愕不已,下意識看了看牀,整個人也緊張起來。
不是說對她沒感情了嗎,這是來的哪一齣?
“這是命令。”他已經不耐煩的催促,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她只好又看看牀,再看看他,小聲問:“能不能先把燈關了?”
她沒辦法在光亮下面對他的目光,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鬱子宸停頓了兩秒,才答應下來。
她趕緊跑去先把燈關了,然後在黑暗中,摸索着脫了衣服放在一邊,接着鑽進被子裡。
上一次鬱子宸什麼都沒做,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行動。她心裡對這件事沒什麼排斥感,只是跟他太熟了,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躺在被子裡,讓自己儘量放鬆下來,不要做出把他踹下牀的舉動。
這時候,她倒是忘了注意傷口的問題,一心只想着要是倆人真的睡了,明天再見面會是什麼場面。
而鬱子宸也沒第一時間過來,而是在桌子那邊找什麼東西,能聽到拉抽屜的聲音。
顏愛蘿不可避免的想歪了,想着該不會是要做保護措施?
這麼一想,心裡更是五味陳雜,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很快,鬱子宸就過來了。
他的輪椅停在她這邊,然後把一個東西放在了牀頭櫃上,接着把被子一把掀開,露出她只穿了內衣的光果身子。
一陣冷風吹過,她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接着,就感覺鬱子宸的手在她的腿上劃過,停在了包紮的歪歪扭扭的傷口上。
“真是笨的可以。”他冷嘲熱諷着,毫不留情的撕掉了她包裹的紗布。
刺啦一聲,顏愛蘿疼的差點坐起來。
膠帶從腿上突然被撕掉,實在是疼。
“鬱先生!”她有點埋怨的喊道。
鬱子宸已經拿了棉棒,在她的傷口上用力擦拭,同時在譏諷着:“你連包紮都不會嗎?傷口裡這麼多髒東西不知道弄出來就包紮,你是想留疤還是想曠工?”
他把雙氧水弄上去,就着窗外投射進來的昏暗燈光,就能看到很多泡沫涌出來。這說明她傷口太髒,根本沒清理乾淨。
顏愛蘿這才知道他是要給她清理傷口,只是這方式也太嚇人了點。
“鬱先生,我自己來吧。”她想坐起來自己清理,也怕弄髒了他的牀。
他潔癖這麼嚴重,看到牀髒了,肯定會生氣。
但她還沒起來,就又被按了回去:“閉嘴!平時那麼愛賣慘,真的受了傷反倒裝堅強?你這女人,是以爲我會睡你,所以害怕嗎?”
她剛纔那窘迫的樣子,他可都看在眼裡。
顏愛蘿只能笑道:“怎麼會呢?我是看大晚上的,怕你擔心。”
“最好是。”鬱子宸看起來特別生氣:“你以爲你身上全是人的臭味,我真會睡你?做什麼夢?”
看着她的傷口,他越說越生氣,剛說完,就見她忍不住擡胳膊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話說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