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千墨見言傾若她的樣子,有些失去理智的感覺,他真的沒有辦法走得放心。
可是他卻又不能陪着她,尤其是不能在衝動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吻了她。
他最終,還是轉頭,大步離開了。
冰冷的細雨,落進他帶着倦色的眼眸裡,又輕輕地滑落出來。
言傾若抱着自己,蹲了下去,無聲地哭泣起來。
當晚,言傾若就發燒了。
燒得非常的厲害,言御臣將她送到醫院裡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
點滴一點點地進入她的胳膊,言御臣守在她的身旁。
辰千墨在醫院外面守着,無法離去,也無法陪伴。
言傾若不能生育,辰千墨提出分手的事情,在B市很快就傳遍了。
到處都在說這件事情,不怪大家對於男人的選擇,都是寬容的,尤其是帥氣又多金的男人,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會得到世人的寬恕。
相反對於言傾若不能生育的事情,挺多人幸災樂禍。
這幸災樂禍的人,大多數都是曾經想要爬上辰千墨的牀而不得的女人。
這些女人大多都是名媛千金,富家豪門女,和言傾若的身份,本來就是兩個對立的層面。
當初辰千墨娶言傾若的時候,就有多少人在等待着看笑話。
沒有想到,他們想要看的笑話,真的到來了。
幸而言傾若沒有選擇留在這裡,不然,光是報社裡的唾沫星子,就能將她淹沒了。
李記者和那個短髮的記者,爲此高興得歡慶了好幾天——畢竟言傾若的能力,已經大大地威脅到了她們的地位。
現在言傾若離開了,她們自然是高興的。
最高興的莫過於楚安靜了,她整個人都是意氣風華的狀態,像是煥發了新的生命力。
在家裡高興地說道:“這幾天好像天氣真的很好哎,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可以約朋友出去玩玩兒了。”
楚皓哲正在楚安靜家中做客,聽到之後,只是淡淡地眯了眯眼眸。
很快,楚皓哲和沈燁的身影,就出現在了A市。
沈燁是在醫院門口看到辰千墨的。
辰千墨坐在車裡,並未出來,但是沈燁還是發現了他。
他就知道,辰千墨不會離開言傾若太遠的。
他徑直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辰千墨擡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大哥……爲什麼不進去呢?”沈燁的聲音帶着清貴,十分好聽。
辰千墨搖搖頭:“我已經決定了跟她分手,何必再耽擱她的未來?”
“那你爲什麼不離開?”沈燁的脣角上帶上了一絲饒有興味的笑意。
辰千墨沒有迴應他,而是轉移了話題:“我有很多事情,留下來並不一定是爲了她。”
沈燁笑起來,欺身上前,湊近了辰千墨的眼睛:“你的病毒並非無藥可救,爲什麼一定要走上一條讓兩個人都痛苦的道路?”
辰千墨一驚,這件事情,他連辰飛都瞞着,就是擔心辰飛會說出口去。
但是現在沈燁卻知道了。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怒火:“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也不需要你來猜測!”
“南非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大哥不要忘記了,那是我父親的地盤之一。”沈燁開口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何要把彼此都逼入絕境?”
“沈燁!”辰千墨抓住了沈燁的衣領,“這件事情,不能跟若若透露一個字!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你做鬼都不會放過我嗎?”沈燁反問道。
辰千墨的手,微微地鬆了力氣,如果人真的死了,又還談什麼放過不放過。
沈燁拍拍他的肩膀:“何不進去呢?就算只有四個月好活,也活得快樂開心一點啊。”
辰千墨搖搖頭:“你不會明白的。”
“也許,我是真的不明白吧。那你知不知道,楚皓哲已經過來了……”沈燁看了一眼醫院裡,“他喜歡若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如果他真的喜歡……又何嘗不可?”辰千墨的手,狠狠地捏住方向盤,捏得指節泛白。
沈燁挑了挑眉眼:“那你放心,我會好好替你照顧若若的。”
“沈燁!”辰千墨看了一眼沈燁,沈燁長得更隨陸婉容一些,看上去眉眼清秀,十分清貴。
沈燁也看向辰千墨,說道:“現在所有人……都是公平競爭了,不是嗎?”
辰千墨沒有說話,保持着沉默。
是的,如果他不在了,若若的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如果能夠有一個人,如同他這樣的疼愛若若,他也死而無憾了。
“大哥,你如果好好活着,我定然會放手;如果你……那我就絕不會收手。”沈燁強調道。
如果辰千墨能夠好起來,他也許不會來做這個亂入的人。
“我的事情,不要跟若若說。”辰千墨再次開口,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十分鄭重。
沈燁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辰千墨目送着沈燁的身影,直到看到沈燁走進了醫院的深處,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辰千墨才收回了目光。
言傾若這次發燒燒得很厲害。
失去外婆和離開辰千墨的雙重打擊,以及不能懷孕的事情,都給了她巨大的壓力。
加上那天淋了雨,她這病來得非常的兇猛。
當看到楚皓哲和沈燁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言御臣驚訝了一下:“軒少?”
“楚皓哲,楚皓軒是我弟弟。”楚皓哲話不多,每個字都十分沉穩,跟楚皓軒吊兒郎當的樣子,十分不同。
而且楚皓哲是個面癱臉,幾乎沒有多餘的表情。
言御臣微微訝異地點點頭,看向沈燁。
相比較楚皓哲,沈燁則自來熟很多,他點點頭說道:“我是若若的朋友,聽說若若生病了,過來看她一下。你叫我沈燁就好了。”
“嗯,謝謝。”言御臣請他們坐下,“若若已經好多了。”
言傾若的燒略微退了一點。
但是卻並未醒來。
臉色蒼白得像一張A4紙一般,沒有絲毫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