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看到林管家,秦筠歡非但沒有指責刁難他的意思,更沒有顯示出憤怒與憎恨,而是以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對他打了一聲招呼。
聽到秦筠歡的這句簡短的問候,林管家不禁垂下了臉,神色雖然有些黯淡,不過能感覺出來他有着一種沒有顏面看到秦筠歡的意味。
這也是林管家第一次聽到秦筠歡這麼溫柔有禮地呼叫他爲“林伯”。
這句話讓林管家無所適從,更讓他充滿歉疚。良久,林管家才擡眸真誠地看着秦筠歡露出了一種慈祥的笑容。
“快去坐下。我去給你做個補湯。”林管家深知自己的罪惡之重,如果不是因爲林浩宇的及時出現,此時的秦筠歡已經是在黃泉之下。
秦筠歡聽到林管家的這話倒是詫異了好幾秒,還疑惑地轉過臉看了看蘇默,發現蘇默笑意盈盈,似乎對林管家的恭迎無比滿意與開心。
“林伯,辛苦你了。”蘇默眼神柔和地看着林管家,沒有絲毫的對他那過錯的追究之意,一邊說着還一邊牽着了秦筠歡的手說道:“筠歡剛出院,吃這些藥什麼,還是要好好補不補身子。”
秦筠歡聽言微笑,低下頭沒有說話。
雖然近期何韻芳並沒有來糾纏蘇默,不過她對於蘇默這兩夫妻所經歷的事兒還是有所耳聞。
得知秦筠歡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何韻芳這可是悲喜交加啊。喜的是,她覺得除了她,原來還有人想要對付秦筠歡,這無疑於她而言是一種幫助。悲的呢,秦筠歡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積了什麼福,每次想要害她都能被她順利躲過。
“怎樣?又約我出來幹嘛?”肖天銳咖啡廳,看見何韻芳翹着二郎腿在那,就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何韻芳每次出現在肖天銳都是散發着一種的氣息,先不說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狐媚,光是穿着打扮就足以讓人流鼻血。
此時的何韻芳也沒管春天還有一絲寒意,穿着肉絲與短裙,那細長腿的曲線在裙子的襯托下簡直就是一道誘人的風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多看幾眼。
何韻芳略略擡眸,一抹散發着狐媚味道的笑靨盪漾臉上,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被肖天銳看在眼裡簡直就是一種無言的。
“你這樣看我,會讓我很難把持。”肖天銳走到了何韻芳的身旁就半彎腰貼着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你少來着一套。”何韻芳邪魅一笑,一手輕打在肖天銳的臉上,示意他離自己遠一點。
肖天銳果然是改不了那種天生的浪蕩性子,被何韻芳的這麼一拍打,不但沒有嫌棄,反而更是撩起了他的興致。
“這麼急匆匆地喊我出來,我還以爲是想我了。”肖天銳壞笑着在何韻芳的對面座位坐了下來。言語裡的那種曖昧讓何韻芳低頭笑了笑。
何韻芳擡起雙眸直勾勾地看着肖天銳,突然正經了起來,那眼眸裡是一種清冷的肅然。
“我聽聞秦筠歡這女人已經了秦氏,此事當真?”
一聽到這樣的詢問,肖天銳倒是不以爲然地笑了起來,一副漫不經意的表情看着何韻芳,眸底卻是一種嘲弄的意味。
發現肖天銳的眼神有些輕佻與嘲諷的意味,何韻芳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幽幽地撩着那烏黑的波浪狀髮絲說道:“怎麼?我問這個你覺得我很奇葩?”頓了頓,何韻芳又繼續說着:“還是……你覺得我是一個可憐可悲的女人?”
說完這後半句話時,何韻芳的眼神有一絲黯然閃過,肖天銳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他不想讓自己沉淪在這麼一個美豔的女人的世界裡。
肖天銳沒有直面何韻芳的話,而是擡頭看了看周圍,然後舉起手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
“先生,您好!”服務員小姐走過來,微笑着看向肖天銳。
肖天銳擡眸直勾勾地盯着服務員小姐,良久才慢悠悠地說了句“給我一杯冷咖啡。”
何韻芳微微一笑,看着肖天銳,然後也轉過臉看着服務員小姐說了句:“一杯熱咖啡。”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小姐非常有禮貌地點頭微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肖天銳,你這是什麼意思?”何韻芳開始感覺到這一次的肖天銳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他那看她的眼神與言行總是有些怪異。
“我就是呢,看今天天氣特別好,我想與你把盞言歡。”頓了頓,,肖天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手輕輕地颳了一下那鬍渣,一副自以爲自己很帥氣的傲嬌模樣,又是直勾勾地凝望着何韻芳。
“你少來岔開話題了。我今日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況,還有就是……咱們怎麼也算是統一戰線上的人,你怎麼就如此漫不經心?”何韻芳有些不悅了,神色也開始有所變化,雙眸開始變得犀利。
“OK。看你這麼猴急的樣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秦筠歡早就已經秦氏,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小員工,她現在可是董事會的人,據說佔有秦氏的35的股份。所以……你又想怎樣?要與她鬥到底?”肖天銳翹起二郎腿,背靠着椅背,仰着頭看向何韻芳。
聽到這話,何韻芳冷笑了一聲,然後擡眸看着肖天銳,身體前傾起來,嘴角的那一抹邪魅的笑容似乎在訴說着她對此的不滿。
“她可真行啊。一轉眼已經是秦氏的控股人之一。”何韻芳言語裡透着一種嘲諷,其實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她表面上裝作對此不屑,似乎秦筠歡根本不可能會對她造成威脅。
其實,何韻芳是擔心的,秦筠歡的身份轉變對她來說意味着從此不是容易對付的對手。所以,原先已經收到風聲的她纔要把肖天銳喊出來來確認一下這些消息的真實性。
看來,秦筠歡有兩下子。何韻芳心裡有些忐忑,畢竟秦筠歡的能耐超乎她的想象。
肖天銳揚起了一抹歪嘴笑,轉頭看了看窗外,手撓了幾下頭部,毫無擔憂的樣子。
“放心吧,她那黃毛丫頭。不難搞。”
何韻芳側目看他,有些不解:“不難?她現在可是股東之一了。搞不好她就是秦氏的董事長。”
何韻芳壓根不敢小瞧今時今日的秦筠歡,聽到肖天銳如此不屑的言辭,不禁感到了疑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算盤。”肖天銳凝視着她,那黑眸深邃,似乎已經看透了何韻芳的想法。
說罷,肖天銳伸手過去拉着何韻芳的那纖纖玉手,低頭一本正經地端詳着她的那手:“你看你這手,如此纖細如此光滑,肌膚又嬌嫩。看到就忍不住……”
“夠了。”何韻芳似乎有些生氣了,立馬抽回來了自己的手。此刻的她似乎沒有心思與肖天銳,發現肖天銳的那種暗示,一下子就心沉了下去。
“好了。我也不逗你玩了。你想要我幫你,我願意。但是,你想我怎麼幫呢?”肖天銳嚴肅起來,彷彿在一剎那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面對肖天銳的瞬息轉變,何韻芳倒是有些難以適應了,不過神情卻是高冷嚴肅,帶着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冷豔。
“你知道的,我討厭她,憎恨她。我最希望的就是她消失,這樣蘇默才能屬於我。”何韻芳直接瞭然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一聽何韻芳又是提及蘇默,她的算計也始終是爲了得到蘇默,肖天銳感到自己的內心有一些異樣。
是的,肖天銳的心已經醞釀出了對何韻芳的情愫。有一種好感正在兩人的多次交往中慢慢產生,或者可以說那已經是一種不易察覺的喜歡。
肖天銳神色有些黯淡,眼神開始有些漂移,卻努力了笑意看着何韻芳:“所以,讓秦筠歡消失?還要消失得完美?你確定要這樣做?”
要一個人消失從來都不是一件困難的事,難是難在如何讓一個人消失得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而自己也能坐享其成。
“是的。我就是要這樣。我無法容忍她的存在。更加無法容忍她與蘇默卿卿我我。”一想到這些,何韻芳就神色大變,開始咬牙切齒,那種表情令肖天銳看了都感到有一些寒意升起。
不過,何韻芳很快又轉變爲一張頗有風情的溫柔笑臉,雙眸閃爍着靈動的光芒,直勾勾地看着肖天銳施展着自己的狐媚功夫。
“天銳……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主動伸出手過去握着肖天銳那正交叉着放在桌面上的雙手:“我會報答你的。”
這句話意味深長,讓肖天銳聽了不禁心裡激動了一把。他又想起了那天的車震,她的氣息她的她的,如此讓他着迷,讓他巴不得再次擁有那樣的美好。
自古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儘管肖天銳並非英雄,不過以他那秉性,過不了美人關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何韻芳眨巴幾下眼睛,那眉目傳情的樣更是讓肖天銳難以自拔了。還能猶豫什麼,趕緊反過來緊緊地握着了何韻芳的手,一臉諂媚地附和着答應了。那雙眸裡的色眯眯之意倒是也讓何韻芳感到踏實,是啊,找人合作幫忙也好,對付對手也罷,只要能找到對方的弱點,還怕解決不了問題?
毫無疑問,肖天銳會栽倒,終究會是因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