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說少航和紀軒這兩孩子都挺好的,偏偏卻被兩個黃毛丫頭糊弄。咱們得想想辦法才成啊。”餘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目的也是爲了籠絡老爺子和他們一起狼狽爲奸。
“是啊,爺爺,你看紀軒都敢跟你頂嘴了,再這樣下去就更不得了了。”佘思婷賣力地添油加醋。
“對對對。”兩人就這麼一唱一和的,默契感十足,不知道還以爲她們串通好。
“都別吵!讓我老頭子想想。”施老爺子忍不住發話了。
餘倉修一直沉默不言,臉色黑沉沉的。
餘夫人悄悄地動他胳膊,再擠個眼神給佘思婷,意思是讓她繼續保持裡應外合。
待緩和了臉色,餘倉修聲音低沉地說道,“老爺子,依我看年輕人不懂事,咱們還得使點手段讓他們分開,待他們冷靜一段時間,這事也就過去了。”
“手段?”施老爺子一雙洞察分明的老眸直直地射向他。
餘倉修一愣,脣角一提,“老爺子,我剛剛表達得不清楚,您別見怪!我的意思是現在的年輕人不聽勸,何不咱們幫他們一把?”
施老爺子點點頭,“怎麼說?”
“咱們想辦法拆開他們。”餘夫人搶先說道。
“拆開?怎麼我老爺子越聽越糊塗了?”施老爺子微微一笑,其實他比誰都精。
他脾氣是壞了點,但是被施紀軒昨天那麼“痛訴一頓”,他也反省了很多。
“哎喲!”餘夫人再次搶道。
“你別插嘴!”餘倉修低斥一聲,餘夫人瞪他一眼再訕訕住口。
施老爺子是個精明人,同這貌合神離的夫妻相處他不習慣,於是藉口告辭,“我老爺子老了,身體不好就先回房休息,思婷啊,你留下來好好招待餘總和餘夫人。”
說完,他便起身輕步離開,餘夫人急叫一聲,“誒,老爺子!”
接收到餘倉修憤憤的目光,餘夫人只好作罷。
“你叫思婷?”餘倉修問,在此之前他可從來沒想過認識她,如今看來,她或許會成爲自己的一顆棋子。
沒錯,對他有用的人他都稱爲棋子,只有自己纔是最愛。
“是啊!餘總。”佘思婷趕忙坐在老爺子剛剛坐過的位置,替二位斟茶,“兩位來了這麼久思婷都沒有和你們說過幾句話,請你們不要見怪。”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和他們表現得那麼默契的!果然,女人之間就是有一個共性,只要是同一個陣營的,英雄不問出身,直接就配合統一殲敵。
餘夫人笑着誇道,“現在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真是不多了,既美麗大方又賢良淑德,真是難得!呵呵。”
佘思婷掩嘴一笑,“哪裡,過獎。”
“思婷啊,現在也只有你能夠體諒我們爲人父母的心情了。”餘倉修話中有話。
“餘總和餘夫人的心情思婷能夠理解,就比如思婷喜歡紀軒,可紀軒現在被那個狐狸精勾搭着不理我,我何嘗不氣?”思及此,佘思婷差點熱淚盈眶。
她也是有付出的,爲什麼施紀
軒就是看不到她的真心實意?
佘思婷忽然記起一事,說道,“不知道二位是不是跟餘總疏於溝通,也不知道餘總意圖何在,回國之後竟隱姓埋名,化名“於藝文”和那個叫福滿滿的女人相親相愛,思婷愚鈍,不敢亂猜測,可如今說來可能餘總是爲了保護那個女人,怕別人說她攀高枝,所以才用化名的。”
餘夫人一聽有些激動,“還有這事?”
餘倉修眉頭一擰,“可我記得當初少航回國之前跟我提起這事,那時只是爲了引出公司的奸細才利用化名的。”
佘思婷小臉一紅,訕訕地解釋,“呵呵,那可能就是思婷胡思亂想了。”
餘夫人打岔道,越聽越覺得可以,“我覺得也不一定。說不定後來少航不公開身份就是爲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餘倉修眉頭擰得更緊,幾乎可以擰出水來,“恩?”
“餘總,餘夫人所說也不無道理。思婷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麼樣?”佘思婷的眼角閃過一絲精光。
“快說,快說。”餘夫人熱切地想要知道是什麼辦法,只要能拆開他們,哪怕再困難,她也得做到。
“既然餘總不公開,不如咱們替餘總公開如何?”佘思婷陰測測一笑。
“替少航公開身份?”餘夫人反應比較遲鈍。
餘倉修嘴角一揚,“思婷這個計策實在好!我看咱們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得了。”
“餘總英明。”佘思婷會心一笑,這點倒是跟她想到一個點上了。
既然餘少航想保護這段戀情,那麼他們就推波助瀾一把,將這齣戲推向高潮,屆時輿論會將福滿滿推向深淵,他們只要再落井下石,還怕拆不散他們嗎?
再說,那個付夢清是福滿滿的好閨蜜,閨蜜有難,殃及池魚,在所難免!
三個人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一場風浪即將刮翻友誼的小船。
……
翌日福滿滿來上班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今早媒體已經將航娛的總裁,餘少航的身份公開了,而隨即上演的一出狗血劇則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現代版的灰姑娘”等。
人們對於高尚的事物總是抱着欣賞的態度,對於見不得別人好的事情總是往死裡噴,不用說,她自然是被噴的那個。
一上班,那些平時笑容滿面的同事今天變得眼光異常毒辣,面部猙獰扭曲,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更別說身後那些愛嚼舌根的人說的話會有多難聽。
一個人勢單力薄的時候總會產生恐懼感,尤其現在好像浮沉於/大海之中,那種求生的慾望就會加強。
她想依賴餘少航,可他現在也是插翅難飛,發生這種事,餘倉修肯定不會放過他。
迎面走來一位新來的秘書長,她趾高氣昂地向福滿滿走過來,立馬厲聲喝道,“福滿滿。”
福滿滿一不小心將手上的一摞資料全部掉在地上,連忙蹲下撿起,一邊撿口中一邊念着,“對不起、對不起。”
秘書長一腳踩在她的手背
上,暗暗地使力,“福滿滿,你是怎麼了?難道身子嬌貴到連幾份文件都捧不起了,恩?”
福滿滿內心翻江倒海,這種差別的待遇來得太迅猛,令她的心如遭雷劈,她的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如遭天譴。
爲什麼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地體會同事之間的相親相愛,結果就被踐踏了尊嚴?
“我問你呢?!”秘書長故意使勁地蹂躪,那根細細的高跟毫不留情地插進肉裡。
“啊!”她疼得縮回去。
秘書長“呀”的一聲,假情假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
福滿滿使勁地咬脣,把眼淚硬生生地給逼回去,顫抖着手撿起資料。
“你這些是什麼來的?”秘書長故意拿起一份資料,看了一下扔掉,羞辱道,“誰交上來的文件,你是瞎了眼嗎?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也要麻煩餘總批閱?哦……對了,我忘了,你可是餘總的女朋友,你自然有特權了。但是!”
她故意提高音量,無情地斥道,“我勸你別把雞毛當令箭,你以爲你在餘總身邊能待多久?你不過是比別人幸運點,得到一兩次的寵幸,可也別把尾巴翹得太高,鋒芒畢露死得早。”
福滿滿站着不動,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不敢去看別人帶有顏色的眼光。
“你啞巴了?”秘書長更是仗勢淩人,直接把文件扔到她臉上,“別以爲你得寵了就了不起,你以爲你就志在必得嗎?呸!”
文件夾那鋒利的角在她的臉上留了一道小口,和着淚水緩緩淌下。
“哭什麼哭?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呢?”秘書長雙手環胸,得意地說道。
“你看……”旁邊的討論聲漸漸地沒過她的耳根,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一摞文件“啪”的一聲掉了下去,她蹲下抱頭痛哭!
“沒出息!”秘書長丟個白眼給她,身邊經過的同事一個個罵她沒出息。
她緩緩站了起來,一陣頭暈目眩過後,整個人倒了下去。
人滿爲患的辦公室沒人發現這個病人,反而自顧自地討論着下班之後要去做什麼。
幸虧康藝文來得及時,男人一雙星眸變成嗜血的紅寶石,他的眼裡沒有別人,只有那個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的女人。
“滿滿!”
周遭的人用嫉妒和恨的目光看着昏迷不醒的福滿滿,手緊握成拳,只恨自己剛剛對她太過手下留情了。
這種勾三搭四的女人竟然能得到那麼多優秀男人的垂青?難怪現在外面小三那麼多,原來長得一副好皮囊和只要會點牀上功夫,就不怕沒有男人要她們。
真是賤!
福滿滿昏昏沉沉的,腦海中盪漾着他們此起彼伏的討伐聲,夢裡她還看見了以前對她友好的同事,他們那張明媚的笑臉開始變得對她厭惡,對她指手畫腳。
她哭着告訴他們實情,可他們認爲她這是在博同情,裝可憐。
她面無表情地說實話,他們又口無遮攔地罵她,說她默認了。
她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