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知道他生氣了,是因爲讓她的心裡上受到了傷害而生氣。
可是凌喬總感覺這次的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不知道爲什麼那個瘋癲的女人總是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再反觀這個傻子。
她記得自己從未來過這種偏僻的山村,那麼更不可能跟他認識,爲何這個傻子會目標這麼明確的就衝到她的面前,對她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錦瑟垂眸看着凌喬,見她視線堅定,便也只好答應她了,只是對身旁的錦淑珍道,“媽,這一路勞頓,您先進去休息一下,這裡有我們倆就夠了。”
錦淑珍本是想說些什麼的,但是又覺得不該給孩子添加負擔,最後深看了眼凌喬,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先進去了,你們也早點進來。”
“好。”
將凌喬從懷中輕柔的放了下來,然而那雙有力的臂膀卻一直搭放在凌喬纖細的腰肢上,緊緊地將凌喬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凌喬朝前走了幾步,又被錦瑟給重新拉了回來,輕聲提醒着,“別靠那麼近。”
然後又對着那兩位按壓着傻子的保鏢打了個手勢,命令他們將傻子從地上拉起來,面對着凌喬。
等到傻子被保鏢拉起來面對他們以後,凌喬這纔將他看得清楚,身上穿着很久沒有清洗的衣服,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顏色了,臉上、肩頸上、還有手臂上有多處被指甲劃傷的痕跡。
腿上也有很多被踢踹以後留下來傷痕,有的地方應該是有段時間了,已經呈現出了青紫色。
有的地方應該還是這兩天才剛剛留下來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
按照正常的狀態來看,如此高強度的被虐待,表情應該是呈現出呆滯的,但是這個被稱作爲傻子的男人,臉上帶着少有的幸福感,尤其是那雙眼睛,彷彿是全身上下的一大亮點,晶晶亮的,是那種人逢喜事的狀態。
“壞人,你是個壞女人,欺負我老婆的都是壞女人,你該死,該死
。”傻子一張嘴終於得到了徹底的解放,還未開口就朝着凌喬吐了一口唾沫。
幸虧錦瑟反應及時,這纔沒有讓凌喬遭殃。
“老實點。”顧宇朝着傻子的肚子就是猛力的一圈。
傻子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啊,嚇得馬上哭了起來,哭喊着,“老婆,老婆,快來就我啊,老婆,嗚嗚嗚……”
陸長風被傻子這麼一鬧,所有剛剛建立起來的面子,全部都倒塌了下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發黃的眼白死死地瞪着傻子,恨不得能幻化出一隻寶袋來,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給收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幻想,他只好快步上前,對着錦瑟點頭哈腰的賠不是,“錦總,實在是抱歉,他吧,小的時候去山上玩摔下來,把腦袋給摔壞了,所以智力一直成長得比較慢,還請錦總不要跟這樣的人計較。”
“哼。”錦瑟冷冷地哼出一聲,並未多言。
倒是凌喬的心底裡埋藏着很多疑問,“他有老婆?”
“呃,算是吧。”陸長風稍有些學識,不敢講話說得太死。
“算是?”凌喬因爲他的這個回答,轉頭疑惑地凝向陸長風。
“是啊,他這個老婆也在路上撿撿過來的,我們也都知道這是違法的,多次勸過傻子把他老婆放回去,但是他死活也不肯,最後也沒見她的家人尋過來,所以我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陸長風回答的有些尷尬,眼眸下意識地凝向錦瑟,一句話好幾次停頓了下來,看得出他說這些的時候,也算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是不是剛纔跑過去的那個女人?”凌喬再度問道。
陸長風驀地掀開疑惑的眸凝向凌喬,很快便又暗了下來,尷尬地清了清嗓音,諾諾地回答道,“呵,是的。”
很長時間的沉默後,陸長風又開始打道苦水,“自從這個女人來到我們村以後啊,我們這個村就沒有真正的安寧過,那些個男人啊都快
要把傻子的家門口給踏破了,他們家裡的女人啊一個個哭着喊着的跑到我這裡來告狀,叫我把這個女人給攆出去。”
凌喬當然是聽出陸長風話裡的隱含的意思啦,臉一紅,將臉撇向一邊。
錦瑟冷肅的掃了陸長風一眼,陸長風知道自己多言了,“咳咳咳,那個你們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嗯,明天就麻煩村長過來組織村民過來把這些東西領一領。”
“好,謝謝,謝謝錦總,讓您破費了。”說着,陸長風一把拽過傻子的手臂便往門外拽。
傻子反倒是不領情,用力地掙脫了陸長風的手,跑到一個立在院子裡的燈柱旁,一把抱住,死活不肯離開了,嘴裡叫嚷着,“不,我不走,不能走,我要在這裡等我老婆,我要等她過來,要不然我老婆她以後就再也不肯理我了。”
村長還想伸手去拉,被凌喬及時地給攔住了,“要不,還是等他老婆過來接吧。”
其實凌喬這麼說也是有私心的,她很想再看看那個瘋女人,因爲那個瘋女人總是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驅使着她想要去了解她。
“少夫人,您是不知道,傻子他老婆那是在騙他呢,那個女人恨不得直接拿刀捅了他才痛快呢,怎麼可能還會來接他呢。”
陸長風說完,雙手一背,假意不理傻子了,徑直地往院外走去,“好,你別回去,我跟你說那個狗蛋可又去找你媳婦去拉。”
這一句話還真是起了效果,剛纔還死死抱着燈柱子的傻子,馬上放開手,一溜煙跑得比村長還要快,一下子就不見了。
“瑟,傻子的老婆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待人全部走遠了以後,凌喬轉眸看向錦瑟。
“嗯,明天我會找人查查的,不要擔心了,累了吧,先進去休息吧。”
錦瑟當然也覺察出不對勁來了,若是放在過去,他定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是關乎於凌喬的,他總是表現得格外的小心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