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這件事會跟我,或者是……或者是跟錦瑟有關。”凌喬是真的沒辦法了,現在一個個不好的想法,就像是一塊塊石頭一般,慢慢地疊加壘堆在她的胸口。
幾欲剝奪了她的呼吸。
再不找個人傾吐出來,她真的怕自己會窒息而死。
錦淑珍握着凌喬的雙手一緊,吧嗒一聲,凌喬的話就像是跟她心底裡冒出來的想法,莫名的契合到了一起。
她定了定神,強迫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來,不能先讓自己亂了分寸。
在經過一番自我安慰以後,錦淑珍牽強地扯動着嘴角,手指微顫着送了緊度,“真還是個孩子,又在胡思亂想了。”
“不,不是的,阿姨,這次真的不是我在胡思亂想。”
凌喬頓了頓似是很艱澀地再次說道,“那次,那次他出車禍,出車禍的時候,我就在他的車上。”
“什麼?”錦淑珍驀地吊高了嗓音。
當她看到凌喬因爲自己的聲音,眼神更加慌亂的時候,她再度調整了心態,但是心底裡涌動的心緒,似乎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了。
凌喬跟錦瑟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她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你這孩子,說話也不說個完整。”錦淑珍故作輕鬆地重新躺了下來,有意避開了凌喬的視線,“你跟他在同一輛車裡面又如何呢?那也是他的錯誤造成的,錦瑟沒有去找他們算賬已經很好了。難道你忘記了嗎?就是因爲他,你們纔會失去第一個孩子的。”
一說到孩子,凌喬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她真的恨過陸逸冰,恨他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將所有的罪名強加給她。
但是經過今天下午的事情,她又對陸逸冰一點也恨不起來了,因爲造成這樣的結果必定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我知道。”凌喬的聲音很低,“但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以莊夢蝶那種性格,若是知道我在陸逸冰的車上,她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我呢,今天她不
但沒有提起這件事情,反而還哭着求我,可見她一定是不知道我在那輛車上出現過的。”
凌喬轉動着迷離的視線斜睇向錦淑珍,見她的臉上平靜無波,便繼續說道,“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我身爲當事人,就在那輛車上,出現這麼大的車禍,我居然一點都沒有記憶。”
“這種情況是會有的。”
“我知道,醫學上是有一種叫做應激性失憶,但是這一切湊巧得也太不可思議了點,我能記得我是怎麼見的陸逸冰,甚至能記得我們的交談內容,也知道了他爲何要帶我去松鶴陵園,卻獨獨從上車之後,抱着那束花在傷心之後的記憶就跟着全部的丟失了。”
凌喬說完後,整個臥房瞬間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當中,空氣中有一些壓抑的因子正在不斷地朝着她們壓迫過來,誰到不願意、也不敢說出口,似乎只要誰先說了,有些事情就能夠得到驗證一般。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彼此都以爲不會再開口的時候。
錦淑珍的聲音將壓抑的空氣一點點的撕開,“那你覺得呢?”
凌喬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緩慢地搖着頭,慢慢的,就像是門軸生鏽了一般,可晃着晃着,她的頭搖得越來越劇烈了起來,彷彿像是想要將腦海中可怕的想法給搖掉一般。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對,你不知道,一切都只不過是你的猜想,猜想的又怎麼可能會是現實的東西呢,所以你就收起胡思亂想,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了以後再說。”
“可是,可是我怕,怕,如果陸逸冰醒過來了以後,若是……”凌喬現在的腦子裡很亂,亂得連她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感覺似乎所有的神經都被緊緊地糾到了一起。
不斷地衝撞着心臟,彷彿心臟隨時都有可能會跳出胸膛一般。
錦淑珍不希望凌喬再胡思亂想了,彷彿也是在阻止自己在胡思亂想一般,草草地打斷了凌喬的話,“沒有
什麼如果,我們一家人經過了那麼多的痛苦波折,已經將一輩子的苦痛都經歷過了,以後的生活我們都只會一帆風順,幸福合滿的。”
“對,對,會幸福的,我們定然不會再痛苦了。”凌喬低低的喃喃着,似是在祈禱,更像是一種自我催眠。
樓上,書房內錦瑟正在翻看着孟旭從法國帶回來的資料,纖長的手指勾起瓷白的咖啡杯,優雅地湊近脣畔,嘴角盪漾開來了一抹迷人的笑。
果然一切都像他猜想的那樣,那個董璇真的沒有死,她真的沒有死。
若是讓凌喬知道這個好消息以後,這個丫頭的心中壓力又該是輕鬆了一些吧。
欣長雅貴宛若王者的身姿,朝着身後的真皮座椅內靠去,眼中卻是相反地迸射着沁冷的眸光,仿若冰錐子一般,若是此刻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只怕是要被這冰冷給凍結住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居然跟上官婉也有牽連。
搭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一點點地蜷縮握成了拳,青筋在一點點的冒出,一突一突的正在彰顯着他此刻心底裡的怒意,看來他的眼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錦瑟伸手拿起擺放在書桌上的手機,上面有一條上官翊剛剛纔發過來的短信,【瑟,到底出什麼事啦?我很着急,能不能抽個時間跟我見一面,若是時間上抽不出空的話,也請你接一下我的電話,別讓我擔心,好嗎?】
是該見一見了。
錦瑟剛想將手機放回去,握在手中的定製高端手機便震動了起來,是盛淮南。
錦瑟的眉宇下意識地蹙了一下,這小子做事情真的是越來越不靠譜了,看來真的是讓他輕鬆太久了,人都變得放蕩不羈了,做事情都沒有了分寸了。
一想到凌喬回來時候不對勁的臉色,錦瑟按下接通鍵的時候,語氣也就變得不和善了起來,“喂。”
“喂,老大,您這是什麼語氣啊?啊?您老人家倒是家庭和美了,上有老母,下有妻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