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開着車車速緩慢,姿態優美地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錦瑟熄了火,開了車門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了副駕駛座。
雖然說這是男士紳士風度的表現,但是凌喬覺得真的沒必要每次都這樣,就自顧自解了安全帶,伸手拉開車門。
“別動。”錦瑟及時制止了她剛要伸腿下地的動作,俯身,一隻手伸向她的後背,另一隻兜想她的膝蓋。
“我可以自己走。”凌喬扭捏地推拒着錦瑟,門口還站着這麼多的傭人呢,要是被他們看到了,雖然表面上不說,背地裡還不定要怎麼編排她呢,她可不希望自己還沒入主東宮呢,就成了傭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錦瑟擡眸正好看到凌喬紅得宛若蘋果的臉蛋兒,湊近她的耳畔輕聲細語,“又不是沒抱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句話讓凌喬想起了一個月以前的情景,那個時候她爲了逃離他的身邊,絞盡腦汁使手段,可最後卻沒想到,上了飛機了居然還會被他給抓回來,那時候她甚至希望這個世界沒有錦瑟這個人,甚至還詛咒過他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
此刻想到自己那些惡毒的想法,凌喬心思一動,伸手主動地攬住了錦瑟的脖頸。
那些事情都沒有成真,“真好。”
“什麼?”錦瑟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突然頓了手中的動作,定定地看着她。
那些話此時又怎麼讓她說得出口呢,她忙改了口說道,“有你,真好。”
“現在才知道我的好啊,但是還不知道是誰千方百計的想從我的身邊逃離呢。”錦瑟說這句話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但凌喬不一樣,她一想到過去自己對錦瑟說的話,做的事情,難免是有些愧疚的,可是嘴上卻不肯承認,嘟着嘴撒嬌道,“那人家當時不是沒認出來你是誰嘛。”
錦瑟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致,“就單單這一點你就該罰。”
“誰叫你當時沒說清楚,我又不
知道陸家居然還有兩個少爺的啊。”
“居然還巴巴的跑去投懷送抱,罪加一等。”
凌喬一想到自己過去真的是太胡作非爲了,眼神黯了下去,喃喃道,“你準備怎麼罰我啊?不會要打我吧?”
“嗯……這個懲罰我倒要好好的想想。”此時,錦瑟已經抱着凌喬進了別墅,上了二樓的臥室,將她安放在牀上,拉過被子幫凌喬蓋上,“就罰你這幾天給我好好地躺在牀上養着,哪裡也不能去,知道嗎?”
說着,錦瑟站起身剛要離開,這兩天他都沒有好好的洗過澡,身上真的是髒死了。
凌喬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咬痕還沒有結痂,此時被凌喬一抓,隱隱地刺痛傳來,讓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轉身溫柔地看着凌喬,柔聲問道,“怎麼啦?不肯接受我的懲罰?”
“不,不是。”凌喬怎麼會不知道他這是爲她好,她躊躇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陸家的事情?”
“怎麼突然對那些事情感興趣?”彷彿突然某種不好的回憶突然被凌喬勾起,錦瑟的鷹眉下意識地蹙了一下,語調也跟着冷了幾分。
“不是突然,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想要知道。”是的,一直,只是都沒有機會,上次突然被陸逸冰提起,就更加地加劇了她想要知道的念頭。
她想要知道。
知道有關於錦瑟的一切的一切。
想要知道,爲什麼錦瑟不是姓陸而是姓錦?
當年,她被莊夢蝶一個人拋到美國,他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他到底是靠着什麼,才一步步地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的?
錦瑟僵直被背脊,站在牀邊,任由着凌喬拉着自己的手,陰冷邪肆的眸光避開凌喬,落在臥房內的某個地方。
凌喬想要順着他的視線凝過去,但是他背對着自己,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麼,一雙水眸在臥房內胡
亂地尋找着落腳點,最後她的視線停駐在了臥房內的那張黑白中帶着些彩色的油畫。
就這張油畫,凌喬曾經問起過這裡的傭人,當時那個傭人跟她說,他們少爺非常寶貝這副花,即使是打掃的時候,也不准他們隨意亂動。
當時她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此刻看來,她就這般自然地想到了小時候的他跟她。
是吧,一定是她跟他,她真的是太粗心了,當時竟然沒有看出來。要是看出來了,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會少了很多的曲折呢。
從油畫上用的色調就可以看得出,那段歲月對錦瑟來說就是人生的黑暗色,既然是黑暗色了,就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的回憶,那她就更不應該逼着錦瑟去回憶了,不是嗎?
“既然是你不願意回憶的過往,就別說了,畢竟我們在乎的是未來,只要我們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就可以了。”凌喬貼心地說道,手指抓着錦瑟的力道也在一點點地鬆開,指腹從錦瑟的手臂上劃過,擦過他的手心。
就在要徹底放下的瞬間,錦瑟手一緊,將凌喬的手握住了,“沒什麼不能回憶的,因爲那些回憶裡有你。”
錦瑟姿態優雅地轉了身,對着凌喬笑了笑,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攬着她的肩膀,聲音裡不帶任何的勉強,颳了刮凌喬的鼻尖,一臉的寵溺,“真是隻好奇的小貓,我看我要是不跟你好好的說道說道,你今天晚上別想要好眠了。”
被錦瑟說中了心事,凌喬不自在地吐了吐舌頭,不過她知道雖然好奇會讓她心癢癢,若是都是不好的回憶,突然被挑起了錦瑟只怕又要沉浸在痛苦當中了,她擔憂地擡眸,“真的沒關係嗎?”
“嗯,你男朋友我啊,早就已經練就了一身無堅不摧的本領了。”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莊夢蝶所生。”凌喬自從那天聽到錦瑟說起莊夢蝶做下的壞事,心中對她自然是沒什麼好印象了,怎麼還可能再叫她爲伯母呢,“但是你爲什麼姓錦,而不是姓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