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被這樣的目光給看得不自在了,忙要伸手去拉錦瑟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手剛觸到錦瑟的手指,卻被他攥在了手心,帶着細微磨砂感的指腹輕柔地在凌喬的手指上摩挲着,帶着一抹安定人心的感覺。
凌喬也覺得奇怪,每次只要錦瑟的手掌這麼輕輕的一握,手指在她的掌心輕輕地滑動着,自己一顆浮躁的心就會莫名的被安撫,感覺自己堅強得彷彿可以迎接外界一切的艱難險阻。
就在凌喬神思飄忽之際,包廂內一曲歌接近尾聲,趁着這個空檔,只聽錦瑟低糜磁性的嗓音在包間內緩緩地盪漾了開來,他說,“怎麼?不歡迎我們?”
大家面面相覷,有誰先反應了過來,跑到點歌臺那裡關掉了音樂的聲音。
然後,昏暗密閉的空間內就只剩下大家的呼吸聲,突然有人醒悟過來,覺得對錦瑟話不能這般不莊重的對待,便先出了聲,“怎麼會呢。”
隨後有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相互附和着,“就是,錦總能來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怎麼會不歡迎呢。”
凌喬看出大家的拘謹,這錦瑟上來打招呼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便側身對錦瑟說道,“你不是還有客戶嗎?要不你先走吧。”
“就這樣走了,有失禮儀。”說着,環在凌喬腰上的手臂一使力,緊攥着凌喬的手往同學的方向走去。
自顧着端起桌上擺放着的外國進口的精裝啤酒,舉了起來,“這一杯,是我要謝謝大家的,謝謝你們在學校裡對我家凌喬的照顧,以後凌喬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一句朋友輕鬆地化解了大家緊張的情緒,也都紛紛地端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紛紛地舉了起來,在空中跟錦瑟的酒杯相撞。
凌喬也隨大衆,彎身伸手剛要去夠桌子上的啤酒,手卻落在了錦瑟的手裡,於是,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杯鮮榨的果汁。
“你還發着燒呢,不能喝酒,以果汁代酒吧。”
衆
人錯愕,沒想到一向高冷,高高在上的錦達掌權者,居然會對一個女生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這樣的畫面太過溫情,紛紛轉了視線,仰頭喝了起來。
凌喬本就對酒精抵抗力不強,倒也樂得喝果汁,只是這被子纔剛湊近脣瓣,抿了一小口,手中的被子便又被人給奪走了。
奪的‘罪魁禍首’又有了新的理由,“果汁太涼了,少喝點。”
眼前的男人,哪裡還有他們平日裡在電視報紙上看到的那般的冷靜果決,此刻的他完全只是一個關心自己所愛女人的普通男子。彷彿已經蛻變掉了他冷峻的外表,剩下的只有溫柔與寵溺。
看着這樣的男人,大家心裡的那種負擔也跟着放下了,氣氛瞬間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跟凌喬同一個寢室的葉靈,看着兩個人如此旁若無人地恩愛,心中早已經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她藉着微微的醉意,看向錦瑟,“錦總,我們家的喬喬是怎麼把你追到手的啊?”
錦瑟聽到這句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拉着凌喬的手往衆人坐着的沙發上走去。
衆人見他們過來,都自動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個座位,最後在亦舒的旁邊坐了下來。
錦瑟握着凌喬的手沒有放下來,而是以一種更爲極致纏綿的姿勢,與凌喬的手指十指相扣,搭放在交疊的修長的大腿上,然後伸出勻稱乾淨的手指反覆的摩挲着,那樣繾綣的眼神,任誰見了都會陷入此番柔情當中。
就在大家都以爲錦瑟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錦瑟這才又掀動了他那張無比矜貴的脣,“是我追的凌喬。”
“什麼?”大家的聲音出奇的異口同聲,高高揚起的尾調透出了他們的不置信,“怎麼會?”
某人並未收到別人錯愕的眼神,跟不敢置信的嗓音所影響,他說話的聲音淺淡溫潤,視線輕輕地晃在凌喬那雙皙白的手上,仿若陷入了某段讓他甚覺美好的回憶當中一般,“能追求到凌喬,還真是花
費了我一番心思的。”
這在外人聽來,錦先生就像普通的求愛情侶一般,爲能夠博得美人歸,像錦瑟這樣的擁有着虞城一般以上的財富的男人,在凌喬的身上一定是沒少投入金錢,鮮花、鑽石、名錶首飾這些應該是送了不少的吧。
都是一些經過文化薰陶的學子,還未步入社會,並未沾染了一身的銅錢臭,自然是對那些身外之物視如糞土的。
如今在他們的眼中一直宛若白蓮花一般清高的純在的凌喬,此刻也只怕是跟那些金錢至上的女生沒什麼分別了,看向凌喬的眼神中多少是帶着一些鼻翼跟輕視的。
葉靈當然也會有這方面的聯想,只因爲那天凌喬返校,她那個過去只存放過夜市淘來的衣服的櫃子裡,突然就被擺放進了BT這樣的個人高端定製的低調卻異常奢華的品牌服裝。
她此刻的眼神裡除了羨慕,更多的是一種對求而不能得到的嫉妒,還有一種永遠無法企及的恨。
此刻在包間內,除了錦瑟,對凌喬最爲了解的也只怕只有亦舒了,她坐在凌喬的身側,不語,只是端着酒杯小口的啜飲着。在凌喬視線轉向她的時候,只是回以一笑,這笑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安撫、祝福、坦誠、欣慰。
真正理解錦瑟的話的人,只有凌喬,這一個月的經歷仿若像是坐着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時而溫情繾綣,時而狂風驟雨,時而驚駭恐怖,仿若一部電影一般在凌喬的腦海中一幀一幀地放過。
“那請問錦先生,您到底喜歡凌喬的哪一點呢?漂亮?智慧?還是她在設計方面的才能?”有人問。
錦瑟聽到問話,擡眸看向凌喬,那眼神中的認真,讓人一度以爲他此刻纔想起思考這樣的問題一般。
就在大家心中腹誹着原來他們的愛情也不過是膚淺的對眼,在經過歲月的打磨,也可能會在某一天失去了它原先存在的光澤,而黯然分道揚鑣的時候,錦瑟再度開了口,他說,“這是一個好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