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沛菡,她很熟悉,也算是在X集團中唯一的幾個與自己的關係,還能稱得上算是朋友的人。
但如果X下命令,真的要處置她,樂菱也一樣會按照吩咐行事,因爲做她們這行的,最不該有的就是憐憫和同情。
等了許久後,X才幽幽的開了口道,“既然這樣,修整一段時間後,你就回來X集團吧。”
語畢,X就像外走去,樂菱跟在他的身後,眼睛中充滿了驚訝。
X並不信任慕沛菡,所以一直都有人在暗地裡監視着她的行爲。
就在前幾日,X得到了線報說慕沛菡已經成功進入到了付家別墅,可是之後的一連幾日內,都不見慕沛菡回到X集團交差。
這纔有了今天X帶人的直接登門。
走出房門後,樂菱跟在X左側距離一步遠的位置上,想了想,仍舊有些不解的問道。
“X,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東西在慕沛菡的手上,爲什麼您剛剛不將這件事說出來?反而任由她……”
X聽到她的話,停下了腳步,他招了下手,讓旁邊的幾個壯漢先上車去,接着便緩緩開口將自己的目的告訴給了樂菱。
“既然她並不想說出來,那麼強逼是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你派幾個身手不錯的人,隨時留意她的動向。”
樂菱聽了X的話,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敬佩,也許過去中X能在那麼多的生死關頭,都活了下來,與他這種冷靜縝密的思維是脫不開關係的。
“是,X。我立刻安排。”
儘管景氏內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等待着公司內政策的調整。
然而景仲言卻並沒有實施任何相關的政策,而是將今年的招聘人數做了調整,以便彌補上之前被秦氏挖走的人才缺口。
再加上一些剛剛談下來的新項目已經正在推進過程中,這就不免安定了一下人心。
之前公司鬧得沸沸揚揚的,景氏要倒閉的傳聞也不攻自破了,很多人都拒絕了秦氏的邀請,選擇了留在景氏。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有時候越是求着,將工資提高將福利提高,他們越會蹬鼻子上臉,不僅要求越來越好,想要壓制下來,也會變得極其困難。
而景仲言自然是深諳此理,所以他沒有選擇留下他們,而是用招募新員工,來說明,景氏就算缺了這些人,也一樣運行正常,甚至還比以前更好了。
“景總,按照您的吩咐,項目已經推行下去,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也沒有改變。今天我又查看了一下,人事那邊最新制定出來的表格,離職率的確降了下來。”
景仲言坐在大班椅中,邊看着手中的文件,邊聽着李麗的彙報。
“秦氏那邊有什麼新動向?”
“暫時沒有新的發現。”
景仲言點了點頭,將最後一份文件簽好後,扔到了所有文件的最上層,又將那摞不算規整的文件推到了李麗的面前。
“好了,你下去吧。”
李麗將文件全部抱在懷中,微微頷首,便退了出去。
羅欣蕾坐在項目五組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狐疑的瞅向喬蕊的辦公室,旁邊的人都圍在一起,低聲議論着。
“喬部長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你們聽說了嗎?好像喬部長和景總的婚姻亮紅燈了,而且最近景總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那感情好,咱們豈不是有機會了!”
幾個人正嘿嘿的笑着,趙央卻突然將手中的本子扔到了桌子上,眼神冷冷的掃視着那幾個人。
“都撒泡尿照照鏡子,真以爲自己傾國傾城了?有這嚼舌根的工夫,還不如好好上班幹活。”
正巧,陳新剛開完會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個場面,眉頭皺了皺,聲音有些銳利的說道。
“喬蕊不在,從現在開始我代理部長一職,你們該幹活幹活,都好好的把那些天馬行空的亂想給我收起來。還有,最近會有幾個項目下放到咱們組內,都警醒着點。”
說完便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羅欣蕾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喬蕊失蹤正好給了她最好的機會。
她手中玩味的轉着一個黑色的U盤盒子,嘴角邊露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
夜幕降臨,街上燈火通明,景氏大廈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臨下班的時候,羅欣蕾特意拒絕了陳新想要送她回家的提議,和幾個人一起出了景氏大廈,看似好像坐着公車回家了。
但她卻特意等到公車已經開過兩三站的時候,下了車,在那裡等待着。
就她這段時間來在景氏的觀察,基本上等到晚上八點的時候,整個大樓中就會空無一人了。
雖然景氏保安體系很完整,但是自己擁有着工作卡,進出景氏大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她,剛剛同那幾個人走,順道將其中一個人的工作卡順了來。
這樣,即便是真的查到什麼,也不會有人聯想到她的身上。
八點整,羅欣蕾重新回到了景氏大樓中,熟門熟路的直接坐上了抵達總經辦的直梯。
她從身後的揹包中掏出了一個手電筒,昏黃色的燈束自手電筒中照射出來,成爲了整個景氏大樓中唯一的光源。
她很是機敏的聽着耳邊的動靜,確保四周真的空無一人後,就將總裁室的門推開,閃身溜了進去。
總裁室很大,進門的地方是白色的沙發和玻璃茶几,再往裡面走便是景仲言日常辦公的地方。
桌子上有一些文件,除此外便只有一臺白色的筆記本電腦。
羅欣蕾將筆記本電腦打開,又將不久前從樂菱那裡拿到的U盤插到了筆記本電腦上。
在景氏中,如果她想要竊取景氏最機密的信息,首選的必然是景仲言的電腦。
不僅如此,這臺電腦就如同身體中的大腦中樞一般,其餘所有的工作電腦都與這臺電腦相連,只要將病毒植入到這臺電腦中,那麼轉天整個景氏都會陷入到癱瘓的狀態中。
其實她不懂,剛開始的時候,樂菱的命令只是讓她潛伏在喬蕊身邊,儘量不要暴露自己,這一次怎麼會突然讓她直接出手。
但是在X集團中那麼長時間,她最先學會的一件事情就是,少提問,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這樣想着,她就將U盤中的病毒文件拉到了電腦桌面中,雙擊將文件打開來。
這是樂菱針對這次的任務,特意讓集團內的電腦高手連夜搞出來的,在給電腦注入病毒的同時,會將電腦中所有的文件全部掃描一遍,發回到X總部中。
羅欣蕾看着屏幕上出現的進度條,忐忑不安的坐在大班椅中,等候着……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
樓下警車已經將整個景氏大樓全部包圍了起來,只等着最後的命令便可以衝入到樓內,將她抓捕歸案。
凌宇坐在景氏對過的咖啡廳內,雙手在鍵盤上不停的敲擊着,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連串令人難解的代碼。
景仲言和時卿則悠閒的坐在他的對過,邊喝着咖啡,邊看着對面的動靜。
殷臨此時正在那些警車之間,估計正和負責這次抓捕行動的刑警聊的不亦樂乎了。
據說,那兩個人在軍隊的同一個班中,一待就是三年,後來又從同一家警校中畢業,並一起分配到慕海市的重案組中共同工作。
時卿瞅着外面幾乎將街道照亮的大片警燈,嘴角掛着一抹玩味的微笑,他回過頭看着旁邊的景仲言,“你怎麼確定羅欣蕾的身份的?”
“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這個女孩子突然出現在喬蕊的身邊,而且每一次在我們有麻煩的時候,都會出現。那麼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接着我就派人開始調查她的背景,不出所料,看起來似乎很合理,但是中間卻有三年的空白期……”
景仲言斂了斂眉毛,雙眸有些複雜的說着。
其實剛開始他並沒有往X的身上聯想,只覺得這個女孩子的目的並不單純。
後來殷臨將關於X的剪報拿給他看,他才忽然發現,剪報上關於X集團的介紹,有一段就寫着,所有進入X集團內的人都會經過三年的封閉訓練。
因爲身份的銷燬和重建,所以X集團雖然身上滿滿都是大案要案,但卻沒有人能夠真的逮捕到集團內的人。
這樣對比下,他立刻就有了初步判斷。
“然後,我就將羅欣蕾的資料發給了殷臨,讓他拿去和重案組內部尚未破解的要案嫌疑人進行對比。如果羅欣蕾真的是X集團內的人,那她不可能是一箇舊歷史空白的人。果然,殷臨立刻發現,羅欣蕾所有的信息都與其中一件重案嫌疑人相符合。”
時卿將咖啡杯端了起來,邊聽着景仲言的推理描述,邊悠哉的品嚐着咖啡。
其實他一點都不奇怪,景仲言在這件事情上的判斷,否則在此之前,他又怎麼有資格能成爲與他相匹敵的對手呢?
在聽完他所有的話後,這才幽幽的開口問道,“既然這樣,爲什麼之前不抓她呢?還要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