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只是隔着這樣的一扇門,兩人都隔了兩個世界。她倚在這頭,他倚在那頭。
席錦銳拿出手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只有三個字。
沈一萱看着信息,然後電話關了機。
她和他……從今天開始要疏遠了。
席錦銳不知道自己在門外呆了多久,一小時?還是兩個小時?
最終他離開。
車速因爲無法控制的憤怒而持續飆升,最後車子停在了六季酒店的大堂門口。
“池墨住哪間房?”聲音的憤怒都沒有任何的掩飾,電話那頭的木柏巖怔了怔,“錦……”
“房號!!”
然而還不待木柏巖說什麼,大堂裡出現一個熟人。
池振軒。
席錦銳直接的掛了電話,走上前去,“池振軒先生。”
池振軒看到席錦銳也是微訝,“席先生,這麼巧?”
“不巧,我找池墨,你知道他住在哪間房吧?”他看着池振軒。
池振軒也是今天剛到的z市,之前他已經離開,今天回來則是因爲……那張相片。
池墨和沈一萱在一起的那張相片。
他都不知道池墨到底想幹什麼了。
“嗯。我也去找他。”
三分鐘後,池墨的房門打開,開門的還是池墨本人,看到池振軒身後的席錦銳,他挑了挑眼,“席三少找我有事?”
池振軒再次的感覺到了二人不怎麼友好的氣氛。
上次他們初次見面也是這樣的。
席錦銳直接的躍過池振軒,然後衝上前直接的就欲拎起池墨的領子……
但,他最終還是憑着驚人的自控力給定住了。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打架並不能解決事情的根本。
池墨挑了挑眼,嘴角掛着一抹諷笑,“原來是想來打架的,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時間。奉勸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讓我高興願意將長勝還給沈一萱吧。”
兩人實力相當,只是席錦銳有所顧忌,因爲他要的是完整的和勝。
而池墨?他完全沒有顧忌。
所以,從池墨出現到現在各種交手,席錦銳都處於弱勢!
有所顧忌的人肯定會呈現弱勢的。
“池墨,你說什麼?長勝……”池振軒開口,這時候他都差點忘了池墨的身份。
池墨看了一眼池振軒,然後又睨了一眼席錦銳,“你很少吃這樣的憋氣吧?席家強大,樹大好乘涼,這次沒有家族出面,你看你就……”他挑了下眉頭,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詞來說,“不行。”
“池墨!你非要這樣嗎?”因爲憤怒,他對池墨心底的那股莫名內疚都沖淡了許多,“你在逼我!”
“是啊,就是逼你啊。”池墨微微一笑,坦然告知,“我就是在逼你,你可以反抗啊,嗯?或者……照我說的去做。”他看進席錦銳的眼裡,“你這個懦夫,欠我池家的,你一輩子也還不清!”
然後,席錦銳還是動手了,池墨因爲沒有避過,不小心的吃了他一拳。
他看着席錦銳卻還是笑着,“原來你真的是爲了另一個女人這樣的失常……”
“別打了。”池振軒看着二人將總統套房裡的易碎東西都給砸碎了,地上滿是碎片,而池墨已經被憤怒的席錦銳給按在了地上。
兩人視線冰冷的對視。
兩人的整齊衣服此時都是凌亂,汗水在二人的臉上冒出。
池墨喘着粗氣,冷笑地望着他,“還是有進步的。”
“席先生。”池振軒看着二人這樣久久的對峙,上前一步。
“你別後悔。”席錦銳說。
去他的什麼莫名其妙的內疚,都滾一邊去!
池墨冷笑,“拭目以待,看誰後悔?”
席錦銳最終放開了他,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聲音無比的冰冷,“從再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對你充滿着那樣的內疚,沉重得讓我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但是現在……”
他微眯着眼,“我不管什麼理由,擋我路的,推不開,只能輾壓!”
池墨也站了起來,聽到他這話,啪啪啪的拍了掌,“好霸氣的宣言。”
兩人目光做最後的對峙!席錦銳轉身離開。
池墨沉下了臉,後背被碎渣子給刺進去了,他拿出手機給保鏢打了電話,“備車,去醫院。”
本來要說什麼話的池振軒這會發現池墨受傷了,他手心還流着血出來……
…………………………
像個孩子一樣打了一架的席錦銳又回到了沈一萱的住處,但是他沒有進去,而是靠在一邊的牆壁坐了下來。
一隻腿屈了起來,手放在那裡。
頭疼。
沈一萱在家裡睡了一夜,早上倒是起得蠻早,因爲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這裡住了,所以家裡並沒有儲備什麼東西吃的。
她打開家門就看到了靠着牆壁,略顯狼狽,睡過去了的席錦銳。
她心裡一緊。
他在這裡等了一夜嗎?
聽到開門聲,席錦銳醒了,睜開滿是紅血絲的雙眼,他擡頭看向站着的沈一萱,露出一抹很溫柔很溫柔的笑,“萱萱。”
沈一萱鼻子微酸,但是還是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去了,昨晚的開始不能因爲今天而前功盡棄了。
爲了他好……
“你在這裡呆了一夜嗎?”沈一萱語氣很淡,聽不過感動,也聽不到一絲關心。
“沒有,下半夜過來的。”他撒着小謊。
她卻輕呵一聲,“因爲內疚?”
“……”席錦銳有些微愣地看着她。
怎麼感覺她一夜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一萱坦然的對上他微愣的眼神,嘴角掛了一抹諷刺的笑,“三少這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應該對你說,沒事的?”
“萱萱。”
“你給我畫了一個很好吃很大的餅,但是卻在我做足了吃的準備時,告訴我,不好意思,餅沒了。”沈一萱冷然的看着他,“你要繼承人,我已經懷上了,你呢?長勝永遠也回不到我手上了,三少。”
“……”他竟無言以對。
“是因爲我弱勢吧?所以你覺得你怎麼安排我都不會反抗的,因爲反抗也沒有什麼用不是麼?”她看着他,呵呵的諷笑,“如果我是蘇紫安那樣的出身,你還敢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