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錦銳早就料到了,不過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搖頭,“萱萱妊娠反應很大,婚禮我打算放到生完孩子後再舉辦,訂婚希望一個月內能夠完成。”
“胡鬧。”蘇晴瞪他,“你讓萱萱先生孩子再結婚?你這是欺負,錦銳,雖然你是我兒子,但是我不贊同你這樣做。”
雖說現在的人是比較開放了一些,也有一些心機女人‘不要名份’生了孩子再談進豪門的事情,但是這是完全的兩碼事。
生了孩子再進門,那與名媒正娶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補辦的婚禮與風光大娶怎麼相同?
再有,席家門風向來是比較嚴格,蘇晴聽到席錦銳這樣的決定差點暈過去,“錦銳!你這樣讓萱萱以後怎麼在貴婦圈中露臉?”
到時那些人暗地裡都會說沈一萱是憑子入的席家門,就會被劃上一個‘心機女’的標籤。
她之前就提醒過他,不要這麼草率,年輕人要注意注意懂嗎?!
但是她是怎麼也想不到結果席錦銳還是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不知道的是,席錦銳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這個樣子的。
見她這麼生氣,他淡淡地說道,“意外總是沒有辦法控制的,而且萱萱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沒有辦法辦婚禮,還是說,媽媽你覺得,隨便辦場婚禮就算了?這樣不是更委屈她?”他拿她的話的堵回她,而且說得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妊娠反應很嚴重嗎?”
“很嚴重。”他點頭,“剛住院了幾天,今天才出的院。”
“什麼?”聽到都嚴重到住院了,蘇晴整個人懵住,“你竟然都沒有通知家裡一聲!!”
“媽,訂婚這事就麻煩您來操持了,至於爺爺和爸爸那邊我一會再去說。”
“你爸那邊還是我去說吧。”蘇晴瞪了他一眼,“只是要委屈萱萱了。”
“封鎖她懷孕的消息還是很容易的。”他說。
只是沒有想到這話換來的是蘇晴的大白眼,“封鎖?!錦銳,你不會想着不負責任吧?婚禮孩子生下來再辦,但是這結婚證,你卻得跟人家去領了。懷着孩子,妊娠反應又厲害,得接回蘭園來照顧。”
蘇晴已經完全自動的代入了婆婆角色,對於沈一萱做自己的三兒媳婦她是很高興的,就是席錦銳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有些不高興罷了。
結婚證……聽到這三個字,席錦銳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只是很輕微的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先去領證這事。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這事我會處理的。”
……………
席老爺子正在書房與他的老保鏢對奕,華燈初上的時分,席錦銳到來。
“爺爺,彪叔。”
“三少。”老保鏢站了起來,“老爺子,看來三少找您是有事要談,這棋明天再陪您下。”
席老爺子點頭,讓彪叔離開書房,但是他沒有急於收棋,反倒是叫了席錦銳坐到了原先彪叔的位置,“陪爺爺下完這盤棋。”
“……”席錦銳沒有說話,乖乖的坐下陪着下。
只是他的棋藝嘛……不用十分鐘就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席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錦銳,你跟圍棋是有仇嗎?什麼都能學會,就這圍棋永遠不見你學精。連萱丫頭都比不過。”
席錦銳不吭聲,乖乖的收拾棋子。
“萱萱最近怎麼沒有過來了?兩人鬧意見了?”
“……”爲什麼家裡人都會這樣認爲呢?他跟沈一萱明明挺好的。
而且上次帶回來,在家人面前也表現得恩愛啊。
難道他們看出了什麼?他狐疑的看向席老爺子。
席老爺子的臉上並沒有別的表情,一雙精明的眸子此時也是呈現慈和狀態的,兩爺孫對視,席錦銳先移開了眼神,然後淡淡的說道,“爺爺你想多了。”
“你們年輕人啊。”席老爺子假裝感悟一翻,“也不來看看我這孤獨的老頭子。”
“……”他孤獨?他哪裡孤獨了,明明一直都很忙好不好。
席錦銳實在是看不過,忍不住地回了一句,“爺爺你前段時間不是還約了您的至交好友們一起喝茶了麼?”
關於最先長勝被人針對,款項什麼的都下不來的時候,席錦銳是直到現在才大致查到一點什麼。
而且要不是人家鬆口微笑的提醒,他至今都不會想到,他爺爺還閒得管長勝的事情。而算時間的話,那時他正式的帶沈一萱回來拜訪家人。
這算是……見面禮?
聽到席錦銳這話席老爺子卻是假裝沒有聽懂,看着他,“大家都退休了嘛,喝喝茶什麼的很正常。”
“……”好吧,既然爺爺沒有說的意思,那他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比起爺爺,他這小輩還有很多要學呢,爺爺這輩子經歷的大風大浪絕不是他能比的。
“你過來找我有事?”席老爺子主動的起了話題,“看你兩眼帶着些許烏黑,還有紅血絲,這幾天沒有睡好?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爺爺,萱萱懷孕了。”這種事情他是小輩是必須要跟長輩報備的,而且因爲不是先結婚再生孩子的,所以這事就更得妥善的處理。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需要這麼的謹慎,畢竟以他對家裡人的瞭解,他要做爸爸了,他們是高興大於擔憂的。再有,如果他本人一定要那麼的‘任性’,等孩子生下來再跟家裡人說,家裡人最多也就說他幾句而已。
但是他忽然就覺得這樣做對沈一萱不太好。
雖然這與他最先開始的協議交易起衝突。
一個男人的態度是決定一個女人在夫家地位的關鍵原因,如果他將沈一萱當作是隨便的女人,給家裡人造成一種錯覺,重要的是孩子,哪個女人生的都沒有關係,這樣的話,沈一萱在席家是不會有地位的。
所以他選擇了現在這樣的處理方式,將事情承擔在他自己的身上。
連他自己都覺得他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多餘?也有些矛盾,但話已經開頭了,就沒有再反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