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顧少和夫人兩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突然想到一件事:“顧少,您上次讓屬下查的事情屬下已經查到了,當時夫人見的是旗氏繼承人旗函。”他隱隱覺得兩人爭吵關係和這件事有關,想好了怎麼組織語言,便道:“顧少,據屬下調查,有人目擊當時夫人好像和旗氏繼承人旗函一直在爭吵,屬下覺得這件事很疑惑,夫人怎麼會認識旗氏的繼承人?上次在公司電梯門前,也有人目擊夫人和旗氏的兩兄妹也有過爭吵。”
顧溪墨臉色一變,目光有些怔怔,立馬果斷決定:“調出顧氏整棟樓層的視頻。”
“是,顧少!”
齊明從調出監控視頻之後,都在門口,也不知道顧少有沒有看,應該是有看,而且好像顧少臉色並沒有緩和似乎更有陰沉的趨勢,他心裡打了個突,可不想好事辦壞事,就在他心裡惴惴的同時,從房內傳來低沉的嗓音讓他進去
“顧少!”
顧溪墨面容似乎有些恍惚和失神,目光一眼不眨盯着視頻,臉色微沉:“顧氏所有項目都暫停,將旗氏收購案提前,明天開始實施!”敢欺負他的女人,他絕不會放過旗氏,尤其是這旗氏兩兄妹。薄脣冷笑,他可以欺負那個女人,但其他人想也別想。
齊明眼底一亮,拍拍胸口,道:“是!”突然看到桌上的辭職報告,齊明故意試探問道:“顧少,那夫人的辭職報告屬下立馬去處理。”
顧溪墨漫不經心輕瞥了他一眼,齊明整個人突然變得僵硬,他知道顧少肯定看出他的心思,心裡忐忑顧少會不會生氣,腦袋立馬埋低,不敢直視眼前的黑眸,過了半餉,顧少讓他出去,他急忙出門,
後背冷汗沾溼一大片,可想而知顧少的氣場強大。心想,他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就希望顧少和夫人以後能好好的,千萬別吵架,受罪的也有他們。
顧溪墨在六點半就趕回去公寓,其實就連他自己面對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承認誤會了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爲什麼不解釋。想到這裡,他心底越發煩躁。
回到公寓,果然那個女人在廚房忙,他在玄關換鞋,那個女人剛端出一碗白粥,非常大的碗,估計可沒有想到這時候會見到他,兩人頓時四目相對,彼此都沉默,沒有說話。
驚羽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這麼早回來,儘管兩人鬧翻,表面的禮貌她還是有,冷淡平靜衝他點頭,然後一手拿湯勺端着白粥在桌前獨自喝粥。
顧溪墨還以爲這個女人怎麼都會問他要不要來點,然後他也有階梯下,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問也沒問自己,而是一個人當着他的面喝粥,剛想開口的話頓時消失在喉嚨裡,卡在嗓子口,上不去下不去,難受的很,薄脣輕抿,故作淡定:“給我來點,我沒吃飯!”
驚羽動作一頓,擡頭看神經病看眼前的男人,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埋頭喝,摸着肚子,她很餓。
顧溪墨趕着回來,這一天被這個女人氣飽了,可以說一天什麼都沒有吃,這時候聞到香味,他是真的餓了,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這時候房間裡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所以他肚子一叫,這咕嚕的聲音尤爲突兀,顧溪墨估計自己做夢也沒有這麼丟臉的一天,面無表情的臉色也有些尷尬。見那個女人只是頭擡也沒有擡,繼續喝粥,只是速度快了很多,頓時鬱悶無比。
其實驚羽是被他肚子的咕嚕聲驚的傻眼了,這聲響和他整個人形象極爲不符,在最初幾次見到這個男人,他的樣貌尤爲有殺傷力也極爲有欺騙性,這樣的人宛若天神彷彿天生與吃喝拉撒沒有關係,一身禁慾的氣息高高在上,氣場強大渾身貴氣逼人,根本不會讓人往庸俗那方面想。哪怕這幾年和顧溪墨相處,以嚴謹威嚴形象爲主。不過她還是不想理他,乾脆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喝粥。中午的事情她還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這次她是真打算和這個男人劃分清界限。
“賀驚羽,我一天沒吃東西,難道作爲人妻的你就不該負責!”語氣頗有些可恨,可爲什麼同時夾雜一些委屈。
驚羽想也不想端着自己的粥往小湛房間走,也不管身後的男人,顧溪墨在這個女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頓時臉色一沉。不過想起自己誤會她的事情,心裡突然沒什麼底氣。
驚羽去陽臺收衣服的時候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厚臉皮,等她抱着疊好的衣服進小湛房間,就看到那個男人抱着她的大碗還有她的湯匙喝粥喝的非常愉快,咕嚕咕嚕把剩下的半碗粥全部灌到自己肚子裡,見她突然回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既然你吃不下剩下的也就別浪費,不過這粥味道不錯,明天早餐可以繼續煮白粥。最好放點蔥。”
就在他以爲這個女人會如之前一樣當這事過去,恢復兩人和諧的關係,就見那個女人面無表情平靜看他,眼底完全沒有一點波瀾,他微眯起眼睛,這時候手裡的湯匙擱在碗裡,叮的一聲響起,聲音不是很大,卻有些緩解兩人沉默的氣氛。
“賀驚羽,我承認自己之前誤會你,抱歉!”他說抱歉的時候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語氣,姿態高人一等,驚羽冷哼一聲,每一次理直氣壯遷怒她,之後理直氣壯讓她原諒,他以爲他的道歉值多少錢,若是在以前,說不定她心寬也就不計較了,可這一次她不願自己受委屈,並沒有正面迴應他的話,平淡說道:“你可以走了。”
顧溪墨確實以爲這個女人會原諒他,沒想到等來的確是冷淡的拒絕,他承認自己誤會了,卻仍然被眼前女人的不爲所動有些怒火,但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承認錯了,所以這時候他退讓一步,這就是他的極限,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根本不屑他的退步,或許可以時候不屑他這個人,眼底有些複雜和若有所思。
“當時爲什麼不解釋!”突如其來的一句,顧溪墨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問這一句!
“沒必要!”依舊冷漠的語氣,驚羽看着眼前的顧溪墨,突如覺得自己真是心累了:“你走吧!我累了!”
好半響顧溪墨一句話也沒說,目不轉睛盯着眼前的女人,驚羽任他看沒有絲毫表情,彷彿所有一切都和無關隔絕,顧溪墨這纔有些挫敗:“好,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從口袋掏出辭職信,在她面前撕成幾瓣:“這是你的辭職報告,但我不同意!若是你有事,我允許你請假!”說完起身離開這個房間。
驚羽面無表情走過去撿起辭職信扔在垃圾桶,打開電腦看資料。
賀父沒想到這還距離那個不孝女離開幾天,就收到她傳來的法律函,若是不將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過戶到她戶頭裡,那就法庭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不孝女竟然會做的這麼絕,剛接到的時候他一口氣岔了,差點氣的背過氣,心裡對驚羽的怨念直接上升到憎恨的態度,他生她養她這麼多年,現在人大了,吃裡扒外,惦念起他的財產了,想到這裡,真是掐死那個不孝女的心思都有了。
賀解玉當然也在一旁看到這份律師函,眼底一慌,一臉氣急敗壞:“爸,這明明是賀氏的股份,怎麼可以便宜那個外人,這些年,她根本就是惦念賀氏的財產纔回來的,要是當初她死在外面多好。”眼底閃過狠毒,賀氏的財產都是她的,誰也別想吞了。想到賀驚羽這個女人和她搶財產,她忍不住直接說出內心裡的話,說完才發現在賀父面前暴露,頓時有些緊張,乾淨解釋道:“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您養姐姐這麼久,她竟然一直惦念賀氏的財產,我太生氣所以……”
賀父拍拍賀解玉的手背:“爸知道你的意思,放心,賀氏的財產她一分也別想要。本來我還念着血緣關係,以後就算我不在了,也分些給她,現在想想,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賀解玉聽到賀父的話,笑容越發高興了起來,若是賀父不給那個女人,那是不是代表所有的財產都是她的,想到這裡,她眼底狠毒閃過:“爸,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決不能給,她能請律師我們也請律師,若是她不怕她的形象在顧氏收到影響,那她就儘管和我們打官司。”最好顧少把她給拋棄了,從此之後她永遠被她踩在腳下。
賀父點點頭表示同意賀解玉的意見,先不說他現在身體硬朗,就是身體很差,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只是口頭答應從來沒有想給,賀解玉似乎看出賀父的心思:“爸,我有個注意。”
“說一下!”
賀解玉眼底閃過得意,湊近賀父在他耳邊說出她的注意,見賀父猶豫,她立馬勸道:“爸,據說那個女人請的是b市非常出名的律師,我們請律師也不能完全保證這場官司贏,萬一那個女人贏了呢?您有想過麼?所以我們必須先給她一個措手不及,先讓b市所有民心倒向我們。我們也算是有備無患。”現在就是讓她拿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她也拿不出來了。賀解玉這個女人雖然平時有些蠢,但涉及金錢利益,腦袋也是頗爲靈光。
見賀父猶豫了很久終於同意,賀解玉終於撥通幾家媒體的電話。
這事情驚羽還不知道,此時她在顧氏交接,大概在下午兩點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衝對方抱歉點了點頭,接起電話。
對面是嚴律師的電話:“驚羽,你現在有時間麼?我立即轉一個視頻過去給你看,記得看完得冷靜,看完後立即給我電話。”
賀驚羽剛還有些疑惑,然後手機接受嚴呈映發送的視頻,等接受完才點開看。
屏幕裡賀氏父女舉行賀氏發佈會,兩人一唱一和的場面可以稱之爲非常精彩。
“我姐從幾年前回來就一直不忘同我爸要股份,我爸不同意她就威脅,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的親姐姐會這麼對我們。”
“這錢財本是身外之物,我爸前些日子還考慮分股份給她名下讓她自己管理,可現在,沒想到我姐爲了公司的股份和我們撕破臉。”邊說邊哽咽:“你們看,這是我們父女剛接到的法律函,她爲了錢竟然要和我們打官司,我和爸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年我姐竟然變得如此面如全非,爲了錢財股份,六親不認,以前……以前姐姐欺負我,我都可以……忍,可現在,我真的忍不了,我心疼我爸,這麼老了,還要因爲錢財爲一個女兒操心。我爸剛接到律師函的時候,差點怒極攻心死在家裡,我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做?”說完眼淚嗖嗖往臉頰落:“她是我姐啊,我和爸每想到我姐這麼做,心口就疼。”
賀驚羽臉色隨着賀解玉開口變得越來越冷,啪!的一聲,她直接關了視頻,手指捏的泛白,她六親不認,爲了錢財,脣角冷笑,她倒是真小看了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顛倒黑白的口才真好!還有她那個父親如今爲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惜毀了賀氏的形象,真不錯!這一對父女真是絕配!他竟然會同意賀解玉這蠢笨的辦法,眼眸眯起,就算得不到這些股份,整垮賀氏也不錯,當年她媽看上的就是這麼一個唯利是圖的男人,哪裡貼心哪裡溫柔了?簡直被屎糊了眼,曾經的溫氏集團變成如今的賀氏集團,她至死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真是活該!真是活該!
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緩了一陣,她纔打電話給嚴呈映,語氣有說不出的疲倦:“我看完了。”
嚴呈映顯然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平靜說出這幾個字,還以爲她會激動動怒發火,好感又多了一分。
“現在這個視頻在網絡上瘋狂轉載,你最好別開網絡,上面似乎還有人肉搜索到你的照片,也在網絡轉載,這個視頻對我們非常不利,如果要反敗爲勝,我們必須找到有利的證據!對了,這些日子你最好別出門。”
驚羽苦笑一聲,讓她別出門是不可能的:“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算不算證據!”
嚴呈映那方立馬反應過來:“絕對可以,還有其他什麼證據?”
“一時沒有了,就算有,那個老男人也絕對會包庇她,算了,證據我來收集,若是實在不行,毀了一個賀氏對我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難事!”雲淡風輕的語氣卻說着這麼陰狠的事情,嚴呈映聽到她的話,震驚了一會兒,過了好半響纔開口:“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很累。身體累,心更累,對我而言,只要賀氏不落到那兩個父女手上,送給誰也沒問題。”
嚴呈映顯然對她這種大方震的還沒有緩過神來,從第一眼他就有種感覺這個女人不同於任何集團的千金,身上沒有一點高傲和輕視,也不像是拜金爲了錢不折手段的女人,想到這裡,也不知道心裡什麼情緒起了,承諾道:“你放心,不管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一定站在你這一方。”
“謝了。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對於真心幫她對她好的人,她心裡承載最真誠的感激,實話說吃個飯不算什麼。不管他最終能不能幫到她,一頓飯都得請。
此時顧氏頂樓辦公室,齊明臉色有些焦急,匆匆忙忙闖入顧少辦公室,想到他剛纔看到的新聞,再看如今顧少的表情,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事情全部。
顧溪墨拖着鼠標目光專注看網絡新聞,越看臉色越難看,他有些想不通一個當父親的竟然可以無視血緣只爲了錢,想到那個女人若是知道他所謂的親人這麼對她,他有些不敢想,眼底閃過一絲他不自知的心疼,果決下命令:“齊明將所有有關夫人的新聞都壓下去,壓不住也得壓,不惜一切代價!”
“是,顧少!”其實顧氏很在乎夫人的嘛!
“找出所有轉載新聞的媒體,進行警告,若是他們敢轉發一次,就是和顧氏對着幹,我絕不會手下留情,至於已經轉載和賀氏有關的媒體,全部給予施壓。敢碰我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
齊明臉上的擔心終於消失不見:“是顧少!”
“去吧!”
這時候李仲寧進來報告,原來原本頻臨破產的旗氏,這會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資金突然注入,原本崩潰的股票指數重新上漲,現在要收購旗氏比之前多了不少麻煩。
顧溪墨眼眸一閃,立即命令:“查清楚這筆資金的來源!”
“是,顧少!”
“收購旗氏不顧一切代價!”
“是!”
等齊明和李仲寧出去,顧溪墨在辦公室也坐不住,乘電梯下樓到三十五層。
“賀姐,顧少來了。”說話的是驚羽的助手小田,眼底對顧少來找賀姐還是非常不敢置信的。
驚羽有些意外,她眼底的不敢置信也當做沒有看到。
顧溪墨一走進來,小田立馬跑出去,覺得自己看到顧少第一眼雙腿都軟了,連顧少長相也忘了看清。那氣場簡直不是人的。她有些好奇顧少和賀姐的關係,好像最近公司有些顧少和賀姐的風聲,不過她雖然對顧少很好奇,但還是覺得以賀姐的能力完全配的上任何人的。
顧溪墨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平靜的樣子,剛想開口的話突然咽在肚子裡,他覺得最近他有些奇怪,太過在意這個女人的想法,他沒多想,把這一切歸咎之前的愧疚上。
“上次你約的那個男人是你預約的律師?”
“是!”
“爲什麼不告訴我?”
“沒必要!”
顧溪墨臉色有些沉,對她的話極度不滿意,不過此時他還是沒有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中午想吃什麼?”
驚羽看電腦頭也沒擡:“現在十點半!”言外之意就是太早她沒想吃什麼,而且之前氣都被氣飽了,還吃什麼?
“我等你!”說完乾脆坐在她辦公室,隨便拿了一本雜誌翻翻。
驚羽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什麼。
顧溪墨雙腿靠在桌上,右手支着額頭,雜誌擱在他腿上,漫不經心翻了幾頁,書裡的畫面什麼也看不進去,倒是時不時擡頭頗爲小心翼翼偷瞄幾眼眼前的女人。見這個女人從始至終沒有擡頭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個眼神也不屑給他,他終於忍不住開始找話題:“小瑾今天沒有來顧氏?”
驚羽這時候停下了動作,擡頭看他,顧溪墨只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看過來的瞬間竟然有些惴惴,臉上表情裝着漫不經心:“怎麼了?沒有來?真得讓他回蒙家出幾個任務當做教訓。這麼大的人了還只想着吃和玩,果然得讓爹地媽咪分派他一些事情做。”
見眼前女人眉頭微蹙,他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會吃會玩又怎麼了?至少小瑾有能力,關鍵看他想不想做,有些人還是別仗着有發言權隨便發言,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說完看了某人一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這是第一次她沒有爲了表面的平和遷就這個男人的想法,她早就想給小瑾抱不平了,就算這個男人發怒,她還是要說。
一時間這話剛落,氣氛確實有些沉默的冷凝,顧溪墨冷冷看眼前的女人:“賀驚羽,你是不是真打算一直和我唱反調。”
“唱反調我可不會,我只會實話實話!”一句嘲諷的話噎的顧溪墨啞口無言。就一天時間,這女人脾氣見漲了啊!秉持好男不跟女鬥,他只好不說話,看腿上的雜誌。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驚羽見這個男人還賴在她這裡,便有些不耐了:“我中午不打算吃,你還是先走一步吧!”
顧溪墨這時候看的投入,聽到她明顯驅趕的話,手上動作一頓,擡頭忍不住道:“賀驚羽,你就打算這麼一直避着我或者說和我劃清關係?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是你打算以後的生活都這麼一直不冷不熱相處,我要的是一個家而不是其他!”
聽到這話,驚羽終於放下手裡的筆,擡頭直視他的眼眸,脣角諷刺:“家?半途不知什麼時候分開的也稱得上是家麼?如果你真把它當家,你在嘲諷不屑譏諷我、侮辱我髒的時候就該多想想我的心情,你覺得當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把我置於何地,當你當着你朋友的面的時候同另一個女人親密,是否有想過我的心情,體諒過我?”嗓音停頓一會兒,繼續道:“不,你沒有,而且就算是沒有我,你也有其他人選,而這個人選非我不可,這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若是我這個人不識相不識趣,你隨時可以換,顧溪墨,你摸摸自己心,說說我講的是不是你心裡想的,這些年,你給過我什麼,信任?”冷哼一聲:“還是其他?不,都沒有,我這個人對你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只是我佔了這個位置,你是不是總是以爲自己對我非常容忍,可我賀驚羽偏偏就像是茅坑的臭石頭又臭又硬,你不提分開已經對我非常恩賜了,就算你一腳把我踢開,我還必須得千恩萬謝,抱歉,我賀驚羽沒有這麼賤,這次你也不用多煩惱了,沒有我,你大可有其他人選,而我忍了這些年,也不想再繼續忍下去,我對你而言不算什麼,而你對我而言,同樣!”
“你……你什麼意思?”薄脣微顫,嗓音帶着不自覺的顫抖和不穩,很難想象堂堂顧少竟然也會有心慌害怕的時候,這一刻,他終於承認當這個女人說出這些話,他忍不住心慌了,眼底有些驚恐,一句話甚至說不平穩。
驚羽拿出昨天打印好的兩份離婚協議遞過去:“簽了吧!你去找其他人過,我不想繼續和你過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座椅砸在地上,顧溪墨臉色驟變,雙眸陰鷙,幾乎是離婚協議拿到手上就變成四分五裂,臉色非常難看,好半響他才勉強擠出笑容:“賀驚羽,這一次。”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這一次我就當你開玩笑,絕沒有下一次!絕對沒有!”
驚羽冷笑看着眼前的男人:“顧溪墨,是不是隻有你纔有權利說離或是不離,我憑什麼要在原地等你宣判,你要就要,你不要就不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真覺得我有這麼賤!”
顧溪墨眼底深處終於露出一絲恐懼,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如果你不想吃午飯就不吃,我先離開!”說完轉身就走。
驚羽看着眼前男人步伐有些紊亂的背影眼底複雜!捏緊手裡的離婚協議久久沒有放開,既然看不到頭,她就放棄。一條路走不通,她就換另一條,總有找到方向的一天。
顧溪墨坐在電梯裡,毫無波瀾的眸底翻涌暗潮,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小瑾,讓他立即把小湛送回來:“不,不是立即,是現在。”眼眸閃過狠光,那個女人說對了,只有他有權利說離婚,而她永遠不能提這兩個字。
顧家,小瑾有些莫名其妙接了他哥的電話,現在小湛還在上學呢?他哥確定真要送她去顧氏?
好吧,他也沒辦法了,誰讓他哥那麼有威嚴呢!那張臉連帶性格越來越同他爹地如出一轍。
他開了一輛非常騷包紅色的法拉利,剛樂呵沒多久,就看到路中間停着一個人,見他車子開過去,絲毫沒有離開的樣子,*!手把方向盤一轉,腳上同步踩着剎車。靠,到底是哪個沒長眼睛的!差點真要出車禍了。想到這裡,他渾身的冷汗還沒有褪去,這時候右邊車門被打開,他腦袋擱在方向盤上,轉頭就看到一張非常驚豔卻讓他討厭的臉:“靠,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給我下去,爺有事忙,沒事理你!”
秦染靈活跳上車,指腹輕輕在他撞傷的額頭輕輕摩挲,指腹曖昧又認真,連帶那雙藍色眸子非常有神,如同上好的寶石,實在是惹眼:“疼麼?”
小瑾被眼前這個變態摸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對上他的眼神,更覺得不自在帶着厭惡:“滾,離爺遠點!”說完拍開他的手,隨便摸摸額頭:“這點傷口對我算點毛線,瞧你這雞皮疙瘩噁心的眼神,你這變態不要告訴老子,你瞧上老子了吧!靠!”越想越沒有底氣,眼神警告:“老子喜歡可是前凸後翹的女人,你給老子滾遠點。”這警告卻在秦染眼中根本不足爲具,反而覺得非常可愛,只是這話顯然讓他非常不滿意,眼眸幽深眯起眼閃過危險:“前凸後翹?”千萬別說是,否則他讓他以後連女人的臉都見不到。
小瑾吹吹口哨痞笑故意道:“當然你也不是沒有機會,要是你什麼時候變的前凸後翹,我就娶你,怎麼樣?”
秦染盯着小瑾的笑容,那目光讓小瑾忍不住發毛,秦染想也沒想按住他的腦袋就親,這是他這麼多年失控再也不隱藏心裡的想法,憋了這麼多年,可想而知爆發有多激烈。
小瑾真是被眼前男人突然吻住他給嚇懵了,整個人都傻了,湛藍色的眼眸瞪圓了完全不敢置信,想也沒想到秦染真是個噁心的變態,剛反應過來,對方已經長驅直入在他脣內掃蕩。
小瑾臉色隱隱發白,下意識剛想爆粗口,卻被對方按的更用力,直到他喘不過氣他才放開,順手拍拍他的臉,秦染穩住呼吸,眼神銳利:“就算你不前凸後翹我也娶你,怎麼樣!”
“我草你老子!”等小瑾反應過來自己被佔了便宜,臉色驟變,討厭惡心、嫌棄通通在他眼底閃過,秦染面不改色摸他的眼眸,瞳仁深了幾分卻帶了幾分狠色:“這眼珠很漂亮,別讓我再看到你眼底的厭惡,否則這眼珠你也別要了!”說完停了一會兒繼續道:“至於我老子,只要他活着,送你面前草!”說完命令道:“開車!”
“我草你老母,你個變態以爲幾句威脅老子會怕?”小瑾眼珠子都冒出火了:“敢佔老子便宜,我打死你!”說完出了一拳,被秦染眼疾手快握住,眼眸一閃,動作一塊,把人乾脆面靠着他的膝蓋,想也不想給了他屁股幾巴掌:“記住了,這是警告,若下次還敢對我動手,我就當場強/奸你!”
小瑾被一個男人當面大屁股又聽到眼前男人囂張的狠話一噎,一張臉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清白交錯,非常難看:“我草你祖宗!秦染,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派人轟了秦家!”
秦染又繼續打了他屁股幾下,手上力道雖然有些控制,還是有些重,順手摸摸他的臉:“都說了若是我祖宗我老子活着,都送你面前草!”
靠,這變態!
小瑾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上了這麼一個變態,心裡欲哭無淚,一想到有個男人時不時惦念自己的屁股,他一口氣就噎不出來,想死的衝動都有了,奈何自己身手太差,請他哥幫忙又覺得掉面子。秦染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正面下手,他確實有幾分忌憚顧溪墨,但最忌憚的還是蒙家家主!那個女人絕對是個比他還狠的狠角色。
秦染把人抱着坐在他腿上,小瑾相對秦染低了一個頭,可比平常女人還是高了不少,小腦袋在紅色法拉利下特別的顯眼。
小瑾最怕的就是被什麼人看到,那真是丟了祖宗的面子了,見眼前這個男人面對面抱住他,他嘴角一抽,知道眼前男人言出必行,也不敢真的動手,要真是動起手來他絕對是吃虧,而且一想到被一個男人……,他一張臉都覺得扭曲了,這個變態,既然手上不敢動,只能嘴上贏了,便大罵道:“你個變態、王八蛋,連自己老子祖宗都不懂尊重,狼心狗肺、不是人!”一張嘴一直罵着就沒有停。
秦染把人抱着在駕駛座上,踩下油門,眼眸危險斜睨了他一眼:“再罵一句就堵住你的嘴!”
小瑾下意識還想罵,突然想到對方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真怕他突然親過來,臉色驟變,像是吞了什麼一樣噁心難以下嚥,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改口:“滾!”
摸摸他的腦袋:“乖!小瑾真乖!”
“先放開我!”
“不放!”
車子快速行駛,卻發現這個男人之後往其他方向開去,他立馬急了:“不是這個方向,秦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你敢綁架,老子跳車了。”
“跳吧!”說完把人放在副駕駛座位上,似乎等着他跳,小瑾欲哭無淚,他怕疼啊,不想跳可不可以!見眼前這個男人似乎真等着看他笑話的樣子,就算再丟臉他也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丟臉,想到這裡,咬咬牙,真打算跳車,秦染手疾眼快把人扯到懷裡,方向盤一轉,刺啦!一聲,車輪摩擦打磨的尖聲響起,車子停了下來,小瑾還沒有反應,就看到對面某個男人一臉惡狠狠盯着他看,就像是他做了什麼罪無可恕的事情。
秦染一手狠狠抓着他後面的脖子,嗓音冰冷徹骨:“你真敢跳!你要真跳下去,我打斷你渾身的骨頭。然後一口一口嚼下去,看你狠還是我狠!”
“你個變態!”小瑾沒當真,只覺得這個男人連想的事情都這麼噁心變態,還想嚼了老子,老子先剁碎他去喂狗。不過心裡這麼想着,嘴裡卻一句話不敢說,咬着牙:“老子不是沒跳麼?誰讓你嘲笑老子,老子告訴你,爺纔不是沒膽量,給我放開!”
秦染聽到小瑾的話,才明白原來這小子是因爲他才決定跳的,這個答案讓他心裡的怒氣一掃而光,臉上恢復笑容,目光寵溺:“好,以後我不嘲笑你,小瑾最棒!”
“滾,你這是嘲諷我吧!”小瑾聽到他的話臉色黑了,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命令:“給我去xx學校,老子要接我妹妹!沒空陪你聊!”
“好,沒問題!”
秦染開車比他開的平穩多了,車速卻不見慢,小瑾心裡忍不住羨慕妒忌恨,打死不肯承認這個男人某些方面比他聰明,冷哼一聲,再也不看某人。
車子很快到了學校門口,小瑾早已經做好準備手疾眼快開了車門,靈活跳下車,得意非常朝向秦染挑釁一眼:“蠢蛋!”罵完快速跑進學校,生怕這個男人追上。
秦染聽到他的話,也不怒,面上反而挑着淡淡的笑容,平白卻讓人不寒而慄。這小子一口氣都憋不住?這輛車還在這裡,校門口就在這裡,他還怕他能逃?
小瑾顯然在罵完之後開始想起這件事,接到小湛,請了個假,想到那個男人等着他,頓時渾身不寒而慄,急忙低頭問小湛:“小湛,你們學校除了校門口,還有什麼出口?”
小湛想了一會兒搖頭:“之前有,被封了。”
“靠!”
“二哥,爹地讓你不能在我面前爆粗口,別讓我下一次聽到!”
小瑾頓時真是欲哭無淚了:“小湛,二哥不就是發發牢騷麼?這也算爆粗口?”見小湛不理他,自個兒走路,沒辦法只好上前牽她手硬着頭皮往校門口走。
沒事,他就不相信小湛在,那個變態敢對他做什麼!
“小湛,一會兒你可要好好保護二哥。”
小湛眯起眼睛掃了四周:“沒危險!”
小瑾把小湛抱起來,忍不住親了幾口,小湛被親的終於有反應了,摸摸臉上的口水,臉色僵硬,小臉只能主動靠過去:“二哥,我親你,你別再親我了!”好多口水!
小瑾聽到小湛體貼的話,把臉湊過來,啪嗒一聲響,樂的激動又興奮:“小湛對二哥最好了。”
等出校門口,見到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小瑾有些心虛,特別是對上那個男人的眼神的時候,特別想逃,憑什麼他見了這個男人就要逃而不是他逃?想到這裡,臉色一哼,乾脆大搖大擺走過去,拉開車門上車。
小湛見到秦染,眼眸彎彎:“哥哥!”
“乖!”秦染摸摸小湛的腦袋,眼眸溫柔。小瑾拍開某人的爪子,若無其事頗爲無恥對小湛說:“二哥給小湛順頭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