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不管是一等城池二等城池,一等勢力二等勢力,皆有不少已經暗中投靠宗門門下,這也是大勢所趨。”唐軾斬釘截鐵,卻又恨滿乾坤:“而炎宗作爲七大宗門之首,其實力其底蘊又是何其恐怖,根本不是我們這些三等城池家族可以想象得到的,即使這樣,人家依舊十分看好作爲還是還屬於三等城池三等勢力的我們唐家,看好我唐家未來的發展前景,只要進入大宗門,成爲他們的某分支的任何一個下屬勢力,我們就可以有無限的未來無限的光明!”
“······然而面對人家投來的橄欖枝,本來我就思索再三已經決定投入其門下的時候,卻被他,唐天昊!一口給攔了下來,直接否決了我已然思索了並調查了大半月的決定!”
說道這,一直沉穩的二爺依舊沉穩,但那眼眸深處卻多了點東西,那是一種恨,一種刻骨銘心的恨!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唐家,完了!”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我也完了,我在他眼裡就是如他口裡一直所說的那樣,一個甘願給人家當狗的畜生,一個被他白白‘訓斥’了十多年的狗,一個自甘墮落忘記祖輩榮譽的不孝子·······”
他開始輕笑起來,卻是苦極而笑。
他陡然面目猙獰,手足攥緊,仰天大喝:“那是他不識時務不知好歹!都什麼時代了,還是他那個靠一腔熱血就能拉一幫子人幫自己守衛家園的時代嗎!現在還有人會因爲忠肝義膽而爲別人出生入死嗎!當你有難步入絕境會有人站出來陪你一起死嗎!”
“不會!根本就不會!現在的唐家······現在的天下,已經不是那種可以由像老四這種天真無邪的人能存活下來的天下了!我做錯了嗎!我不會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他仰天長嘯。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就像父親您教導我的一樣,人啊,要在一定時候學會變通,怎麼您就忘了呢?”
顯然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再是對身前之人在說話了,更像是在對自己的控訴。
啪啪啪啪!
幾聲響亮的手掌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精彩!實在精彩!”一道違和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大聲叫好。
“挺有意思的,想不到唐家還有這段有趣的密幸,我這趟真沒白來啊~”一道人影從隊伍的最末端走了出來。
唐軾兩眼一眯:“黑柳山?你來幹嘛!”
“呵呵,我只是閒來無聊,來看看老弟你啊,我最忠實的合作‘夥伴’!”黑柳山陰森冷笑。
“哼,你是來看我有沒有像何金貴那廢物一樣臨時轉投陣營吧!”唐軾冷哼一聲。
“哈哈哈哈,唐軾老弟說的哪裡話,我們的關係可比賀白龍與何金貴那倆白癡穩固多了,是吧,我的唐老弟。”黑柳山露出和藹親切的笑容,卻在這氛圍下顯得格外慎人。
“你覺得我有那麼蠢麼,你覺得你能糊弄得到我!?”場面變得有些火藥味起來:“說,還是不說!”
沒喲任何廢話,手已再次貼在兵刃之上。
“唐軾老弟,別激動。”現在黑柳山並沒有像讓兩人的關係鬧僵,畢竟後面還有很多要“合作”的地方:“我這次冒死前來呢,只是爲了取點東西,取完就走。”
“你孤身一聲冒了這麼大風險潛進城就爲了取一樣東西?”唐軾略有質疑,雖然他一直與“他們”有所合作,裡應外合,但他並沒有完全信任“他們”,想必“他們”也是一樣的,只有傻子纔會無條件相信除自己之外的人,這是唐軾從很早起就堅信的一點。
“肯定啊,我就取一樣東西。”黑柳山笑道。
“取什麼,我倒很想知道,堂堂一個二等城池黑沙城的少城主千里迢迢跑來如此危險之地到底是要取怎樣一個驚天動地的一個寶貝。”
“呵呵,我要取的這個東西你也見過,而且這東西就在這。”似乎刻意在吊唐軾的胃口,他含糊其詞地說道。
“哦?”唐軾也很配合的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願聞其詳。”
“那唐軾老弟可要看清楚了!”還不等所有人反應來,一個抽身,他來到了幾名被押送囚犯身後。
一道藍光劃過,“噗呲”一道血柱赫然升起,整顆頭顱已然不見。
再一轉睛,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已經在黑柳山的五指之中,被捏得嚴嚴實實的,而那死前連眼睛都來不及閉合的,正是一直死裡逃生最後被唐淵拿下的賀白龍。
“······!!”唐軾也表現得有點震驚:“你要他的人頭幹嘛?”
“嘿嘿,幫人家的‘火爐’上加點油!”黑柳山笑眯眯地說道,似乎早就已經沒把賀白龍當自己的友軍看待了,在他眼裡,這個三番兩次給自己找不痛快讓自己丟臉的白癡,早就像處死他了,只是一直苦於找不到藉口。
如今,捏着已經段成兩截的賀白龍的頭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感,索性也就繼續說了兩句:“賀雲啊,那老狐狸,你真以爲他如今已經全力以赴毫無保留地再給我們賣力?”
“這老狐狸一直在周邊‘打太極’,將真正的精銳全部都攢了起來,如今看到的只是他出力的一半,可能一半都不到。”黑柳山開始肆無忌憚笑得更開了:“想要讓這老狗更瘋狂,不給他來點猛的怎麼行?哈哈哈,相信這杯我給他特異準備的‘烈酒’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唐軾聽完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之殘忍一笑:“黑兄,好手段啊,殺人不見血,借刀殺人,想必賀白龍死的原委這個屎盆子你已經想好怎麼扣在唐家頭上了吧。”
同時兩人也都笑了起來,各自的目光中也都露出危險的冷光·······
“骨叔!”
“在!”
“將其餘人都殺了!一個不留!!”
猩紅的晚風再次刮響了整條小巷,淡淡的血腥也無聲無息向唐家漂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