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在幾個唐天昊首肯後迅速上前的幾個唐家青年的攙扶下緩緩退場,但那股火熱的戰鬥慾望已經被點燃,在每名曾發誓效忠唐家爲唐家九死不悔的壯士心中熊熊燃燒着。
那把火經久不滅、生生不息,老管家的一份不屈徹底引爆了暗藏在他們內心甚至在長久歲月中安逸的富貴中漸漸遺忘的東西,如一團火星點點的一片灰燼,再這杯烈酒拋灑下又重新劇烈地燃燒了起來,勾起了那片不屈的戰魂!
“我來!”
“我來!”
······
場下一面沸騰,衆多唐家弟子紛紛請戰,這憋屈的一刻他們受夠了!
即便他們也許不如人家強大,即便武道境界差後一大截,但他們勇於獻出自己的一拋熱血,去捍衛本該捍衛的尊嚴。
也許是受氣氛渲染,也許是老管家的舉動觸動到了什麼,唐淵朝唐天昊凝重的晃了晃頭,然後毅然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我來!”
聲音氣勢如虹,震懾八方。
“······?我沒聽說吧?你小子終於不當縮頭烏龜肯出來受死了?哈哈哈哈······”在衆多唐家之人敵視的目光中賀白龍笑得格外張狂,目中無人。
原因無他!因爲,他看出了對方那個曾經羞辱過自己還給自己一大耳巴子的少爺是個不能修武的廢物!
面對已然達到淬骨境二層的賀白龍,身上沒流露出丁點靈氣氣息的唐淵毫無畏懼,傲然直視着下方的賀白龍,蔑視的眼神裡如看跳樑小醜一樣看着他。
此情此景對於一直有恃無恐一直叫囂的賀白龍無意是一種無言的諷刺,感覺自己在某種意義上又被這廢物取巧扇了一耳光,真乃氣炸連肝肺,搓碎口中牙。
似乎當天被抽的那塊臉皮都開始火熱了起來,極度難忍,怒起直呼:“你這廢物!來來來,趕緊下來,有種站下來說話,爺爺不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全給你懟出來爺爺就跟你姓!@!#$%·········”
顯然面對唐淵的有恃無恐還有那譏諷的眼神,已然讓他在暴走的邊緣遊蕩,此時無聲勝有聲,明明是自己佔據全然無解的優勢,對手一螻蟻卻還以一種上位者審視下位者的眼神盯着自己,這種精神上的侮辱誰能忍?
“嘣······”
一道不是很重的落地聲卻猶如千軍萬馬衝來,那雙充滿血絲的怒目以一種不敢置信的幅度張裂開看,眼球在那一剎那彷彿都要蹦出那匪夷所思的框架。
他下來啦!
“你不是找我嗎?怎麼·····現在你想看到貓的老鼠似的愣在那?你唐爺爺正在此,你來呀!傻愣半天干啥子呢!?”
緩緩回過神,賀白龍突然微微一笑,那是一種務必殘忍的笑容和無比興奮的喜悅,他要讓這個不怕死的大少爺見識什麼叫絕對的實力,什麼叫碾壓,讓他的絕望中嘗試世間所有的酷刑,讓他爲他當日對自己的侮辱以及自身的狂妄無知·······買單!
“嘿嘿嘿嘿······嘎嘎嘎嘎嘎······”
“你到底打不打,一個勁傻笑個什麼,白癡!”
賀白龍緩緩收住殘忍的狂笑,但面前之人馬上被自己打敗後殘忍的畫面還是愉悅地充斥在他的腦海,無數各種聲線的哀求聲似乎提前回蕩在他耳邊,忍不住又怪笑出了聲。
一種似乎憋了很久今日終於如常所願的報復的快感刺激着黑白龍歡快跳動的每一寸神經,“我說你·····到底打不打呀?”
不耐的聲音在唐淵口中吐出,然後舉起手中的佩劍,氣沉丹田:“賀白龍!我唐淵!唐家下一代家主正式向你發出挑戰!是男人就出來單挑!”
將原本的話一五一十用同一種語氣全還了回去,這讓一旁還沒打就樂呵不停的賀白龍收回心神,再次被一股怒氣上衝頭頂,“明明是我挑戰你在先,現在倒成你了挑戰我。好!單挑是吧,別說我欺負你,我就站着讓你一隻手,看你這連靈力都沒有的廢物能拿我怎麼樣!”
那譏諷的笑容深深激起了全場人的厭惡,但還沒等有人開始譴責。
錚——
一聲利劍出鞘時與金屬劍鞘摩擦聲在虛空中**,一道白光閃到賀白龍驚訝的眼中,等再睜開時一把鋒利的利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那一瞬間他是如何進到自己的絕對領域的,那種不可能的速度,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只是他,在場每一個人看清,就連這裡武道值最高的兩人唐家家主唐天昊和黑麪羅剎賀雲都驚呆了。
賀雲驚恐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但事情就真實得發生了,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在自己一直未眨眼的眼皮之下。
這!是真實的嗎?
他不住問自己。答案必須是肯定的,它就發生在這裡這一瞬間!
如同見了鬼一般,四周來拜訪的賓客噤若寒蟬,目瞪口呆,只有還在被那劍架着脖子的賀白龍顫顫發抖,始終不肯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做夢,這一切,哦,不,你們都是假的!”
他哭嚎着怒斥着,全完已經忘了自己的命現在全在眼前這少年的一念之間,他全然不顧了,他接收不了這一切!
“你作弊!對!一定是你作弊!你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靈力泄露出來,也肯本不可能施展什麼逆天的戰技······”
這時衆人才發現他身邊周圍的確沒有任何使用過靈力的痕跡,哪怕是一絲靈氣的流動都沒有,如同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這一發現讓在場之人再次大吸一口冷氣。
詭異,是在太詭異了,這已經完全無法用正常武道理論來解釋了,難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一離譜的想法一下就在部分人的混亂的邏輯中閃過。
“你是何方妖孽,是人是鬼!”甚至有人已經不分青紅皁白地開始質問開來。
但冷靜一想,這事也太離奇了,可人家明明白白就是唐家的公子啊,這是衆所周知,身份全然無誤,身材樣貌與他們認知中的那個花天酒地不學無術整天廝混的唐家二世祖一某一樣啊,在場大多數人都經常與唐家打交道,都見識過的,甚至有的還被那蠻橫無理目無尊長的二世祖修理整蠱過的,那副模樣那張嘴臉,是一輩子也難以抹消代去的。
場面又回到了詭異的安靜,不,說錯了,是死寂,沒錯,就是死寂,哪怕是一根飄散的脫髮落地似乎也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