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叢林,如同一座遺失的遠古大陸一般,植被交錯縱橫。
一羣人穿過滿天遍佈的粗大藤蔓,悄然來到一出遺蹟的入口出。
這是一羣有組織有規模的團隊進攻,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跟着領頭的三位領頭者,大家都對這三人畢恭畢敬。
除開原本是這三人的勢力下屬或者隨從,其餘的都是後來的跟隨着。
畢竟這一關沒人能保證百分百能通過,也沒有誰有那麼大自信說自個人可以搞定,所以在這情況下,報團取暖就成爲他們唯一的選擇。
跟着大哥走!誰拳頭應聽誰的!
而領頭三年都是在修煉界小有名氣的三位淬骨境巔峰高手,每一個都是可以威震一方的豪傑,不論年齡,三人就憑在這羣人中的威信,也足以籠絡起這支強大的部隊。
這隊伍浩浩蕩蕩怎麼說也有五十多來號人,這已經可能是這關秘境中全部的在線參與者了。而想要通關,就得大家齊心協力,方能保證以最大的機率抵達下一關。
領頭三人同時停下腳步,後面的跟着的所有一同的武者都模仿三人的舉止。
一人微微壓低了身子,反手做了一個停步的手勢,極爲小心地躲在一片比人大小差不多的巨型藤蔓綴葉後,緩緩窺視着前方的動靜。
那是一片遺蹟的入口處,不知那如同一座碉堡一樣的巨大石頭下被鎮壓的是何物,但所有的土著都緊緊圍繞着,層層守護。
而最中央赫然存在着一座五尺之高的祭壇,各種繁冗而又古樸的文字刻在其上,一圈又一圈地延伸至邊際。
那絕對是一座神秘的上古大陣!
不知和用途,但所有知道他們的任務。
阻止這場儀式的進行!剷除這些遠古土著!
作爲原著名的他們,語言十分隱晦而又陌生,說的是一種一般人根本聽不到的遠古語言,但那口中不斷吟唱唸叨着的,絕對是一種高深的上古法咒。
“不能等下去了,我們不知他們的祈禱儀式合適完成,不能等了!”領頭三人中那個最爲年長的男子低聲急切地說道。
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卻是赫赫有名晉北清河氏田家的當家,也是這次秘境探索的家族發起者,在修煉界頗有威望,一把碎石長刀可謂是名震一方。
他的一呼之下,不說百應,五十多號人裡就又近一半之多的武者相應,都準備立即出手,周身的靈力也在不斷流竄起來。
“各自準備!”另一名冷峻少年發下示令,身爲當下現任三大領袖者之一的他一頭銀髮飄飄如仙中之人一般,不需要任何彰顯,一股冰冷而又決絕的氣息就震煞旁人。
“要不,先看看吧。”旁邊一位金色馬尾辮的少女不合時宜開口說道。
“你是哪家的小姑娘,不懂就別亂說話,你家長輩沒在麼,沒人管還是沒教過你說話要分場合的嗎?”一人趾高氣揚地站了出來,露出在隊伍中不曾顯露出來的兇猛,對準了那個說話的金色衣着女子大聲罵喊,盡情地張揚着自己的‘強大’與權威。
“你!”顯然那金色的女子也不是惹人揉捏的善茬,一言不合便準備拔劍之姿,怒上眉頭而似柳葉三分。
“怎麼不服氣?我家公子都說準備行動,這種迫在眉睫的時刻,就怨你這種左思前右思去的人耽誤事。我要告訴你,你要是耽誤了大家能不能順利通關,到時候……嘿嘿……”他用一種讓這名女子噁心不已的眼神從頭至腳掃了一遍那女子姣好的身材:"到時候可就不敢保證大夥在怒火下會對你做些什麼了。"
“你離我遠點!”那種淫蕩的眼神讓她噁心地退後數步:“你再敢用那種淫穢的眼神看我一眼,信不信本姑娘將你雙眼挖了出來!”
女子大手出手之勢,眼看仗還沒打起來,自己這邊都要出現一場口角引起的內鬥了。
“怎麼,當我怕你?以爲我劍閣無人!”那人也亮出自己的佩劍。
佩劍一束銀灰,淡集而又脫俗,一看就非凡品,絕對是大有來頭的那種。
“原來是劍閣的人啊,我說怎麼敢這麼囂張。”
“少說點,小聲點,劍閣的人我們可惹不起。”
“那這麼說,他剛指的公子……”
衆人將視線轉移到那銀髮男子間,依舊還是那麼冷峻,一副不願管眼前的門下之人的糾紛的樣子,至少在所有人看來時,他就沒這種打算。
現在……依舊沒有。
劍閣二院大弟子,首座,沐岑風!
“話說此人三年前就已至淬骨境巔峰,並且在劍道上的造詣可說是空無古人,斷絕古今,看到手中之劍沒,那可是名震一時的‘青花拂柳’啊!”一人豔羨地說道,看着那淡漠銀白的佩劍一陣癡迷。
“不說你可能不知道,那劍閣沐岑風之名早在幾年前就傳開了,在修靈界可謂當時英傑,百年不出的一代劍聖傳人,極有機會領悟那一絲的劍聖真意的優秀新一代啊,是整個劍閣百年以來爲數不多的新生代。”
“這沐岑風如此了得?”
“那還用說?劍閣出來的高手向來都沒有一個凡夫俗子的。”
“哼,誰說沒有。那叫囂的下門子弟不就是嗎?”金色衣着的女子依然當然不讓地諷刺道,一點與他人一樣的忌憚之意都沒有顯現一絲:“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狗仗了人勢,敢這般目中無人。”
“這女子時誰?”看着絲毫不弱其下風的金色女子,是人都應該明白過來,這人的身份絕對也不簡單。
而有眼力的明眼人就會看出來,這女子的站位其實一直在偏向第三位領袖的身邊,其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金玲,不得無禮!”一人站出來,雖說的是那金色女子,但其威迫卻直壓那對視之男子,瞬間讓其透不過氣來的逼迫,瞬間而至,如落葉飄至,毫無聲息,卻最爲致命最讓人發寒的那種人。
當下第三大代表人物,學院派領袖,西廂學院新生代代表人物,雪渡白!
同樣是當下修靈界的衆多風雲人物之一,屬於和劍閣的沐岑風一樣超級低調和內斂的人物,但卻比沐岑風少一分陰冷之氣,多一分豪氣干雲。屬於那種不出則以,一出驚人的那種人。
而此人,現在作爲那女子最強的靠山和後盾,直面站在了那金色女子身前,爲她當下所有危險的視線,全部都以一種凌厲的罡風吹散得乾乾淨淨,沒人再敢多看她三分。
“你是他何人,爲何要爲她出頭!”看來那人依舊不服氣的樣子,要找回自己的那份場子。
可註定他找錯了人,也註定要找不回他想要的東西。
咚——
一聲悶擊,一陣罡風直接重重擊打在某人的身上,將那人直接擊飛數米:“這只是警告,你再敢將你的手觸及金玲師妹一分,我定將你整隻手砍下來!”
似乎這次的教訓都是看在劍閣還有那一直冷眼旁觀的劍閣二院首席大弟子沐岑風的面子上已經留了情面,不然定不是一擊擊飛就能解決問題的,可顯示出其對這金色女子的重視。
而那種重視卻不像是情分的多少或者結交的濃厚,而是一種敬重,在許多聰明有點經驗的老道看來,那就是一種對待上位者的敬重。
而已然是當下三大領袖之一,西廂學院的風雲人物的雪渡白,還有能讓他如此對待的新生一代女學員,其背景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而在場的總有那麼幾個就那麼湊巧,曾經聽聞或者有幸瞭解到一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知曉的消息或者訊息,而根據此女子的外觀和氣質、言辭推斷出其身份。
西鳳聖地,三大聖脈傳人金氏後人之一,作爲聖地傳承的三大神聖血脈之一的金氏,被投放如西廂學院的直系後代,擁有上古聖脈的傳承聖女一系,即便不是聖女,只要在那一族有本族之姓氏,都是無上的榮耀,而在外界也是無人能及的身份象徵,即便是帝國來人,也要敬畏其族人三分。
就是這麼強大的一脈,而剛好,這金色着裝的女子,又恰好姓金,被那西廂學院的雪渡白叫作金玲學妹,那還能猜不出她的來歷嗎?
身份一時傳開,紛紛引起驚呼,無不多偷偷看其幾眼,卻無之前的輕視或者猥褻,如同披上了聖神的外衣,連人都靚麗高大了起來,如此耀眼,一時就轉變爲衆多旁觀者的心目中的青睞。
而那出口不遜之人也識趣地沒有再開口,抹乾自己嘴角的血跡瘋狂往人堆裡堆,好掩飾自己的狼狽,這次可算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本還想找個弱雞立威,沒想到隨便站出來個女子竟然就這麼大身份……真的是臉色比死了還要難看!
“怎麼,躲在人堆裡就以爲本小姐看不到你了?”
本欲還想追擊,不願輕易放過這人渣的金玲被身邊的雪渡白制止:“別鬧了,先放放,眼下不是時候。”
金玲看了一眼那前方不斷有梵文升起擴散的祭臺,確實不是糾結個人恩怨的時刻,便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轉頭繼續說道:“我總感覺這次的任務不會那麼順利,要不師兄你隨他們一共正面進攻,攻上去,我帶大概五人左右的人馬留下來從旁策應,以便應付出現的異變。”
金玲很冷靜地分析道,這時的贊同者不再少數,剛剛爲亮明身份前,自己的建議還有話語權是萬萬做不到這種效應的,如今可謂是一語下來,紛紛讚口不斷。
“好,你留下來,帶着我們從學院裡帶來的幾個新人留守,以應不便!”雪渡白也果斷答應了下來,對於這師妹的指揮還有聰穎,他從不懷疑。
“還有,將你路上結實的那女子也留下吧,我們帶上她反而很可能是一種負擔……到時候我可能無暇照應到你那新朋友。”雪渡白將視線轉向一角。
“嗯。”金玲也點了點頭:“她會跟我一起的,師兄不用擔心,她交給我自己保護,師兄只用安心殺敵就行。”
雪渡白也默默頷首。
而視線的盡頭,兩人交織的眼眸中,倒映着一道同樣靚麗的女子倒影……唐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