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從容不迫地走了過來,眼神掠過她時跟衆人無異,似乎她只是這裡面其中的普通一員而已,他旗下產業涉及到影視業,向朵想,或許他真的是應邀而來。
可是,這麼碰巧就遇上了他,又不太能說得過去,他一出現,所有空氣都變了質,彷彿她吸進肺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眼角餘光瞅到他落座。
一行人開始對他阿諛奉承,讓她不得不感嘆權勢的好處,尤其是剛纔那個意圖對她輕薄的劉總,一改高態,變得點頭哈腰,那下巴笑得都要垂到地上了。
“洛總,我手裡有幾個不錯的劇本,不知您有沒有意思瞧下呢?”表情異常誇張,“我保證,這部新戲一定是賺大錢,女演員我都選好了,就用最近很出名的小天后李妍!”
他淡淡開腔,“你確定她是演員而不是歌星?”
劉總一陣結巴,半響才說:“對對對,她是唱歌的,可這表演都是相通的,會唱歌就一定會演戲啊,主要是她人長得很漂亮。”笑聲含有某種暗示,“洛總,要不要我現在喊她過來,讓您過目過目啊?”
短髮下是不顯山不顯水的英俊臉龐,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聽起來還不錯。”
劉總哈哈大笑,立刻拿出電話安排她過來。
因爲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向朵的位子一挪再挪,最後坐在距離他不太遠的地方,能清楚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有過多的情緒,面無表情地用牙籤戳着水果吃,完全一副局外人姿態,時而把目光落向在臺上跟人飆舞的盛翰,他的舞姿精湛,看起來有一定的基礎功。
沒過多久,一個穿着V領紅色套裙的女人推開包廂的門,款款而來,臉上的表情跟電視上看到一樣,清純中帶着風塵,劉總一看到她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朝她招手,“過來過來,小妍。”
先是把她的手摸了個遍才把她推到洛景琛身邊,於是李妍就坐在兩個男人中間,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身
子應該更加靠近誰,一個是肥腸滿肚的老男人,一個是英俊迷人的年輕男人。
李妍端起一杯紅酒遞到眉眼精緻的男人面前,聲音很軟綿綿,“洛總,你真是年輕有爲,讓人好不敬佩,來,我敬你一杯。”
洛景琛正準備接過她的酒卻被劉總出聲打斷了,“小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種傳統的敬酒方式對待我們洛總怎麼合適呢?”
李妍明明聽懂了,可還是裝作一臉嬌羞地問:“劉總,我不會其他敬酒方式啊。”
劉成剛笑得不懷好意,這個婊zi昨天在牀上浪得一臉,下牀了就裝純,但還是說:“我找個人給你演示演示,你等會照做就好。”轉過臉就看到坐得不遠在安靜吃水果的女人,滿意地點頭,“雲朵,來來來,剛剛你不是說要敬我酒嗎?”
向朵這才把目光轉過來,就看到劉成剛朝她走了過來,手裡端着一杯酒,坐在她身邊,然後硬是把那杯酒塞到她手裡,笑眯眯地看着她。
向朵表情溫涼,把手裡的紅酒杯搖了搖,做醒酒的動作,在淡妝的刻畫下,把她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柔美,一笑大有傾城姿色,輕輕慢慢地問:“劉總,想要我以什麼樣的方式餵你喝酒呢?”
坐在另一側沙發條上的男人不動神色,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驀然收緊。
劉成剛看着眼前的美人,早就垂涎她很久了,不過她每次都很滑頭,碰不到她,這次總算能嚐嚐香,只見她手執着酒杯緩緩地起了身,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樂意。
在場的人都在看好戲,所謂的特別喂酒方式無非就是嘴對嘴,把酒渡到對方嘴裡,愛玩的人都知道。
向朵誰也沒看,在所有人的期待目光下,舉起手直接把杯子中的紅酒一點點地朝禿頂的老男人倒下去,直到高腳杯裡面的酒點滴不剩,她才往後退了兩步,把杯子放回到玻璃桌上。
饒是見過再多場面,劉成剛一時之間也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手擦了擦,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紅酒從頭頂徑直流下去,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他凶神惡煞地看着向朵,後者回給他一個無辜的笑容,“劉總,在我這裡,特殊的喂酒方式就是這樣的。”
心裡勾起了冷笑,她已經忍了他很多次了,可他這次實在是太過分,想讓她在衆目睽睽之下跟他表演那麼噁心的把戲,忍無可忍了。
“你之前在飯桌上摸我腿的事我都沒跟你計較,但你是不是應該收斂點呢,我是好欺負,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我!”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劉成剛怎麼可能吞得下這口氣,被這樣一個女人騎到頭上,不找回面子,他以後都沒有辦法在這個圈子混下去了,蹭一聲站了起來,“看來我今天沒什麼機會憐香惜玉了!”
向朵攥緊手指,抿着脣,其實有點後悔自己剛纔太過沖動了,不應該把酒淋到他頭上的,畢竟他們還有合作關係,真鬧翻了不好看,而且這裡是海城,她真沒什麼優勢,可她不出手,又只會被人欺負得死死,騎虎難下。
氣氛陷入僵局時。
“劉總。”低沉又幹淨的聲線在這個不算太安靜的包廂裡響了起來,衆人的目光齊齊朝他看了過去,洛景琛端着不緊不慢地態度起身,帶着與生俱來的的尊貴感,眼神不偏不倚地看向站在中間的女人,“你要不要考慮跟我求救?只要你開口,我就帶你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
坐在他旁邊的李妍很訝異他會突然出聲。
向朵咬着脣,跟他漆黑的眼神對視數秒,客套道:“不勞煩洛總費心了。”欠他的人情的話會很難還,所以不能欠,而且這裡這麼多人,料想劉成剛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一身清貴的男人表情驟然降低了好幾度冷氣,她寧願落在那個猥瑣的老男人手裡也不願意跟他開半個口,削薄的脣角有種綿長的嘲弄在蔓延,“我真不知道該誇你有骨氣還是誇你夠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