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盯着他走進電梯的身影,有些不解,因爲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恨不得把人撕碎的表情……
能把他惹成這樣的人究竟是誰?
洛景琛坐在車內,陰冷的臉色跟外面的天空暗沉顏色融爲一體,手指用的力道幾乎將那張紙捏碎,可又不敢真的捏碎,盯着上面的醫院名字,是一間名不經傳的小醫院,啓動車子,邁巴赫咻一聲飆了出去。
向朵推開病房門,看到秦琳坐在病牀上,手裡拿着平板,嘴裡吃着蘋果,表情愜意悠閒,除去身上的傷痕以外,倒是看不出來傷得有多嚴重。
腳步頓了頓,門角點着蚊香,那味道很淡,不似平常蚊香那般難聞,向朵也沒有怎麼去注意它,越過後直接朝裡面走。
“我以爲你至少會十天半月不能下牀的,現在看來,你過幾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秦琳放下平板,擡眼看着她,“是啊,阿琛昨天在這裡陪了我一整天,我好得也比較快。”
向朵不是來聽她炫耀或是說些沒用營養的話,對於他昨天是否在醫院陪她的事不感興趣,只想知道的是秦琳找她來有什麼目的,平淡的語氣問:“你究竟想要跟我談什麼?”
秦琳有點失望,沒有從她臉上看到失意的模樣,“向朵,他愛的人是我,你這樣勉強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幸福,你爲什麼就不能放手?”
她的聲調輕輕慢慢的,沒有絲毫倨傲的姿態,但就是自傾流顧出來一種傲慢的氣質,“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現在不是我纏着他不放,而是他不肯放我離開,不同意離婚的那個人是他,如果你們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相愛,不如你幫我勸勸他,讓我跟他好聚好散!”
聞言,秦琳把還沒有吃完的蘋果丟進垃圾桶,“不可能,他不可能不同意跟你離婚的。”
她始終不相信洛景琛會不同意離婚,從前十分討厭的人,怎麼可能過了幾年後就會轉變爲喜歡了,她不信,不信他會揹着她偷偷喜歡
上了向朵!
“你覺得不可能,那爲什麼不自己去問他,反而要來找我呢?”
向朵可以斷定,秦琳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因爲她的眼神寫滿了驚訝跟不解,不是裝出來的。
秦琳的表情藏着狠毒,“向朵,三年前是你介入我們之間的感情,害我變成今天的樣子,所以你應該償還給我,讓一切歸回原位!”
“你還是不明白,洛家不會同意你進門,洛太太的位置不是我也會是別人,你沒有必要針對我。”
洛嘯天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秦琳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偏執地認爲這一切歸納成爲她的錯,“我不管,現在他娶的人是你,我就只能找你,向朵,你一點都冤枉!”
她覺得很頭疼,秦琳把所有的恨意歸結到了她的身上,無知又可笑,一點都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她聊下去,“我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想讓我們離婚去找洛景琛,想進洛家的門更不應該找我!”
轉過身一陣眩暈朝她襲過來,眼皮一點一點變得沉重起來,最後完全睜不開,倒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四十幾歲的婦科醫生被一羣看起來十分剽悍的黑衣人逮到車邊,她一頭霧水,以爲自己得罪了什麼黑社會的頭子。
“你們,你們想要做什麼?”
車門打開,露出一雙穿着名貴的西裝褲的腿,她再往上瞧就看到一張黑沉又冷漠的男人臉,她想了很久都記不得自己有見過這個人,而且她的醫德口碑還算不錯,沒有發生過什麼醫療糾紛。
可這個男人的臉色爲什麼看起來那麼恐怕!
“你是?”眼前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並非普通人,非富即貴,應該不是什麼黑社會。
洛景琛面無表情地開腔,“三年前在這家醫院,是你幫她接生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中年女醫生完全懵的,“我幫很多人接生過的,你這樣問我,我根本就想不起來。”
他微微俯低身軀,將那張略微泛黃的紙張重新打開,“現在想起來了嗎?”
她臉色一變隨後又隱起自己的情緒,搖搖頭,“我真的想不起來是誰了?”
男人起身,居高臨下的視線,就像是睥睨衆生般地高貴姿態,波瀾不驚的語調,“把她綁起來,丟進海里喂鯊魚,什麼想起來了就什麼時候撈起來。”
他不動粗,但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可以讓人低頭。
中年女醫生很快被人押起來,她很心慌,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被丟到海里,她哪裡還有活路啊,趕緊求饒,“我想起來了,我說我說!”
洛景琛給後面的人使一個眼色,中年女醫生便恢復自由,“你問的人是向小姐吧?能告訴我你跟她是什麼關係嗎?”
男人緘默沒有回答,但那張臉讓人驀然生畏,她舔了舔脣繼續道:“向小姐她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經常來找我幫她看。”
“然後?”
對向朵是很感激的,“她是一個好人,幫我女兒找了最好的大學,今年還讓我女兒到全國五百強的企業實習,她的孩子確實是我幫她接生的,當時她說沒有時間等了,要提前生,我就幫她打了催生針,可後來還是出了問題,她大出血,生孩子的時候幾乎是九死一生。”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產婦最忌諱的就是大出血,稍有不慎,很容易一命嗚呼的。
天空開始飄起雨絲,落在他的頭髮跟肩上,“她爲什麼要提前生?”
中年女醫生想了想,“向小姐沒說,只告訴我孩子必須提前生下來,而且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讓我幫忙銷燬她的生育資料,她幫過我很多忙,又還給了我一筆錢,我當然要幫她保密的。”
向朵給她留下的印象是很深的,“不過她每次來B超時都是把自己遮得嚴嚴密密的,再加上她本身就瘦,穿着寬鬆的衣服就瞧不出來,看她那麼辛苦,我什麼都不敢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