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顧承耀搖頭,他承認,姚友芊在他心裡,不是這樣的人。不然,他不會這樣爲她所迷。
愛上她,心裡只有她。
爲了她失常。爲了她心痛。
爲了她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心口不斷的縮緊,一再提醒他,這種痛是她帶給自己的。
她的背叛,像是一把刀,插在了他的心上。
、
越是如此,他的臉色也就越陰沉。
爲什麼,痛苦的人,只有他呢?
“姚友芊,我真的很想讓自己相信你,我也很想把昨天晚上我看到的,聽到的,都忘記。可是我不能。”
他忘不掉,忘不掉自己看到姚友芊偎在戰離懷裡的情景,更忘不掉她要夢囈中呢喃的那一句:“阿離。”
就是那兩個字,簡單的兩個字,摧毀了他全部的自信。
他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的認爲,姚友芊的內心是有自己的。
再也沒有辦法去想,只要姚友芊還是顧太太,他們就會一直在一起。
、
她提醒着他,姚友芊,不愛他,內心另有所愛。
“承耀?。。。。。”姚友芊真的急了:“我愛你,我愛的人只有你。請你相信我,”
她真的不知道,還要說什麼,纔可以讓顧承耀相信她的話了。
難道要讓她把心挖出來不成?
“阿離——”顧承耀冷笑:“你敢說,你跟那個戰離,什麼事也沒有?”
那樣親暱的稱呼,完全毫無防備,全心信任的語氣。
顧承耀只要一想到,就覺得全身都崩得死緊。
、
他恨自己當時沒有多給戰離幾拳。雖然他也吃了幾記戰離的拳頭,不過他相信他身上的傷,比自己身上要重得多了。
心臟那裡一抽一抽的痛,像是被姚友芊拿刀在割一樣。
他甚至有衝動,將那個戰離殺了。
“我——”如果沒有想起七年前的一切,姚友芊還不敢說自己跟戰離什麼都沒有。
可是:“承耀,這件事情,有點點複雜,我希望你能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解釋清楚的。真的。”
“不必了。”顧承耀轉過身,繼續收拾行李:“再給你機會來欺騙我?還是給你時間,讓你想好藉口,想好理由,把我當一個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我沒有。”姚友芊此時什麼都顧不得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最簡短的話,把當年的一切,解釋了一遍。
、
“是。我跟洛離,我跟戰離,我們之前確實是認識的,可是,因爲我出了車禍,所以我把他忘記了。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夢到他。我也今天早上纔想起來,原來,原來在我還在Y市的時候,我就已經跟戰離認識了。我們確實談過戀愛。可是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人關係了。”
“承耀,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愛的人是你。”
她把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生怕顧承耀不相信她。
對上她眼裡的急切,顧承耀抿緊了脣角,身體似乎繃得緊緊的。
、
姚友芊把一切都說完了,只希望顧承耀可以相信自己。
顧承耀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他轉過臉,正面對着姚友芊。
“你們,談過戀愛?”
“是。”姚友芊這一句,說得有些艱難。事實上在此之前的七年,她真的把戰離忘得一乾二淨。
“你昨天是夢到他,今天早上纔想起他來的?”
“是。”這很荒謬,卻是事實。
顧承耀突然就笑了。揚起的脣角,帶着嘲諷的笑意。
、
盯着姚友芊的臉,他完全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
“我今天才知道,你原來也是一個編故事的高手。”
姚友芊的臉色蒼白,腳步虛軟了一下,幾乎站不起來:“承耀——”
“你今天早上想起了戰離,卻在昨天晚上夢到他?”
“你們談過戀愛,可是這七年你都不記得他?”
“姚友芊,我拜託你說謊的時候,可以打一下草稿嗎?”
、
姚友芊不斷的搖頭,眼裡涌上一抹急色:“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
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不要說別人,就連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我真的忘記他了,我七年前出過車禍,然後車禍之後,我就把他忘記了。”姚友芊說得很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我的家人。”
顧承耀直起身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姚友芊:“是了,我怎麼忘記了,你不會開車。因爲心裡還想着他吧?有了陰影。不是嗎?”
姚友芊發現自己跟顧承耀沒有辦法溝通了。
、
不管她說什麼,顧承耀總有辦法扯到戰離的身上去。
爲什麼,爲什麼他就是不能相信自己?
她承認,想到洛離,她心情是不好受的。
如果她今天沒有結婚,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會不會跟洛離在一起。
她跟洛離的承諾,還言猶在耳。此時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因爲她已經結婚了。而且她愛上了顧承耀。
她不會,也不可能去背叛他們的婚姻。
、
她怎麼說,他都不聽。姚友芊眼睛一閉,雙腳墊起,口勿上了顧承耀的脣。
雙手勾在他的頸後,緊緊的攀住了他的身體。
她抱得那樣緊,口勿得那樣投入,生怕她一鬆手,顧承耀就走了。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留下顧承耀的方式。
“承耀,我只求你這一次。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我愛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姚友芊的口勿。落在他的臉頰,脣瓣,頸項。每口勿一下,她就說一句:“我愛你。”
、
“承耀。我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愛你。”
口勿,最後還是落在他的脣上。她跟他,四止相對。
眼裡有哀求,有希望,也有一絲絕望。
他們的愛情太脆弱,想要好好呵護這一段感情,竟然是那麼難?
顧承耀的身體繃在那裡不動。任她口勿着自己。
她身上帶着淡淡的馨香,那個味道,像是罌粟,成功的把他迷|惑了。
、
她細細的呢喃,一句又一句的說着愛他。
他原來的自以爲,他原來堅定的信仰,在此時突然變得那樣的不堪一擊。
他入了魔一樣伸出手,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裡。
身體繃得很緊,要拒絕懷中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太難太難。
他曾經以爲,自己只是迷戀她的身體。
他曾經把自己對她的感覺,歸結於生|理玉望作祟。
可是什麼迷戀,會在知道她心裡另有它人之後讓他瘋狂?
、
是什麼樣的玉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非他不可?
就算是面對白嫣然,他都已經失了興致。
他的身體被她養刁。他只要她。
她是他的毒藥,也是他的解藥——
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卻只讓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
那是他熟悉的氣息,是他最愛的味道。
她柔軟的微微,正偎在他的懷裡,她正在主動的親口勿着他的脣。
她所有的技巧都是來自於他。
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什麼技巧。只是一個口勿,就足以讓他玉火焚身——
顧承耀放空了腦袋,不讓自己去想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
此時,他的心裡只有她。還有對她的愛。
眼睛,只看得到她的嫵媚。
鼻子,只能聞到她的氣息。
他的全部,都只能感受她。
她身上還穿着圍裙,只是簡單的家居服。看在他的眼裡,卻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最美。
低下頭,熱烈的迴應起了她的口勿。
、
將她的身體壓在chuang上的瞬間,他將上面的行李箱一手掃落在地。
另一隻手扣緊了她的腰,身體隨之覆上。
朝陽緩緩升起,照入房間內,將房間染上一圈紅色。
氣息交疊,顧承耀的心在瞬間變得柔軟。
心頭的痛,似乎因爲她的口勿,而變得淡化了不少。
、
將自己的身體深深的埋|入他體內的瞬間,那充斥的滿足感又一次提醒着他。
能帶給他這種感覺的女人,只有她——
姚友芊。
朝陽無限,也讓室內的溫度一再攀升。
而他沉醉在對她身體的探索裡,不想放開的,除了她的身體,還有她的人。
身體的玉望被喚醒,他甚至不願意去想,她愛的人,到底是自己,還是戰離。
&………………&
再耀眼的煙火,當絢爛過後,能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灰燼。
劇烈的運動過後,室內恢復平靜。
姚友芊如往常一般,偎在了顧承耀的xiong前。聆聽着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
柔軟光滑如絲綢的長髮早已經鬆開,散落在他xiong前。
雙手環着他的腰,內心只有一個念頭,希望時間就此停住。
顧承耀沒有說話,他昨天睡得並不好,後半夜更是發了瘋一樣在外面的吹冷風。
、
不斷的強迫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冬夜太冷,如果不是他還殘留着一絲理智。
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跑回來,求姚友芊不要走。不要離婚。
可是最終他也是沒有忍耐住。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又犯賤的去跟姚友芊發生關係。
在她被其它的男人碰過之後——
、
顧承耀的臉掛不住了,他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也掛不住了。
他都不敢相信那個意志力這麼薄弱,只要姚友芊幾個口勿就可以讓他完全丟盔卸甲。
他可從來不是一個,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顧承耀手一擡,就要將懷裡的姚友芊從自己的身上扯下去。
可是,早一步察覺到他動作的姚友芊,也跟着坐了起來。
“承耀?”
、
她沒有穿衣服,不着一物。
就這樣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赤衤果着的上半身有多少是他留下的痕跡。
那個激烈程度——
顧承耀的面色,微微泛起幾分不自在。
他真是孬到了極點。心頭暗恨。
“承耀,不要走。”
、
“放手。”顧承耀轉開臉,不去看她。
姚友芊不放:“承耀,我求你,相信我一次。不管怎麼樣,去把真|相找出來。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請你相信我。”
顧承耀怔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此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纔是對的。
他說要跟她離婚,卻受不了她的誘|惑又跟她發生關係。
他的心依然愛她。離不開她。
這種糾結的情緒,從來沒有過。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纔可以讓他放手放得更俐落一些。
、
沉默,漫延在還帶着情|潮餘溫的室內。
姚友芊的身體緊緊的貼着他的,柔軟的豐|滿就抵着他的後背。
如果色|誘有用,她不介意用這一招:“顧承耀,我愛你,只愛你。”
洛離,已經是過去。
戰離,也不會是她的未來。
她現在,只想跟顧承耀,跟這個表面上放蕩不羈,其實有些彆扭,有些傲嬌的男人,好好的過下去。
……………
顧承耀最終沒有離開。
爲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捨不得她,不想這樣放手。這個事實。很明顯。
從房間出來時,姚友芊做的早餐早已經冷掉了。
姚友芊殷勤的又做過兩份早餐,將三明治推到了顧承耀的面前,她的眼神帶着幾分愉悅:“承耀,吃早餐。”
顧承耀坐着不動,他看着眼前的姚友芊,眸光復雜,裡面幽深似海,一眼看不到底。
“承耀。還有牛奶。”
姚友芊的態度,近乎討好。將牛奶遞到他的面前,眼帶哀求。
、
顧承耀最終還是接過了她手上的牛奶。
他看她的視線,帶着幾分深意,淡淡的,有幾分探索。幾分疑惑。還有幾分他不願意面對的深情。
餐廳的氣氛,很安靜。
吃過早飯,顧承耀拿起了車鑰匙又要出門。姚友芊快速的跟在他身邊:“承耀,你去哪?”
顧承耀,姚友芊卻快速的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圍裙,然後抓起了外套:“我跟你一起。”
顧承耀蹙起了眉心,卻敵不過姚友芊的速度。
她套上外套,又返回房間裡拿上自己的包包,這纔跟着顧承耀出門。
、
車子向着雲起山莊的方向駛去。兩個人之間,極其安靜。
在經過某家商城時,姚友芊叫了一聲:“停車。”
顧承耀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最終將車子在路邊停下。
“那個,你的手機不是摔了?”姚友芊的聲音很輕,有些小心翼翼:“去買過一個新的吧。我幫你把卡帶來了。”
有沒有手機現在對顧承耀來說,都無所謂。
顧承耀沒有答話。任她拉着自己下車,進了商城,然後去挑手機。
、
從頭到尾,顧承耀都沒有說話,挑手機的人是她,他並不答話。
姚友芊爲了試照相功能,拿着手機靠近了顧承耀,兩個人一起拍了一張合照。
顧承耀雖然冷着一張臉,卻沒有反對。
她看着顧承耀,將那張照片設置成了手機的壁紙。
看到顧承耀沒有反對,也沒有阻止,她心裡多少鬆了口氣。
只要他不反對,兩個人之間還是有轉機的。
、
手機買好了,顧承耀的面色終於好了一些。
姚友芊的聲音帶着幾分小意溫柔:“走吧。”
顧承耀盯着她的臉半晌,最終還是沒有拒絕的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手機。
接下來的時間,顧承耀的臉色依然陰沉,卻已經少了幾分陰鬱之氣。
跟姚友芊相對無言。
雲起山莊內,顧家兄弟,顧靜婷夫婦,還有姚友芊的發小都還沒走。
一行人一起吃過午飯。
、
因爲大家都在,顧承耀的臉色倒是好了很多。姚友芊幾次看他,他雖然眼裡還有些許陰沉之色,但是脣角卻已經柔和了許多。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她知道。
李可儀幾個是下午的飛機,顧承麒一行人也差不多。
就只有顧靜婷,時間充足得很,決定在山莊裡多住幾天。
吃過飯,姚友芊被莫妤婕拉到一邊。
“芊芊,你沒事吧?”莫妤婕還記得昨天顧承耀瘋狂找她的情景:“昨天顧承耀找你都找瘋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顧承耀那樣瘋狂的找自己,他應該也不會那樣生氣吧?
“你們沒有吵架吧?”莫妤婕可還記得戰離:“那個戰離,你最好是離他遠一點。我看錶姐夫不喜歡你跟其它的男人太靠近。”
、
她一臉欲言又止,內心清楚,這對戰離並不公平。
可是她卻更知道姚友芊已經忘記了他,現在再回憶以前的事情,完全一點用都沒有。
“妤婕。”姚友芊看着自己的小表妹,當年她幫了自己最多,有一度,她也是支持姚友芊跟洛離私奔的。
“我,都想起來了。”
莫妤婕瞪大了眼睛:“表姐?”
“戰離,就是洛離。”姚友芊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那你——”莫妤婕的臉上不可控制的閃過一抹擔心之色。
、
“你放心吧。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愛的人,是顧承耀。”
她這樣說,也許會給人感覺很對不起戰離。可是有些事情,是她不願意的。
那些陰差陽錯的巧合,讓她跟顧承耀牽扯在一起。
而他們,再也回不到當初。
莫妤婕鬆了口氣,不管如何,姚友芊能明白自己的心就好了。
她其實還真的擔心,姚友芊一想起前塵往事,就會不顧一切的衝到戰離身邊去呢。
、
“找時間跟大表哥說一下。表哥他很擔心你。”
昨天看到姚友芊跟戰離一起跳舞,姚友國的臉都不對了。
“對了。我大哥呢?”姚友芊今天來了這半天了,還沒有看到姚友國。
不過此時姚友芊也沒有心思去管姚友國的事情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昨天晚上她昏迷的真|相。
、
Wωω¸ тт kǎn¸ ¢ o
送走了幾個好友,姚友芊也去了監控室。
不過卻被告之,剛纔顧承耀來這裡,先一步拿走了錄像帶。
姚友芊詫異:“沒有備份嗎?”
“有,姚小姐你要嗎?”
“給我吧。”
顧承耀拿走錄像帶要做什麼?
姚友芊不明白,不過卻還是冷靜的將錄像帶裡的內容看了一遍。
然後她看到了——
、
可是,怎麼會呢?
她那個時候,分明就已經暈過去了。
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易容術那裡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洗手間對她催眠了。
也不對。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明明是被人弄暈的。
、
那會不會是有人弄暈了她之後,又催眠了她?讓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其實還有些擔心,洛離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麼。
雖然今天早上起來,她感覺像是沒有,但是如果她的記憶欺騙了自己呢?
姚友芊想不明白。卻看到後來顧顧承耀在走廊上拔足狂奔的樣子。
他應該要急瘋了吧?
、
想不明白,姚友芊就不想了,直接將錄像拿走。她要找人去鑑定一下。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
拿走了錄像帶,姚友芊並沒有鬆了口氣。
她原來懷疑是白嫣然做的,現在卻又不確定了。
她只感覺到有一張巨大的網,對着她跟顧承耀張來。
…………………
一更,六千字。。。
次奧,天這麼熱。我竟然感冒了。頭暈眼花。。
太難受了。這是空調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