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的年會,每年都辦得很熱鬧。
這不光是因爲許氏的老闆許正隆喜歡熱鬧,還因爲這一天也是許正隆的生日。先在這天開業。
當年許氏開業,別家公司都是請人看日子,只有許正隆說他的生日就一定是好日子。
許正隆旗下的百貨業,電子業,這些年都發展得如火如荼。跟正發集團雖然沒有過多的業務往來,不過也偶爾有合作。
也因爲許正隆的愛熱鬧,每年姚大發都會準備好禮物,親自上門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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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姚友芊在Y市,自然就是讓他去了。
姚友芊穿着一身金色的禮服。極爲張揚?的裙襬,修身的設計讓她看起來令人眼前一亮。
許氏的年會不同於其它的宴會,地點都是先在許家的別墅。
這許家的別墅,當年還是姚大發拍下的土地開發的,當時姚大發很欣賞許正隆的豪爽,所以特意兩套套別墅合併在一起,專門爲他留下。
許氏跟正發集團關係也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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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伯伯,生日快樂。”姚友芊送上自己的禮物,臉上帶着幾分淺笑:“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好。謝謝。”許正隆五十多歲了,挺着個啤酒肚,笑起來很是和善,有點彌勒佛的味道:“芊芊啊,聽說你先生也來Y市了,怎麼沒有跟他一起來啊?”
上次見到姚友芊,還是去北都參加她的婚禮,所以許正隆印象很深刻。
“他公司還有點事情,可能要晚一點。”姚友芊並不確定顧承耀會不會來,這樣的回答最不容易出錯:“我怕我晚到失禮,所以一下班就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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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了。”許正隆笑得很燦爛,眼角看了看邊上:“你父母帶着小語幾個在那邊,你去玩吧。不用陪我這個老頭子。”
“許伯伯纔不老。你看着比我爸爸可年輕多了。”
姚友芊說這個話,倒不是恭維。許正隆爲人心胸寬廣,又好交際,保養得不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多。
反倒是姚大發,年輕時太過奔波勞碌,加上又有些五大三粗,看起來倒是比許正隆還要老一點。
“就你嘴巴會說話。”許正隆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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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適時站在許正隆的面前。
“許世伯,生日快樂。”
姚友芊退後一步,讓那個人送上禮物。視線不經意掃過男人的臉,她的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眼前這個男人,好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是?”許正隆眯着眼睛,並沒有接過對方的禮物,看了半天也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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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離。”戰離微微淺笑,脣角上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弧,舉手投足間,帶着幾分張揚之意。
戰?這個姓,Y市可不多見。
而戰離這個名字,讓許正隆跟姚友芊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最近戰家鬧得沸沸揚揚的私生子傳聞。
據說,眼前這個戰離是戰家的私生子。一直默默無聞,卻在幾個月前,用最強勢的手段回到了戰家。
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只知道眼前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逼得戰家承認了他的身份。
甚至連戰夫人,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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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世伯事情多,不認得我很正常。”戰離說話的同時,不忘將手上的禮物又一次遞到許正隆面前:“家父讓我問候許世伯,他這幾天身體微恙,過幾天再擺酒向許世伯賠罪。”
“不敢當。不敢當。”戰家說起來,纔算得上是Y市真正的老牌世家。今天肯來,就算只是讓戰離一個私生子來,也是給他們面子了。
更何況誰不知道現在戰家已經承認了戰離的身份。他也是有可能成爲戰家的繼承人的。
“許世伯不要客氣。家父經常說論起做生意,許世伯有很多經驗要我們這些小輩學習的。只望以後許世伯不吝賜教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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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淺笑着,視線卻不經意的掃過了姚友芊,狹長的眸似笑非笑。眼裡有一抹興味閃過:“姚小姐,你說對吧?”
姚友芊沒想到戰離會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不過依然點了點頭:“確實,許伯伯在生意場上的手段跟謀略,可甩出我們幾條街。”
她甚至沒有發現,對方清楚的知道她的姓氏,也就表示對方認識她。
“我老了,以後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許正隆說着話,三個人客套了幾句。
隨着又有人來向許正隆祝賀,姚友芊也轉身退開。
顧承耀還沒有來,不知道是沒有受到邀請,還是他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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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有些微不舒服。姚友芊的眉心蹙了起來。
這個感覺,好像是某位親戚要光臨的徵兆,不過算時間應該還沒有到。
“姚小姐不舒服?”
那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姚友芊這才注意到了戰離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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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對方跟自己的距離太近,姚友芊不着痕跡的退後了一步。
眼前的男人,不似顧承耀俊朗,不若趙百川的清雋。他的眼神,像是叢林中的豹子,充滿了掠奪跟企圖。
姚友芊並不是很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姚小姐不認識我了?”戰離視線落在姚友芊的身上,微彎的眉眼,帶着淺淺的笑:“我可是對姚小姐印象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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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第一反應就是蹙起了眉:“今天好像是我們第一次見?”
“你確定?”戰離向着姚友芊靠近了幾分:“我可還記得。你一襲皮衣,在鋼管上舞蹈的樣子,我可,再沒有見過其它的女人,能如你一般——”
姚友芊終於想起來了,眼前的男人是誰:“是你?”
那個在酒吧跟他跳貼身熱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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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穿着太過休閒,跟今天正式的樣子判若兩人。加上酒吧本來燈光就比較昏暗,姚友芊一時沒有認出來。
“是。”戰離聽着大廳裡飄浮着的舞曲:“我知道姚小姐的舞跳得很好,不知道還有沒有榮幸跟你共舞一曲?”
“不好意思。我暫時不想跳舞。”
那天是爲了反擊顧承耀,才故意擺出那樣的姿勢好讓李可儀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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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那天,我們可是配合得很好。”戰離向前一步,眉尾輕輕上挑,狹長的眸裡有一道銳芒閃過:“好到,都上了第二天的新聞頭條呢。”
雖然沒有拍到他的正臉,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利用了他,卻是事實。
姚友芊怔住,看着眼前的男人。還有對方眼裡明顯的指控。
微微擰起眉心,姚友芊的聲音很輕:“戰先生,我記得那天你好像也很享受?更何況,你並沒有什麼損失。”
“當然有。”戰離攤了攤手:“那天的新聞一出,我的女朋友就誤會了,然後跟我分手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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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認真,很嚴肅。言語之間那隱隱的指責讓姚友芊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起虧心事一樣。
“戰先生,那天的事情,好像你也很沉醉其中吧?退一步說如果你的女朋友這麼不相信你,那麼我只能說恭喜你跟她分手。”
戰離哦了一聲,一臉受教的樣子:“也對。你說得有道理。換句話說,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你的男朋友跟其它的女人在一起,你也會理解,而且不會因此跟他分手。你的男朋友也一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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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戰離,是什麼意思?
姚友芊還沒有想明白,戰離已經將她的身體一摟,然後手臂一收。
她整個人被他圈進懷裡,下一秒戰離略帶着幾分冰涼的脣,就這樣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你——”放開我。
後面的話不及說出口,一個極爲冰冷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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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離鬆開手,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顧承耀,又看了姚友芊一眼。
上揚的脣角,帶着幾分促狹。眼裡明明白白的流露出了看好戲的意思。
姚友芊完全沒有想到,戰離會來這一出。
他這是報復嗎?
“承耀,你來了。”不去理會戰離,姚友芊站到了顧承耀的面前,伸出手挽上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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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顧承耀卻是毫不客氣的將她的手拉開。劍眉高高挑起,睨着眼前的兩人:“剛纔,你們在做什麼?”
這個女人,有沒有搞錯?
早上剛剛對着他獻殷勤,晚上轉個身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她是有這麼飢|渴,還是說她因爲自己不理他故意要整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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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姚小姐,只是在問好,沒什麼的。”戰離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眼神跟言語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在了姚友芊的臉上,那眼裡流露出不捨,糾結,愛戀,種種情緒。
顧承耀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問好?問好要抱在一起問?問好要吻額頭?
騙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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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裡不是人來人往的宴會廳,這個傢伙還打算做些什麼?
心裡涌起一種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的情緒,讓他周身散發出一陣生人勿近的陰沉之氣。
…………
二更。。。。
猜猜這個戰離想做咩?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