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

到了病房裡把所買的東西放到病牀旁邊的桌子上,景夏楠就要我們幾個早點回去,說自己也累了,趁着唐瑾還沒醒過來想休息一會。韓翰在兜裡拿出車鑰匙,我們四個就一起離開了醫院。驅車去了權傲的新家,在路上,我給楚琳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打掩護做個簽到,今天晚上有點事回不去學校了。她很友好的答應說沒問題。

韓翰和安諾坐在前排座位上。折騰了一晚上,我早已經渾身無力了,整個身子都倒在座位的椅背上,權傲用手環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懷裡,下顎抵住我的額頭,像是輕輕的安慰給我力量。到了他的家,權傲的媽媽早就睡了,我們都輕手輕腳的換了鞋子,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韓翰伸手打開了吊燈,暖黃色的燈光灑下來,整個屋子頓時就充滿了柔柔的味道。安諾脫下拖鞋,把腿盤到沙發上,弓着腰用兩隻手拖住沉重的快要掉到地板上的頭。幽幽的說了一句話:“唐瑾這一折騰真是把我們都嚇壞了,纔剛開學不久,唐瑾這課程可怎麼辦。”韓翰揚起手拍了拍安諾的頭: 正是因爲纔剛剛開學,這一段時間學校裡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軍訓或者新生歡迎典禮一類的,還不會有太多關於專業課的知識要學習. 安諾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 這樣阿,那就好了. 我扭頭看向正在桌子旁給我們到牛奶的權傲,怕吵醒他的媽媽,就降低了聲音問他: 權傲,今天晚上怎麼安排休息.都快點洗洗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去替換景夏楠照顧唐瑾. 權傲專心的做着手裡的活,讓我們看着一個修長的背影: 要不然我們一男一女搭配着住吧.你同不同意韓翰. 一聽到這個,韓翰立馬兩眼放光了,就差摩拳擦掌了: 當然同意,我覺得這個安排還是很好的. 我拿起沙發上的靠墊就朝着韓翰重重的扔了過去,一起跟着丟過去的還有帶着鄙夷和不屑的眼神: 好個屁阿好,你們腦子裡就這些東西是吧,用*蕩來形容你們簡直是相差甚遠.

韓翰一臉無辜的伸手接住那個墊子抱在懷裡,低着頭怯怯的說: 是你家權傲先提出來的嘛,我就是跟着符合一下也不行. 鬧歸鬧,最後每個人一口氣幹完了一整杯牛奶都輪流等着排隊去洗澡,然後各自懷有心事的走進了屋子裡關上門與外界阻隔.安諾還是發揮着她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的精神,躺到牀上只說了一句: 黎斯你也早點睡吧,我實在困的不行了,晚安晚安阿. 然後緊接着就響起了輕微的打鼾的聲音,說實話,我真替隔壁屋子裡睡覺的韓翰的未來發愁,攤上這麼一姑娘,以後可怎麼整阿.側過身幫她蓋了蓋被子,捋順了一下她耳邊的頭髮.就掀開被子穿着權傲給我們每個人都準備好的浴袍,有了上次給地板冰的腳掌冰涼的教訓,這次乖乖的穿上了拖鞋,靜悄悄的摸着牀邊走到了右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先蹲下來雙手扶着地慢慢的坐了下來,看着窗外行來行去的人羣,對於那些寂寞的人們來說,他們眼中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不過纔剛剛開始,與城市中頂着巨大生存壓力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着,身上還揹負着房貸被壓的不得不在職場上使用着一招又一招的心計來向上爬的人們的生活作息時間正好相反.這個時間點精力最旺盛的那羣人,年齡應該正和我們相當,每個人都有着優越的家庭背景,可惜也都缺少着一股子上進奮鬥的心,或許是用物質堆捧起來的心境就是與普通人不同,他們不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登上其他人爲之一個目標奮鬥了很多年付出了多少汗水卻總是遙不可及的頂端,如此多的案例只能證明一個再通俗不過的道理了--世間本是沒有公平存在的.就比如像是唐瑾這一段時間來所發生的事情,她又可以去對誰說呢,又去可以找誰討回公道.也不怪她最後選擇了把這一切爛在肚子裡,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而現在作爲旁觀者的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一步步把她從掉落的深淵拯救上來,並且儘自己最大能力

讓她恢復如初.想的太多,腦子裡感覺有點分裂一樣的疼痛,扶着牆一點一點的站直了身子,在地上坐了太久,猛地站起來大腦缺氧,有點稍微的眼前發黑,站在原地緩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就又輕手輕腳的回到了牀上蓋好被子,也如安諾一樣快速的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一早,確切的應該是形容爲凌晨,天空纔剛剛泛出一點魚肚白的顏色,我就莫名其妙的睜開了眼,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距離要起牀的時間還有一大截,原本想要再回到剛纔的夢想中來個美美的回籠覺,老天就是愛故意和你對着幹,然後看你被整的呲牙亂叫,上帝這會肯定笑的都快要抽過去了.因爲我被這種快窒息的失眠折磨的痛不欲生,瞪着沒帶隱身眼鏡的眼睛無奈的看着天花板數了將近一百隻綿羊還是無濟於事之後,果斷了選擇了穿着肥肥的大浴袍呼啦呼啦走路都帶風的走出了臥室去客廳看電視.半閉着眼睛趿拉的拖鞋看都不看的就往沙發上那麼一坐,緊接着感受到的就是被不知道是膝蓋還是腳踝的骨頭硌的我屁股生疼,還有下面那個人啊的一聲驚呼,等我先照顧完剛被硌的屁股,定下神來一看,原來是權傲正趴着在沙發上用他的筆記本電腦玩他的天下三呢,我雙手叉腰對着他就是一通教育: 大凌晨的你不好好的躺在你家那歐洲風格的紅木牀上去睡覺,好端端的抱着個電腦坐沙發上幹什麼,而且你玩遊戲不用聽聲音的阿,加上我那拖鞋趿拉的聲音都快趕上外面垃圾車開過的聲音了,你就一點都沒聽到嗎,還有你長那麼瘦幹什麼,全身都是骨頭,硌死我了. 然後我就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緩合一下剛剛受到驚嚇的情緒,旁邊的那位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我的無理取鬧中默默的合上了電腦,一連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憋住擠出了一句辯解: 親愛的,我在倒時差,可以嗎. 這次輪到我的臉色漲的通紅,僵硬的點了點頭: 嗯..嗯..可以阿,你繼續倒,我看電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