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握着手機,目不轉睛的盯着牆壁上的電視畫面,沉默了很久很久,連電話裡慕雪橙的聲音他也沒有聽到。
呵……
真是諷刺,靳司宸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伯爵居然也是!
他真的很想把蒼振華從另一個世界裡拉回來,問問那個自己所爲的父親,到底還還有多少個私生子潛伏在他的周圍!
……
——那片廢舊的居民區。
與慕雪橙分開以後,靳司宸沒有急着去辦任何事,而是直接走到了小時候住的那片廢舊的居民區,他花了那麼多錢買下了這片居民區,卻動也不動,只爲了保留當年的那個罪惡的現場。
他依舊錶情優雅,走在這片居民區內,站在正中央,望着四周充滿了怨氣的房子,彷彿到處都是孤魂野鬼。
靳司宸一步一步踩上了那破舊的樓梯,好像下一刻就會倒塌似的,又來到了那間只有幾十平米的破房子裡,看着那到處的血跡,小時候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有人說,不要虐待性格軟弱的小孩子,因爲把他逼到了極點,他會等到自己長大,然後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你,而且會是他曾經所承受的痛苦的幾百倍。
靳司宸看着牆壁上掛着的母親的照片,笑容放肆,令人恐怖:“我在幫你報仇啊,你反過來害我,怎麼?想見我?你他媽自己不會活過來嗎。”
瞬間,他將牆壁上掛了整整二十幾年的照片摔倒了地面上,發出了玻璃破碎的照片,破碎的玻璃下,照片裡的女人甜美的笑容變得有些暗淡無光。
“從今天開始,我要爲自己活,我爲你的事情到此爲止!到此爲止!”靳司宸衝着地面上母親的相框怒聲吼道。
她的死在靳司宸的內心裡是一個永遠也抹不去的陰影,這些年靳司宸都是在爲着她的死而活着,沒有一天是在爲自己而活,這到底是誰的錯?如果這個女人當初沒有那麼貪婪,沒有去誘惑自己的上司,沒有想要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坐上蒼夫人那個位置,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靳司宸,他從小就不用過着那種噁心骯髒的生活。
“滴滴——滴滴——”
他手機響了起來,正是他那高高在上的市長岳父打來的,他不屑的一笑,接起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岳父大人的怒不可遏的吼叫聲:“靳司宸!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瞞着我和安安那麼多事情,虧安安那麼在乎,就差把命搭上了,我告訴你!離婚!你要是敢拒絕,我讓你在這座城市呆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靳司宸對着手機裡的那位岳父大人發出了一陣神經質的笑聲,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你發什麼神經,聽到沒有!現在就給我辦離婚手續!你這個混蛋!”
靳司宸對着手機,滿不在乎的回道:“岳父大人,你真是瞭解我啊,我早就想跟她離婚了,你以爲你女兒什麼貨色,傾國傾城?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兒,你以爲我看得上她?正好成全我的自由,謝了!”說完,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可以想象得出對面的那位岳父大人此刻估計快要爆炸了。
看着地面上被他摔得粉碎的相框,靳司宸目光冷漠的從上面踩了過去,他的人生要翻篇了,他不會讓自己永遠活在那片黑暗當中,哼,只要蒼家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他的心就會很爽。
***
慕雪橙一路狂奔來到了尼西國際,很多工人員和藝人以及練習生都聚集在一樓大廳的大屏幕前看着伯爵的那一則新聞,每個人臉上都寫着不可思議四個字,這簡直一個轟動娛樂界的新聞。
她沒有閒工夫去關心他們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乘着電梯來到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她要走向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柳秘書又將她攔住了。、
“慕小姐,對不起,總裁吩咐任何人都不見,誰也不許進去打擾他。”
“你走開啊,我有事找他。”慕雪橙一臉驚慌的推開了柳秘書,但柳秘書還是又拉住了她:“慕小姐,請你不要這樣爲難我好嗎,每一次都讓我違反了總裁的命令,我很快就要被炒了。”
柳秘書的抱怨,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瘋了一般的衝了過去,但是總裁辦公室的門被在裡面反鎖住了,她進不去!
“蒼天佑!你開門啊!”慕雪橙使勁的敲門,希望他能夠聽到,讓她進去。
但敲了很久,喊了很久都沒有得到迴應,他不會聽不到的,只是他不想回應。
可是伯爵怎麼辦!現在還被關在警察局啊!她真的不想伯爵去承擔這一切,伯爵真的好傻!
想着想着她的眼淚掉了下來,開始瘋狂的敲門:“你開門啊!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你不能這樣!你們的身體裡是流着同樣的血液的!”
慕雪橙不停的敲門,哭了很久,終於,這扇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
她瞬間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站在這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只不過過了那麼短短几十分鐘而已,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了,眼神有些疲憊。
蒼天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朝着辦公室外走去,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才緩過了身來,立刻追上了上去,走在他的身旁,迫不及待的說:“你真的不救他嗎。”
他表情冷漠的繼續往前走去:“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還有他。”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能聽得出來他很憤怒,卻都已經沒有力氣去發火了。
這個問題問住了她,她也是六年後才知道有伯爵的參與的,她怎麼說?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原來六年前,還有他……我不知道……”慕雪橙的聲音一下子弱了很多。
可是,蒼天佑卻發出了一聲冷笑:“我真想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瞞着我。”
慕雪橙從他的那一聲冷笑裡聽出了一聲失望,她的心中也是一驚,如果他知道就連懷孕也是假的,他會不會徹底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