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顏月溪覺得馮小靈的廚藝越來越好。
那晚,她獨自在電影院看着電影,電影講的好像是一部錯綜複雜的愛情,看着男女主誤會分開又在多年後重聚,顏月溪一時感慨。
最後女主還是死了,顏月溪捂住臉忍不住留下淚水。
此刻,她無比懷念起遠在另一個城市的紀廷,跟陸銘川身上的古龍香水混合着香菸的味道不同,紀廷身上的味道很清爽,像是洗衣粉或者洗衣液的味道,還有一縷縷青草香味。
青草味?
對,顏月溪覺得自己突然想到的形容很貼切,就是青草一樣的感覺,很清淡,卻很安心,此刻,她無比懷念那種味道。
……
電影播完了,顏月溪跟隨着人潮退場。
馮小靈又很勤快的做好了飯,顏月溪微微詫異馮小靈最近似乎格外勤快,轉念一想,心中覺得無限溫暖,肯定是紀廷揹着自己又討好小靈了,看着小靈在廚房忙到滿頭大汗,顏月溪心想有個真心對自己的朋友真好,自己前二十多年一直圍繞着陸銘川轉,後來婚姻不幸才發現連個可以傾訴不幸的貼心朋友都沒有,現在有小靈,還有葉初見,顏月溪覺得很滿足。
看着馮小靈一臉真誠的端上辛苦做出的飯菜,顏月溪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一陣暖意流過荒蕪的心,她淺笑着對馮小靈點頭,迎上她真摯的,目光。“小靈,辛苦了,等紀廷回來,我讓他好好請你吃一頓。”
顏月溪,你覺得有了紀廷世界就很了不起了嗎?憑什麼無時無刻不拿着紀廷來傷我的心。
搖搖頭。馮小靈說:“月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的孩子以後就是我的幹閨女,乾兒子,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客氣呢?”
頓了頓,馮小靈又說:“答應我……以後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永遠記住我的好……”
“小靈,你最近有些奇怪,怎麼多愁善感起來。是不是魏明,他出什麼狀況了嗎?只要你願意,我不會阻擋你什麼。”顏月溪深情地握住馮小靈垂在身邊的手:“只要你願意,雖然我不想你受苦,但是隻要你說你還愛着他,我就祝福你。你需要什麼都跟我說,只要我做得到。”
可是,我想要的是紀廷呢?你能給我嗎?
馮小靈心裡冷笑。
“好了,小溪,快吃法吧。”
聽到這麼真誠的話,馮小靈心裡還是微微動搖了一下,可是爲什麼非要這麼說,就不能對我差一點嗎,馮小靈不知不覺間已經熱淚盈盈。
縱然想阻止,顏月溪卻已經埋頭吃起來,不時還稱讚馮小靈的廚藝越來越精湛了。
馮小靈努力壓下鼻端的酸楚,啞聲說:“小溪,你要不要少吃一點,你最近都胖了……”
話還沒說完,顏月溪就笑了笑。“好像是有點,不過懷寶寶嘛,紀廷反正不嫌棄我……”。顏月溪伸伸舌頭,看着馮小靈怪異的眼神,反握住她的手,“小靈,你不要爲了魏明的事情難過,你那麼用心的去照料他,相信他會好起來的,他要是以後趕再欺負你,我絕不饒他。”
馮小靈勉強笑笑。
一連幾天都沒有紀廷的消息了,顏月溪心裡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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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紀廷發出的消息永遠沒人閱讀,打的電話永遠沒有迴應。
怎麼會這樣,她跟小吳打電話,小吳也聯繫不上。
顏月溪在牀上躺了一陣子,思緒越來越緊張,才簡單洗漱了一下,整理好儀容,不知道該去問誰。
顏月溪走到街角,起初走的很快,後來越來越慢,不知走了多久,終於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家。
就這樣每天重複着同樣的事情,突然像是失去了光彩。整個人一下子就黯淡了起來,沒有了影子,如同行屍走肉,顏月溪突然意識到,紀廷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她生命力的支柱。
她不敢想象,現在要是沒有了紀廷,她要應該怎麼樣活下去。
以前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生命的孤寂和漫漫等待,她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後來有了紀廷,他要是走了,顏月溪不敢想象自己以後的生活還要怎麼下去。
回到家後她放水洗澡,水嘩嘩作響,顏月溪愣着神,過了好久她才聽出是電話的聲音,她一下子醒來,隨便拿着浴巾就去接電話。
一路跌跌撞撞。被浴巾差點絆倒,疼的眼淚差點掉出來,顏月溪什麼都顧不得了,連忙抓起手機,顫抖着按下接聽鍵。
原來是葉初見,她詢問顏月溪最近有沒有空,顏月溪無力的敷衍完。
掛上電話,顏月溪才發現手肘被剛纔的一拌蹭破了整塊皮肉,血水泛在白肉上,顏月溪看着就很疼,然後心裡卻沒覺得一絲痛感。
洗完澡顏月溪又開始發怔,頭髮溼漉漉的滴着水,顏月溪費勁的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吹風機,最後索性就不管了,任水滴滑落在臉頰,滴落在胸口,滑到地板上……
後來就開始高燒,傷口連帶着感染了,馮小靈接連好多天都沒有回來,顏月溪已經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幾乎不能動彈,最後她給葉初見打了電話,纔去了醫院。
醫生看着她已經化膿的傷口一陣搖頭,“遇到多大的事就這麼作踐自己,什麼事情忍忍就過去了。”
滴完鹽水燒總算退下去了,每天來醫院按時換藥,近乎刮骨的疼痛,顏月溪卻覺得越來越麻木。
最後是吳助理打來的電話,她接通了以後,吳助理一直很沉默,她只是重複着一遍遍問:“他在哪裡?”
吳助理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連帶着哽咽,她不記得他是怎麼說的,“他現在在哪裡?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
吳助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要去找他……你告訴我在哪兒……”她哭喊的嘶啞着嗓子,不管不顧自己尚且還在醫院裡,“我現在就去,求求你,求求你帶我去見他。”
吳助理有些猶豫,“顏小姐,你節哀,不要這樣,BOSS知道了也會難過的。”
電話掛斷了,顏月溪仍然拼命的喊着,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整個人都綿軟在地上,針頭已經歪在血管裡,血管裡全是血水,小護士嚇的趕緊來拔出針頭,顏月溪卻一把甩開護士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