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電話,顏月溪跟司機說了地址,不一會兒就到了銘爵下面的一家咖啡廳。
看着顏月溪走來,陸銘川微微挺了下身子,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顏月溪平靜地側身坐下,“說吧,什麼事情。”
陸銘川沒有急於說話,一直看着顏月溪微微隆起的腹部,依舊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顏月溪打了招呼就不想再說些什麼,氣氛尷尬沉默,過了會,陸銘川纔開口,“顏月溪。”
顏月溪擡頭,陸銘川捧着一束百合花,顏月溪整個人怔了一下,沒接,反問:“你什麼意思,不是找我說正事嗎?”
顏月溪的聲音透着警惕,陸銘川尷尬的笑了笑,不着痕跡地說,“秘書買來硬塞給我的,她可能以爲我去白雨柔那,柔兒她一貫喜歡這些花兒什麼的,我下車的時候隨手拿了,覺得見你空手也不好,索性送給你吧,想着以前也沒送給你什麼東西。”
顏月溪震了震,接着笑了,“你倒還是跟以前一樣。”一樣的出口就直戳人心,顏月溪裝的一片漠然。
“你們看,那是誰?”銘爵裡面的員工剛踏進咖啡廳就看到了陸銘川,卻被花擋住視線沒有看清顏月溪的臉。
顏月溪看着一羣人走進來,一臉八卦的神情,趕緊說,“要是沒有正事,我就走了。”
陸銘川跟着顏月溪離開咖啡廳,看着顏月溪上了出租車,趕緊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着一輛灰色保時捷緊緊跟在車屁股後面,問:“小姐,你認識後面那輛車嗎?”
顏月溪埋頭看着紀廷給自己發的問候微信,看了一眼,她早留意到了,從她出咖啡廳,他就一路跟着自己,看着自己等車,他也不打擾,等到自己上了車,他就開車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
出租車司機看着顏月溪完全無動於衷,於是蹙眉尋思難道是自己剛纔起步的時候蹭到人家了,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於是趕緊加速想甩開後面的保時捷。
出租車上高架,又緊接着七拐八拐的竄到小巷子裡,陸銘川也跟着一起,嚇的出租車自己連連搖頭,咧開嘴就像是要哭。
後面的陸銘川只以爲是顏月溪故意帶着自己去繞圈子,看着前面的車,一扯領帶,更是決定跟下去。
顏月溪心不在焉的埋頭看手機,直到覺察出不對才趕緊問:“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平常就20分鐘路程,這都過了40多分鐘了,這是在哪兒了?”顏月溪戰戰兢兢的問,心裡擔心自己是打了輛黑車。
“姑娘,後面那人,你到底認不認識,司機師傅苦笑着:“要是認識,您就下車吧,他都跟了一路子了,我剛纔記得沒有蹭到額。”
司機故意減緩了速度,到了路口,一個右拐就駛入了密集的車流裡,陸銘川仍舊亦步亦趨的跟着,顏月溪都搞不懂陸銘川了。
等到了小區門口,司機錢都沒要就一溜煙走了,顏月溪追着叫了幾聲,隨後又把錢重新裝到了錢包裡。
顏月溪看着身後停穩的保時捷,擡起頭走過去,“陸銘川,你跟了一路了,到底是要怎麼樣?”
陸銘川嘴角一沉,扔了剛剛接聽的手機:“我就是想問清楚,這個孩子跟我有沒有關係?”
“什麼?”顏月溪一時沒反應過來,“孩子怎麼會跟你有關係?”
陸銘川眼角一挑,顏月溪知道這是他非常生氣時纔有的神態,顯然他正處在盛怒中,一時沒敢吱聲,接着重複着“孩子不是你的,你不用擔心。”
陸銘川覺得自己是瘋了纔會相信爺爺和陸芸說的,一腳踩下油門,衝了出去,顏月溪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前面一陣急剎車,陸銘川一個打橫,車子硬生生調轉頭,接着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急剎車,顏月溪看着陸銘川搖下車窗。
顏月溪略有些驚慌失措,倒抽了一口涼氣,知道陸銘川開車一流,此時卻覺得陸銘川有些不要命的狠厲,不由有些害怕。
陸銘川打開車門,咒罵了一聲,一把將顏月溪拎了起來,惡狠狠盯着顏月溪嬌柔的臉。
過了半晌,他才說出那句話,“你在婚姻存續期間懷了別人的孩子,顏月溪,你竟然給我戴綠帽子。”
“你放手,”顏月溪心平靜下來,“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陸銘川嘴角緊繃,聲線都透着寒冷:“我管教自己的老婆,警察能怎麼辦?”
“我們協議離婚了。”
陸銘川甚至想一把掐死眼前的女人,聲音裡透出一股子陰狠:“我他媽還心存愧疚的覺得以前做的太過分了,你卻真給我戴了綠帽子,顏月溪,你真夠可以的額。”
“陸銘川,是你先讓白雨柔懷了你的孩子,是你出軌的先。”
陸銘川冷笑:“對,是我出軌在先,我還要把你送給別的男人呢,早知道你這麼迫不及待,我真就應該把你送給喬嘉陽,他就喜歡你這種裝柔弱的。”
顏月溪被陸銘川徹底激怒了,揚手就扇,破口大罵:“陸銘川,你混蛋,你怎麼能這麼混蛋,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件,你就是再不愛我,再討厭我,你怎麼能這麼說,怎麼能這麼做?”
陸銘川很少見到顏月溪發怒的樣子,有些歇斯底里的醜陋,一時有些被嚇到,突然手下鬆了,怔在原地。
陸銘川揚長上車。
盛謙和喬嘉陽都像被下了夾住了嘴,看着陸銘川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半聲也沒出。
喬嘉陽一臉茫然:“這是又在哪兒受氣了?白雨柔要鬧騰了?”
盛謙搖搖頭,一臉的苦大仇深:“還能怎麼樣,指定又是去見顏月溪了。”
喬嘉陽問:“他去見顏月溪做什麼?婚都要離了?”
“哪回不是這樣,陸銘川每次見了顏月溪都叫咱們來陪着喝酒,這次估計又是被氣着了,看樣子比以往更糟。”
“不要了就送給我,銘川整天折騰個什麼勁。”喬嘉陽想着顏月溪軟玉在懷的觸感,禁不住笑起來。
盛謙翻着白眼:“喬嘉陽你夠了,銘川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做逾越的事,小心兄弟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