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覺得滿腦子都亂糟糟的,無數個聲音響起來,一個聲音在說這是自己的仇人,必須要手刃仇人,還有一個說這是目前能救紀氏的人……,傅秋略微低了下頭,看着陸銘川鋥亮的皮鞋在眼前晃動,距離自己只有三四米遠的距離,於是邁着有些僵硬的腿走過去。
傅秋的目光幾乎是沿着陸銘川交疊着的雙腿,裁剪合體的西裝,一路劃到了他的臉上。
從來都不否定,即便現在滿腹仇恨,她依舊承認陸銘川有着無可挑剔的英俊臉龐,一雙好看的眉眼,薄薄的兩片脣此時正抿成意味深長的弧度,“傅總監,又見面了。”
傅秋咬脣扯出一抹笑,“陸總來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陸銘川有些吃驚,臉上的笑一掃而過,又換上那種漠然的神情,捏着自己手中的資料袋,微微揚起頭,扔過去,“這是你們紀氏的欠債資料。”
傅秋心頭微顫,挑挑眉,勾起脣,“陸總給我這些資料是要做什麼?”
陸銘川想起她那晚上故意作弄他,臉上的冰霜更加重了幾分,“你們紀氏閒雜的處境,相比傅總是明白的,現在應該沒有哪家銀行願意繼續給你們放貸了吧,我們陸氏一直想在時尚領域更進一步,紀氏如果能歸入陸氏,肯定比現在負債累累的處境要好很多。”
傅秋眼裡陡然生出一抹怒火,紀氏就是她,她就是紀氏,所以陸銘川的話讓她彷彿被扒了衣服站在人流來往的大街上,但是她幾乎馬上就悄悄掩飾了自己的窘迫和憤怒。
“陸總何必這樣呢?你也說了嘛,紀氏並不是完全沒救了,你也知道新湖地產的項目的,只要陸總肯幫忙,那個項目還是很客觀的。”傅秋一邊坐在陸銘川身邊,一邊笑着反駁,輕輕有手託着臉頰,看着陸銘川氣定神閒的臉上不自覺浮上一抹紅暈,又掃了一眼他身旁沉甸甸的公文包。
“陸總,你只要給我們這個機會,我相信不會讓你失望的。”
“可是你憑什麼以爲我會願意冒這個風險呢?”陸銘川冷冷說,她故意繞過他的收購方案,轉而還想着他會出手投錢,陸銘川搖搖頭,似乎覺得是聽到冷笑話,深不見底的雙眸盯着傅秋的眼睛,“你覺得陸氏每年做的慈善還不夠嗎,還要浪費錢施捨給紀氏?”
傅秋表情凝滯,手上的動作也一頓,陸銘川這傢伙果然是夠狠,不過她早就預料到他不會那麼容易改變主意,起碼不會在看不到可觀利益的前提下輕易改變,但是他狂妄的樣子令傅秋很厭惡。
傅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跟陸銘川談了半個小時了,下午她還要去跑幾家銀行,其中一個銀行的行長約在了市郊,她必須提前出發才行。
傅秋說,“陸總,我要說的話也說完了,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還有一點急事。”說着傅秋就起身準備離開,卻被陸銘川一把拉住了,“傅總,話沒說完就這麼急着走?”
傅秋用另一隻手想撥開陸銘川拽着自己的手,可是甩了幾次,陸銘川都不放開,一下子就沒忍住瞬間就黑了臉。
“既然大家談不攏,何必浪費時間呢,你大可以繼續準備你的併購案,我也努力去盡我所能的找外援拯救紀氏,就看最後誰動作快了……”
陸銘川一臉的意味不明,剛纔他腦子裡突然閃現前天晚上她大膽挑逗的樣子,可是現在卻又一副公事公辦的冷臉,兩張臉在陸銘川面前交替閃現,他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傅秋。
本來不需要他親自前來的,他卻在秘書出門的時候臨時拿過資料開車到了紀氏。
“難道陸總還有別的事情跟我說嘛?”傅秋突然決定不走了,“既然陸總這麼不捨得我走,那我不介意繼續跟陸總熱絡的聊聊。”傅秋臉上堆笑,眼角眉梢都像是春天乍現的花朵。
陸銘川鬆開手,“傅小姐真是讓人驚喜額,每次見面都是印象深刻。”
傅秋回過頭,嬌笑倩兮衝陸銘川努努嘴,“陸總,說笑了,我好想跟陸總裁第二次見面。”
“可是前天晚上,傅小姐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的,傅小姐不是說要買下我滿足你嗎?我後來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可以或許給傅小姐打個折也沒問題的。”陸銘川一改冷若冰霜的臉,稀鬆平常就笑着說出了讓傅秋有些尷尬的話。
李莉剛好站在門外想進來跟傅秋彙報銀行那邊的回饋結果,此時突然聽到陸銘川的話,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只好縮回手退了出去。
傅秋心底幾乎要冒出火星子,深吸口氣,耐着性子裝出笑容,“陸總以爲自己是菜市場的大白菜嗎,還可以自己給自己打了折,可是我記得陸總明明是不願意的,大概是嫌棄我出的太低,我還很懊惱自己低估了陸總的行情,沒想到陸總今天就自降身價了額?”
“是嗎?哈哈,我有這麼說過嗎”陸銘川簡直要被傅秋給氣炸了,她話裡話外都是挖苦和鄙夷,明裡暗裡的說他像是那些骯髒的牛郎一樣,但是他該死的竟然會對這個女人有了想法,這幾天不管做什麼都會想起那個夜晚,那兒隨時都因爲想起那夜的香豔場景硬的要命。
白雨柔發現他的反應簡直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他也決定趁機會好好給小妻子解解饞,可是剛進去就聽到白雨柔嗯哼的呻吟聲,他一下子就軟了,白雨柔不管怎麼努力就是沒有再硬起來,陸銘川氣憤的穿上衣服就去了兒子屋裡睡。
他知道他的小妻子肯定很失望……可是他摟着兒子,一想起那個女人就又感覺底下升騰起熱氣,所以一大早他就找藉口想來見她一面。
也是猜對了袁何的心思,他果然不是所望的避了出去……
傅秋眨眨眼睛,臉上全是茫然,“難道是我記錯了嗎?那天我喝多了,趁着醉意做出的那番事情,後來酒醒了,我就恨的要死,怎麼能對陸總做那樣的事,還用錢去侮辱陸總,陸總怎麼會看得上那點錢呢,那點錢估計連陸總的手指頭都不能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