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員的生涯都是什麼?
勝利!勝利!勝利!
當然也可以按照每個人的不同個性去劃分。
懿淨呢,她不是個會玩浪漫的人,她也不是個會說場面話的人,她今天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她要這比賽,她要這成績,要這消極再也不能壓住她的身板,要這命運不能掌控比賽,要這現場所有的觀衆都明白,勝利就是屬於她的。
上場去做熱身運動,將東西都塞好放到一旁,衣服顏色的選擇還是有些偏暗色系。
懿淨的家裡人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靦腆,真的是靦腆,只有陳菲和陳星在陸懿淨出場的時候尖叫了兩聲,剩下的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只是在看,沒有一個長輩在揮手。
陸懿淨的視線也沒有掃向上面,低着頭拿着自己的拍子,要和對方試試拍子。
席東烈的手機變動成靜音而不是震動。
天大的事情外面還有宋洋,如果宋洋擺不平他也就不是宋洋了,對這點席東烈很放心。
有些感情就是在漫長的歲月當中已經悄然形成,而這種感情呢,不一定就會比有血緣的感情比較起來落於下風。
席東烈覺得今天的夜晚一定會非常的美麗,天空當中也一定會出現一片星光。
比賽正式開始。
嚴肅坐的還是很遠,他現在基本已經很少出現在前方,靜靜的看着。
趙秀華是要上班,還有一個呢,她心臟有點不太好,其實這樣的比賽就算是拿不到,對陸懿淨的人生來說也不見得就會起什麼下坡的作用,無非就是遺憾,加上各站的比賽獎金很豐厚,也就是這些,但她依舊覺得緊張。
陸懿淨真的有一天成就了自己的輝煌,後退一步,外行人關心的是冠軍本身,但內行關心的就是她是誰帶出來的。
她和嚴肅結婚這麼多年,從結婚就知道自己要慘了,這樣的男人他幫不到你任何,她是又當爸爸又當媽媽的把嚴妍給帶大的,孩子大了還好,無非就是操心個學習,不然就是擔心早戀,好在嚴妍很聽話,至於說成績呢,這個她沒有辦法去要求,孩子小的時候那日子她也不願意去回想。
付出就希望有所回報,她希望陸懿淨更好。
是打電話給自己的弟弟。
“你一局一局的給我報比分,不要一分一分的報,我今天這心臟就有點不得勁。”
趙秀華的弟弟就說,至於嗎?
再說心臟真的不舒服,不看就是了,直接等一個結果,你還非要幹這樣刺激的事情。
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別廢話,給我報。”
她弟弟見自己老姐發了脾氣,電話裡答應好好的。
其實這場比賽的懸念不大,正常人去想,都是陸懿淨會拿下來,就是擔心可能場上會發生什麼變故,高層是沒有擔心的,她想未來更好,她就必須一個冠軍一個冠軍的去拿下來,現在都不行,談什麼以後?
以後的奧運會,你還想當千年老二嗎?
機會送到你自己的手上,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鄭敏也有出現,挨在嚴肅的身邊。
陸懿淨的對手年紀比她要大上很多,在國內來說隊員淘汰的非常之快,但國外有些國家,一些選手就都是常青樹,能打到三十五六。
今天陸懿淨手上的推擋明顯就是加多,這個推擋往往就是減力加力結合的比較好。
陸懿淨得分。
“大家來看這一板,陸懿淨推的這個球很輕,這個球在和拍子接觸的瞬間,它有一個往回吸的動作,所以這個球呢它過去了但是它不往前走,一般而言,歐洲的選手有些難適應,可見也是做了很多準備工作的。”
“發球失誤了。”
現在場上比分爲3:3。
“好的。”解說。
陸懿淨髮球失誤之後,重新發球,既發球強拉。
反膠去拉,力量非常的強,拉出來的弧線又有些賊,有些怪,其實正膠拉出來的力量不大,拉出來的效果才應該是賊和怪。
鄭敏抱着胳膊就在看,今天臉上的笑容不多,因爲陸懿淨打完這場比賽,就是她。
對方選手改變線路,調了一個陸懿淨大角度,她是大幅度的跑回來接球,看得出來步子很大。
兩球失誤,場上現在的比分爲4:6。
對方似乎也有瞧出來,機會在哪裡給球之後再次突然變線,陸懿淨又是大角度的去接球,攝像的師傅也是很有意思,這球陸懿淨打的又是勉強,對方得分,雙方現在是6平,那攝像師傅呢,在陸懿淨丟分以後將鏡頭給了嚴肅。
知道陸懿淨的現在一般都知道嚴肅是她教練,犯過一次錯誤,她緊跟着又犯了第二次錯誤,嚴肅的臉什麼表情沒有,嘴也抿得緊緊的,雙手抱胸的姿勢就連個細微的變動也沒有。
這次比賽的勝者將會和鄭敏進行爭奪第一名的冠軍爭奪,此前鄭敏是以3:1的成績戰勝了瑞典的選手。
陸懿淨的球。
她在堅持近臺,打左打右圍着軸心不變,調左調右自己的重心不變,其實這就是陸懿淨所擅長的。
比賽打的時間不算是長,過程也不算是驚心,幾乎就是沒什麼風波,很快就拿下來了比賽。
對於結果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賽後有媒體採訪,陸懿淨的回答也是很官方。
嚴肅的臉從頭到尾就沒笑過,陸懿淨的臉完全就是深得自己教練的真傳,採訪的時候也是拉着一張臉,挺好看的一個小姑娘成年累月的冰着表情。
陳姥姥就覺得看其他的運動員吧,人家的表情都可豐富了,有時候還會有流淚的,不過都能理解,你看小淨打球,她就好像在地下冰層幾千萬的下面進行比賽似的,比喻鄭敏呢,可以叫人聯想到水果酒,因爲甜因爲好喝,不濃烈,任何一個運動員你都能比喻成很好喝的甜果酒,但是到了陸懿淨這裡,她就是那種帶着甘冷口感的烈酒,必須加冰,不加冰喝不進去。席東烈站起來和所有觀衆一起鼓掌。
股市收盤,就正如席東烈和張橫所認爲的那樣,吳窖酒業開始被拉高,有人就懷疑是莊家在拉。
席東烈的投資圍繞着定向增發概念股,現在基本的操作手法是,定向增發消息公佈前買入,等到有關的公司高送轉的消息出爐以後立即拋出,這和散戶所玩的手法就不相同了,大部分散戶所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先走一步了。
陸懿淨在和鄭敏決賽之前,28日,縱橫科技以每股10元的價格向四位投資人非公開發行2530萬股股票。
這所謂的四位非公開投資人其中兩位來自榮發投資。
一個不太出名的公司,一間原本很是低調到不能在低調的公司,突然發力,錢是從何而來?
好像公司裡有數不完的錢,只要他們想買,就有金錢作爲支撐,幕後的老闆到底是誰?
縱橫科技的季報顯示,榮發一號持有縱橫科技600萬股,是佔流通股的第一位,在收盤之前,榮發持股繼續增持,不斷的在吸納。
其中呢,就在這一天,席志濤也有親自面見了一位老朋友,不知道都談了一些什麼,而後他和宋寧離開廣州,沒有去看陸懿淨的任何比賽,甚至也不太清楚陸懿淨最後到底是獲勝還是輸了。
收盤之後,某劵商投行就有人表示了,因爲上市公司做非公開發行都會有保障投資人利益的政策,高送轉是其中之一,榮發所持有的縱橫科技將來也會就會變成10股轉增10股送1元。
這些手段呢,都是需要談判的,而且也都是不能公開拿到桌面上來做。
你知道的,任何生意都會講門路,門路門路,人脈。
席志濤的來意還需要猜嗎?
這就是親兒子和乾兒子的分別。
如果席東烈不是他的親兒子,他不會選擇在這樣的關頭替兒子站橋,就因爲是親的,所以他要跑這麼一趟,即便明知道席東烈擺得平,男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他對宋寧搖擺不定的也只是宋寧和自己媽之間的婆媳關係。
他對席東烈的事業是一種扶持的姿態,儘管對外對內他都沒有講過,可能這就是男人辦事的方法,傳承傳承,能傳下去的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上市公司要定向增發,必須要講出來一個故事,而有些人呢,想要知道這些故事是個什麼樣的結局,不是很難,作爲散戶呢,你想知道,這就難上青天,對於有心人想要知道結局的,其實無非就是花點成本而已,這是在這個市場早就透明的事情。
席東烈的操作準備且兇狠,他的擇時往往不是加減倉的概念,而是空倉滿倉的極端操作。
敢這樣做的人,首先目標必須準確。
事實證明,在溫和有禮的男性,骨子裡都會存在一種嗜血的衝動,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他還沒有聞到血腥氣而已。
榮發呢現在有20多名的研究員,之前席東烈也很少的實地調研,他要做的就是每天要聽兩三家卷商路演,研究員推薦的股票,他不一定會買,投資的決策呢,對內保密,目前基金經理、研究總監和兩個助手組成的榮發決策委員會。
席東烈在酒店的大堂等待着上面的人下來,說是請了導遊,帶着大家出去轉轉,總是吃酒店的東西也是沒多大的意思,來到了哪裡還是要客隨主便,請當地的人帶着到處轉轉。
導遊正在和席東烈講話,他坐的姿勢很是放鬆。
交代要帶大家去哪裡,本地有些什麼值得買的,可以看得出來席東烈很擅長把握和人談話的技巧,他現在在懿淨的家人面前就是這樣的姿態,平行的姿態,不會讓對方覺得被主導了,或者有不甘的情緒。
當然計春華的內心,這是席東烈估算不到的。
導遊就挺喜歡席先生的,說真的,她是不知道席先生是做什麼的,但人很溫和。
特別的暖。
她也有見過所謂的一些成功人士,牛氣的很,席東烈臉上一直掛着笑,手前擺着一個茶杯,偶爾他會端起來喝一兩口。
買東西的錢有人會去支付,這個不會給陸家或者陳家的人增添額外的負擔。
很快稀稀拉拉的娘子軍團就走下來了,陳國雄跟了下來,陳國華沒有下來,陸爺爺也不去,他要休息了,老頭兒走不動,就算是逛街他也沒有這個體力。
“小烈啊,別破費了。”
陸奶奶是覺得完全就沒這個必要,你看招待他們,又是這個又是那個的,現在畢竟說兩個孩子還沒怎麼樣呢。
就算是將來真的怎麼樣了,也不至於就這樣用人家,什麼叫自知之明?你留一些小心,送一些貼心給你的孩子。
席東烈對着陸奶奶笑。
“奶奶你別和我客氣。”
宋洋快速的進了酒店,一身的西裝筆挺,多熱多冷的天他基本也都是這樣的打扮。
陸奶奶見他們好像有事情做的樣子,就讓席東烈去忙。
“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宋洋掏出來一些什麼,陸奶奶沒有看清,因爲當時就掃了那麼一眼,確實她對這些也不是很關心,加上家裡沒有開車的人,所以沒認出來。
宋洋掏的是寶馬的鑰匙。
“這是他們三的。”
這就是榮發的辦事準則,誰能爲他賺錢,因爲推薦成功,所以合該受到這樣的獎勵,這只是給三個研究員的獎勵,至於宋洋也好,張橫也罷,他們將會得到的自然不會僅僅是一輛寶馬轎車。
榮發一躍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宋洋直接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宋義海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收盤以後,他對席東烈可真是刮目相看。
當初覺得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出國念幾年書而已,加上玩的那麼厲害,總是去參加活動,他以爲席東烈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到了今天席東烈就給他露了一手,這一手叫做驚豔。
宋義海也沒覺得內心怎麼難以接受,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不同,怨恨這種東西很少會出現,之前和席東烈鬧的不愉快也是因爲連先生的事情確實打了他一記耳光。
不管怎麼說,他對文榮總有苦功的,在退後一步來說,他算是席東烈的舅舅,不管席東烈承認不承認,關係擺在這裡,給長輩的面子作爲晚輩他沒有給全。
宋義海覺得自己也是有資格去挑席東烈這點。
宋義海的秘書是猜着自己上司不太高興了,原本王子回來就回來了,現在可好,鬧出來的動靜這樣的大,說是宋洋,誰信?
宋洋算是什麼東西,沒有席東烈他算個鳥。
大多數都不把宋洋看在眼裡,吳美言的養子又如何?吳美言已經死了,席志濤對他似乎也沒有更多的信任,宋洋在文榮一直的位置不算是高,至少沒有宋義海高,孰輕孰重不是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宋洋的背後現在站着的男人就是席東烈。
宋義海翻看着自己的行程,他現在好奇的就是,你說眼下席東烈的這種成就,當然了纔開始也算不上是什麼成就,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始而已,那就這個不錯的開始而言,他好奇。
笑了出來,問自己的秘書。
“你覺得東烈今天的成績有沒有大老闆的手筆?”
秘書眼睛一轉,宋義海的秘書其實也有好幾個,這個絕對就不是腦子最好用的那個,但這個的嘴很好,加上腦子至少還不是漿糊。
秘書說話之前要先看老闆的心情,宋義海和席東烈不和,老早這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大老闆指的就是席志濤。
“我是覺得大老闆是站在你一側的。”
宋義海挑着眉。
“你繼續說說看。”
他看着自己的手,宋義海的手不是很好,那是經歷過歲月的痕跡,他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進入到文榮外界所有的人都在說他是靠着席志濤爬上來的,他也從來沒有否認過,因爲這樣的事情懶得解釋,你越是說,人家越是覺得你在遮掩。
窮日子富日子他都過過,好日子壞日子他也都經歷過。
“大老闆的態度一早就表現出來了。”
宋義海拿着自己的衣服,他要準備下班了,擡起眼看着自己的秘書。
“我姐夫他很美。”
秘書一愣。
很美?
哪裡美?
爲什麼要用美這個字眼來形容一個男人呢?
“我姐夫他像是個美國人,像是美國人那樣的……”剩下的話就在無聲當中了。
親兒子和小舅子,換做是你,你站在誰的一側?
*
席東烈的舅媽才參加完婦女會的慈善活動,回到家,見丈夫在饒有興致的看着新聞。
將自己的披肩拿給傭人,傭人接了過去,順手接過來她手裡的包包,她換了鞋子,腳有些累了。
“我今天和陳夫人聊了一下,小烈的勢頭這樣的猛,證監會不會盯上他吧?會不會認爲他操縱市場了?”
這一段也是不太太平。
席東烈的舅舅笑的明亮。
“這算是什麼,他怎麼就算操縱市場了,不要擔心,沒問題的,有他爸護着呢。”
舅媽點點頭,她以前的生活就比較單一,嫁人之後這些也輪不到她來負責,對市場這塊也不是很瞭解,幾十億幾十億的數字嚇不到她,她只是怕有人找小烈的不愉快,畢竟美言都不在了,就剩這麼一個兒子,總是要給看護好的。
原本是打算徑直上樓的,她需要把臉上的妝卸掉,然後洗個澡,累了一天了,走到丈夫的身邊,東烈的舅舅站起來抱着妻子在她脣上吻了一下。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
舅媽就說,有幾個太太都是陸懿淨的球迷,約着她去看陸懿淨的決賽,搖搖頭。
“看樣子還真的很有人緣呢。”
婦女會是想邀請陸懿淨加入的,哪怕她現在沒有時間來,只要掛個榮譽的名頭,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這些。
席東烈喜歡陸懿淨她也知道,沒什麼看得好看不好的事情,陸懿淨的身份在這裡放着,也不存在配得上配不上的,愛情是看兩個人相互對眼不對眼,其他的物質一切發生在感情之後,不能感情不夠錢來湊。
“是哪個?”
舅舅對乒乓球瞭解不多,也沒有看過陸懿淨比賽,這些運動項目他看的都較少除了高爾夫和網球,平時工作也實在是很忙,喜歡網球那是因爲太太喜歡,要陪太太每個週末去練球,所以有關注。
舅媽的表情有些神秘。
她覺得女人就應該像是寶石一樣,是什麼樣價位的,就擺在什麼樣的位置,現在陸懿淨她就是展櫃裡展出的珍寶。
“不太愛笑的那個。”
舅舅真是第一次看,以前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個心上人,男人的初戀一般能圓滿的沒有幾個。
他以爲席東烈會喜歡那種事業型的女人呢,因爲你看東烈的脾氣就是笑笑的,這個就是冷麪殺手啊。
“我比較喜歡愛笑的。”
這是他自己的喜好,他的妻子笑容就非常的甜,這樣的人會讓你放鬆下來,每天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回到家總是要放鬆的。
“那是你的喜好,不是小烈的喜好,我覺得比宋家的那個孩子合適,只要不是她就好。”
宋樂馨她其實說不上厭惡,原本就是平行線的兩家,沒有任何的結交點,宋樂馨呢就是存了想要嫁給席東烈的心思呢,她也能理解,少女懷春,大家都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喜歡誰不喜歡誰有時候感情也不聽大腦的控制,喜歡暗戀都可以,但上升到自殺,這就是病態。
不說別人,不爲生了你養了你的父母想想,就爲了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去自殺,就這麼一點她就不喜歡那孩子。
當然瞭如果小烈喜歡的話,她也不會講什麼。
舅舅面帶着微笑,他對宋樂馨沒有任何的感覺和感受,對宋寧也是。
外界總是猜測,覺得吳家的人該怎麼樣的去憎恨席家的人和宋家的人,其實沒有,吳家的人都很冷靜,吳美言嫁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席志濤那時候才被他媽給拆散姻緣,這是她自己所選擇的路,怎麼走她也走過了,最後鬧的雞飛狗跳,全家能爲她做的,都盡力了,對席家呢,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怨恨,這一場悲劇結束了那就徹底結束了。
延續下來的,就是對席東烈的愛僅僅而已。
換言之他每天累成這樣,有這麼多的生意,宋寧是什麼啊?
宋寧和他有幾毛錢的關係?
樂馨起牀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發現不對了。
醒過來出現在酒店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但是旁邊躺了一個人,如果是女人的話她自然不需要大驚小怪,可惜躺在她身邊的卻是個男人,她渾身都是痕跡,大大小小的,慘不忍睹。
“啊……”
宋樂馨抱着被子開始尖叫。
旁邊的男人是被她的喊聲給嚇醒的,雙眼有些迷離,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等待意識回籠,似乎也有發現不太對勁。
他怎麼和……
“我……”
他想要解釋。
記憶片段回到昨晚,宋樂馨又喝多了,酒保送她回家,她卻抓着人陪她喝酒,最後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就來開房了,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喝不多的人,誰喝多了也會被酒精麻痹掉神經的。
全程都是樂馨主動的,只是她現在還沒有全部都回想起來,進入頭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被欺負了。
“宋小姐我……”
樂馨抓起來一旁的檯燈,其實酒保都有注意到她的舉動,他想躲避開還是可以躲開的,硬生生的被宋樂馨抓着檯燈就砸了下來。
沿着眼眶血就流了下來。
他想解釋說,他是喝多了,但他沒有欺負人。
宋樂馨抓着自己的衣服拼命的往身上套,可是身體的肌肉都不肯聽她的話,全身都好痛,特別是那兩條腿。
她想報警,但怕報警之後自己的名聲就都搭進去了。
快速的離開了酒店,出房間門的時候就連鞋子都沒有穿好。
她不敢回家,給宋寧打了電話。
宋寧接到電話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炸。
炸的自己神經四分五裂的。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掛上電話的。
樂馨就是哭,她怎麼問就是哭。
“你和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宋樂馨也不像人家那種真的很放得開玩的,如果是的話,她也就不會在乎這麼一夜了,和誰睡不是一樣的睡?她只是喜歡玩沒打算把自己給搭進去,這段時間心情上一直不是很好,所以纔會總喝酒的,誰能料到,就真的陰溝裡翻船了。
“你說啊。”
宋寧晃着樂馨的肩膀,紅着雙眼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樂馨還是哭,宋寧沒有辦法,找了醫生來,自己信得過的醫生,給樂馨檢查,睡是肯定睡過了,身上都這樣子了,想要僥倖的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未免有些太自欺欺人了。
如果要告的話,就要趁着現在。
宋寧的想法是不能鬧大,鬧大了樂馨以後還怎麼活?
“你吃沒吃過藥?”
樂馨茫然。
“什麼藥?”
宋寧看這她這個樣子,竟然還反問自己是什麼藥。
宋寧給宋義海打這通電話,宋義海的反應可想而知,如果有其他的孩子,他現在恐怕這個女兒他都不想要了,玩別人可以,你玩來玩去竟然最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樂馨哭的時候,昨天的一些記憶就回籠了,是她主動的。
全程都是她主動的,人家不喝她就逼着讓人家喝,她知道這人喜歡自己,就像是宋洋喜歡她一樣的喜歡。
甚至打車去酒店都是她主動辦的,扯着他進的酒店,進了房間之後還喝了一陣,後來腦子一熱,可能是酒精控制了自己的大腦,她覺得男人不都是一樣的,不是席東烈又怎麼了?
她放下了。
爲了證明自己放下了,所以她伸出手了。
樂馨捂着自己的臉。
怎麼辦?
酒保今天請了假,打算回家休息一下,才從醫院回來,回到家還沒有進門,就感覺後腦一疼,就失去知覺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腳很疼,發現自己躺在路上,面前的人蹲在地上,看樣子是嚇壞了。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看見他醒了過來,對方都要哭出來了。
誰知道他怎麼就會出現在這裡,他的車差點就從這個人的身上軋過去了,不過車輪好像扎到了他的腳。
宋樂馨不敢說,怕宋寧罵她,但是心裡又覺得虧欠。
是自己誤會人家了,講的難聽一點,是自己送上門的,人家要了和人有什麼關係?
是她自己不自愛。
“姑姑……”
樂馨的聲音悶悶的,宋寧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爸會幫着你解決的,不會讓你白吃虧的。”
樂馨吸吸鼻子。
“姑姑我想起來了,是我自己主動的……”
樂馨解釋,不怪對方,是自己主動的,錯都在她的身上。
宋寧一聽,然後對着樂馨開罵。
一個女孩子,你就這樣的放蕩,你不知道已經晚了嗎?你還敢和男人隨便喝酒,隨便的邀請男人去開房。
宋寧真是恨不得給樂馨兩巴掌,鬧成現在你就開心了?
任性也要有個度。
“你休息吧。”
宋寧生硬的說着,帶上門連忙去給宋義海打電話。
真是命運這東西怎麼講呢,有些時候它就是有錢人手中的魔術棒,一旦開啓了它的功能,想要關閉就卻難了。
酒保被送進醫院,醫院也有盡力去保,只是這腳肯定會跛,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酒保的家裡人接到電話,來到醫院,他爸爸媽媽不能接受,好好的一個孩子就變成了這樣,抓着司機的領子,他媽媽就在哭,都要哭暈過去了。
好好的一個孩子,說他以後會跛,讓她怎麼接受?
這不是賠償多少錢的事情,多少錢也換不回來她兒子的腳,她要好好的兒子。
外面鬧的動靜很大,醫生護士最後就連警察也有來了,肇事司機明顯也是嚇的不行,也是新手,家裡條件也算是不錯,問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記不清。
躺在屋子裡的人一動不動的。
宋寧壓低聲音。
“這件事情就到這裡爲止。”
對方的嘴只能拿錢去封,樂馨還是樂馨,現在這樣的社會這也不算是什麼。
也只能這樣處理了。
宋義海卻不覺得有什麼,傷了就傷了,如果不是怕麻煩,他就直接要了那個人的命。
“你是不是做什麼了?”宋寧的聲音有些緊繃。
宋義海的聲音卻鬆鬆垮垮的。
“沒弄死他,就是給他長點教訓。”
“你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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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真是要氣死了,這事情一旦真的要被扯了出來,席家絕對不會容下她的,按照她婆婆的個性,說不定又要怎麼的來折騰自己。
那是人命啊,你就敢亂來。
宋義海扯着自己的領帶。
“你別關心這些,姐夫和你之前是不是去了廣州?”
宋寧覺得宋義海現在哪裡是重要的都分不出來。
“是,你趕緊的給我住手。”
又不是屠夫。
宋義海無奈,女人的膽子就是小。
“我從今以後不會找他的麻煩,這次只能怪他倒黴,敢碰我的女兒,姐夫都去了哪裡,見了誰?”
宋寧怎麼知道見了誰?
她也不覺得席志濤是過去做別的,爲了看陸懿淨一眼,這不是席東烈對陸懿淨有好感嘛。
如果張橫學校最流行的那三個選擇項放到宋寧的手中去選擇的話,想必宋寧的選擇是捨棄社交。
席家的這個系統,幾代所維護下來的所謂的關係網,宋寧是想不到去利用接觸的,她所能看見的也就是一個文榮,席家產業下面有比文榮更值錢的東西。
宋義海聽的頭疼。
如果這人不是自己姐姐的話,讓他實話實講,換做他放到席志濤的位置,他也一定不會娶宋寧,婚姻倆除了兩情相悅,還需要參雜一些別的東西,更爲重要的東西。
說男人總是瞧不起女人,其實男人瞧不起的只是某些部分的女人,並非是所有的。
聰慧的人,人人都喜歡。
“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宋寧也感覺到了不對。
宋義海講着榮發,宋寧卻一愣。
十個億,那一定就是席志濤拿給席東烈的。
“他沒有和我說……”
心裡上有些不太愉快,畢竟自己是他的妻子,他說給,難道她有權利說不嗎?但是席志濤就連這個問的過程都省略不計了,叫她很難有好的感受。宋義海知道宋寧現在的心思在哪裡。
“那不是姐夫給他拿的錢,而是小烈自己的錢。”
“他自己哪裡有錢還不是席家的錢。”宋寧理所應當的說着。
席東烈就是個貴公子,出身好嘛,家裡有錢,但哪裡的錢是他親手賺的?
宋義海解釋着,這是席東烈的母親活着的時候所建立的基金,這些錢就是留給席東烈的,所以以目前的情況來講,吳美言已經過世了,這些錢就是席東烈的,還不僅僅是這些。
這些只是目前被爆出來的。
宋寧不說話了,沉默了很久,說自己要去休息。
回到房間,躺下,心情很是鬱結。
吳美言隨隨便便的給兒子一留就是十個億。
宋義海接到電話,就離開了公司,沒有告知任何人他去了哪裡,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家也只會認爲他人在公司。
女人回家的時候見他在房間裡一愣。
“怎麼來了?我都說了,只是小傷。”
下樓的時候沒有注意,腳就崴了,不是很嚴重,正巧那個時候他來電話,她就隨口提了一句。
自己受傷沒的休息,還要忙活宋義海。
“你躺着吧,我不用你來照顧。”
宋義海也是難得的對着她臉上有了笑模樣。
“不太開心嗎?”
“怎麼開心?我姐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她的脾氣個性還是像我媽比較多。”
宋寧有些太愛自卑了,這點不像宋老太太,宋老太太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丟人,不怕丟面子,宋寧呢,則反了過來,她什麼都怕,什麼都愛擔心,愛多想。
吳美言那樣的家庭,就算是她投胎十次也是拼不過的,這是命運既定的事情,是自己沒有辦法去改變的,現在你已經嫁給了席志濤,你就是人生贏家,但他就是猜到了,宋寧恐怕又會病上一段了。
如果是自己的話,他一定會站在高位去想,吳美言得到了席志濤,但是她過的不幸福,日子過的一塌糊塗,這纔有你能進門的後事,你是人生贏家,爲什麼要去覺得悲哀呢?
他是沒有反的心,真的有了,宋寧能幫助到自己什麼?
之前宋寧就表露過,宋義海想,自己也就是不是衝動的個性,不然也就毀了。
這不是個聰明的女人。
女人聽着宋義海的話,卻很少插嘴。
她知道這些事情自己沒有資格指手畫腳的,宋義海需要的只是一個聆聽者,不是需要她來幫着出謀劃策,她也什麼都不懂,自己是什麼樣的出身。
“她只是愛的太小心了。”
宋義海心裡冷笑。
愛?
20歲你相信愛情,到了四十歲五十歲你還相信愛情?
有時候他也是真的瞧不上宋寧,磨磨唧唧的,辦事情一點章法都沒有,該注意的你完全的都注意不到,和你說的這些話,明明都是好意,結果聽進你的耳朵裡,你又開始鬧心。
大白話講,幹不過你還跟人家幹,是蠢貨啊?
一根筋,一條路走到黑。
就沒有變通。
有時候是真心的感激她,因爲她對樂馨是真的當成親生女人一樣的對待,可有時候就特別討厭她,覺得她沒有用。
這樣的話,他也就在這裡講講,不會當着別人的面去說。
說他媽不好,真的有些時候回頭來瞧瞧,他還覺得自己媽比自己姐多了幾分乾脆。
一如當初宋寧想要離婚的時候,她自己根本擺不平這件事情,宋老太太讓她去找席志濤,她卻要強,要面子,死活也不肯去,還是宋老太太在中間穿的線,最後呢?
還不是靠着人家的手離下來的?
“不是我親姐,我也懶得去說,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