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果一直都沒醒。
中午的時候醫生來給她檢查了一下,確定她沒什麼事之後夏安然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沒多久想到了陶小果失去的那個孩子,夏安然的心底又泛起了一絲愧疚。
她好幾次都想找陳深過來。
她讓趙瞿城打過陳深的電話,沒人接。
晚上的時候陳深打電話跟趙瞿城說想要辭職了。
趙瞿城同意了,夏安然本來拿着想要告訴陳深陶小果的事情,可是卻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嬌媚的女聲。
她差點沒忍住就對陳深開罵了,她只好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話憋了回去。
掛掉電話之後夏安然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坐在陶小果的病牀旁說了許多關於陳深的事情。
牀上的人依舊不爲所動。
醫生說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陶小果就能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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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看到陶小果睜眼,夏安然激動的喊了一聲。
陶小果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的手就這麼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等到醫生走後,她纔看着夏安然開口問了兩個字:“孩子。”
夏安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張了張嘴,看着陶小果的眼神有些閃爍,許久她才低着頭,有些抱歉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安然,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陶小果故作輕鬆的說着,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嘩嘩往下掉。
夏安然連忙拿過牀頭櫃上的紙巾給陶小果擦了擦眼淚,“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出事了,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要去臺北找你的纔對。”
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想去臺北的,可是她想了想如果陶小果回來了,沒準還能見見陳深。
“安然,我沒事的。”陶小果的聲音有些虛弱。
夏安然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或許現在她什麼都不應該說,只需要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陶小果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盯着天花板看了許久,許久,久到護士給她換點滴的時候都以爲她睜着眼睛睡着了,結果她的眼珠子卻動了動,目光空洞的看着那個護士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不到一個月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護士被陶小果這麼突然的反應弄得怔了一下,然後纔不緊不慢的開口回答她的問題:“不到一個月的孩子都還沒有成型,也沒有孕囊,是細胞狀態的,還沒有分化,所以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的。”
“連樣子都還看不出來啊?”陶小果低着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護士看了看夏安然,夏安然的眉心輕皺着,對她點了點頭,護士換好點滴之後就離開了。
夏安然看着陶小果自言自語的樣子沒有插話。
過了好半響陶小果才擡起雙眸來,笑着看向夏安然,語調輕鬆的說:“安然,我的孩子終於沒了,我早就想過要把孩子打掉了,生下來也只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而已,現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