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一間公寓式的酒店裡。
蘇亞然冷着臉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氣定神閒的蘇文,不耐的問道:“爸,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動手?難道就一直待在這裡嗎?”
蘇亞然只要一想到夏清和葉少庭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就恨不得將她趕緊弄死。
葉少庭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夏清憑什麼和她搶?她絕對不會讓夏清奪走她的男人。
掃了一眼發怒邊緣的女兒,蘇文淡淡的道:“你不知道少庭已經派人到海市這裡來調查我們的行蹤了嗎?”。
“那又怎樣?我們用的是別人的身份證,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出入記錄,少庭就算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查到我們頭上。”
頭痛的看着女兒失去理智的樣子,蘇文也知道她心裡對那個女人有多恨!
蘇文也恨,要不是那個女人,他的女兒也不會變成這樣,也不會受那等委屈侮辱,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能親手報仇。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他的女兒性情開始大變。
以前,她只是在外人面前蠻橫嬌縱,在他面前,永遠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既溫柔又體貼。
可現在,即便在他這個父親面前,她暴躁的性格完全沒有收斂,有時候急的煩惱,甚至可以對着他這個父親埋怨不耐,要不是蘇文威嚴在那兒,只怕她已經一個人偷跑到臨城去找那個女人麻煩了。
蘇文既是心疼,又有些惱怒。
然而,面對自己疼愛的女兒,他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夏清身上。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夏清的罪過,要不是她,他乖巧聽話的女兒也不會變成這樣。
見蘇文始終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蘇亞然甚至以爲她的父親根本不關心她的事情。
她面色猙獰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出口的話,更是口不擇言:“爸,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我嗎?你說過要幫我把夏清趕走,讓葉少庭娶我的,可現在呢?”。
她冷笑着,雙手抓住一臉淡然的蘇文:“我們已經到這裡一個多月了,卻只能躲在酒店裡面,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要幫我,啊?是不是!”。
蘇亞然歇斯底里的吼着,雙眼裡佈滿了血絲,不難看出她眼底的憤怒和不甘。
蘇亞然的話確確實實的傷到了蘇文。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把她當做心肝寶貝一樣的疼着,捧在手心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他向來心狠手辣,淡薄親情,對所有人都不在意,唯獨對這個女兒,他疼到了骨子裡。
卻沒想到,在女兒的眼裡,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蘇文嘆了口氣,眼底閃過失落:“亞然,你要相信爸爸,從小到大,爸爸答應過你的事情有哪一件沒有完成過!”
蘇亞然剛剛是氣急了,因爲這段時間她幾乎連吃飯都不能出去,只能待在酒店裡面,讓別人送進來。
她一門心思想要將夏清置於死地,然後風風光光的嫁給葉少庭。
躲在這裡的一個月,確實將她所有的耐心都磨盡了。
她現在只要一想着她發生的那些不堪的事,而那個害她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卻能安安心心的躺在少庭懷裡,享受着他的寵溺和溫柔,她就氣得發瘋。
憑什麼她要承受那些,而夏清卻能安心的享受少庭的愛,她那麼愛少庭,沒有他,蘇亞然根本不知道她該怎麼活下去,也無法想象她嫁給別的男人。
從認識葉少庭那一刻開始,她就認定了這個男人,只有他能成爲她的丈夫,也只有他配得上她蘇亞然。
她幫過少庭幾次,少庭跟她關係也很好,一直以來,少庭對其他女人都不假辭色,更是冷漠的可怕,完全不準別的女人接近他,唯獨面對她的時候,他說話纔會那麼溫和。
她以爲,少庭是愛她的。
帶着滿腔的熱情,她從美國來到臨城。
卻沒想到他已經訂婚了。
剛回國的時候,她聽到他結婚這個消息,蘇亞然差點沒瘋掉。
後來她才瞭解到,少庭和夏清的婚姻完全是商業聯姻,並非他所願。
聽說訂婚宴的時候,少庭壓根沒有到場。
因爲少庭的種種表現,蘇亞然才放下心來,覺得那根本不是葉少庭的本意,而是商業聯姻被父母所逼!
她以爲葉少庭愛的是她。
可事實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以爲。
少庭對那個女人居然用了真心,這讓蘇亞然完全無法接受。
因爲以爲葉少庭並不愛夏清,所以蘇亞然原本只打算拆散葉少庭跟夏清,並沒有真的打算對夏清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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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面少庭居然告訴她,他愛那個女人,這讓蘇亞然完全無法接受。
她費盡心思,才讓他們兩人之間產生誤會,又求父親暗中對華晟在美國的生意插手,將少庭帶回美國。
她計劃周全,目的只爲了讓少庭跟她在一起。
她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催情藥,打算用最卑鄙的方法讓少庭對她負責,她相信只要跟她結婚,少庭一定會看見她的好,並且愛上她!
可所有的一切都因爲夏清的到來而被打亂。
她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如此不要臉,追着跑到美國來。
而她以爲對那個女人已經死心的少庭,卻對她說出我們到此爲止的話!
就因爲那個女人嫉妒,他連作爲朋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麼無情的單方面終止了他們的關係。
而夏清那個女人又害她被那些男人糟蹋侮辱,這之間的仇恨蘇亞然無論如何都放不下。
懷着激情滿滿心態想要來看夏清的醜態,卻不料在這裡被困了一個月,爲了怕被少庭的人發現,她只能憋屈的和父親躲在這裡,心裡憤然不甘,所以纔會對父親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
看着父親失望的眼神,蘇亞然一瞬間慌了。
“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對你發脾氣,我,我只是我只是!”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這話卻無法對父親解釋,因爲無論如何,這些都不能成爲她對父親大發雷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