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打我”
李敏蘭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夏芊芊被打的跌倒在地,嘴角立刻流出鮮血,臉頰也高高腫起。
她錯愕的看着李敏蘭,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腦袋甚至嗡嗡做響。
而她的爸爸,非但沒有憐惜,還一臉冷漠的看着她。
那樣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心裡一片悲涼,要是現在被打的是夏清,他還能保持如此冷漠的表情嗎?
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即便李敏蘭對夏芊芊再恨鐵不成鋼,此刻打在她身上,最痛的還是她。
她顫抖着手,感覺手掌都在發麻,手掌尚且如此,她的臉該有多疼。
李敏蘭忍着眼裡的淚水,沉痛的閉上雙眼,爲了讓夏江相信她和夏芊芊不一樣,對夏清是真心實意的疼寵,她嘴裡說着無情的話:“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女兒?”
“呵呵”夏芊芊低嘲的笑着,擡眼看向李敏蘭,又看了一眼冷漠的站在一邊的夏江:“是啊,你們究竟造了什麼孽,會生了我這麼個女兒。”
李敏蘭那句話,就像一個鋒利的匕首,狠狠的紮在夏芊芊身上。
這世上誰都有資格罵她,唯獨她沒有,要是她能比得過李婉兒在她爸心裡的地位,她又何必處處嫉妒夏清。
要不是她沒本事攏住這個男人的心,她又怎麼會到這樣的地步。
擡眼看向夏江,夏芊芊嘲諷的笑着:“爸,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像媽一樣,給我一個重重的耳光?”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走到夏江面前,把另外一邊臉湊在夏江面前,厲聲尖叫:“你打啊,你倒是打啊,要不是你偏心夏清,我會這樣嫉妒她嗎?”
她猙獰的笑着,伸手指着李敏蘭和夏江:“我告訴你們,對,我就是恨夏清,恨之入骨,我恨不得她去死,最好死後還不能好過。”
她臉上的笑意越發猙獰,惡狠狠的盯着夏江:“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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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抓住夏江的衣領,臉上的淚水已經流出:“爸,爸,你聽到沒有,我在叫你爸,你不僅僅是夏清一個人的爸爸,你還是我夏芊芊的爸爸。”
她哭泣着跪在他腳邊:“你想斥責我爲什麼恨夏清嗎?我告訴你,因爲你從小就疼她,而我,從小就知道你是我爸爸,卻只能叫你叔叔,也得不到你的一絲疼愛,我就是嫉妒夏清,恨不得她去死,知道我偷了夏清的設計稿,您一定很想好好的懲罰我,來給夏清出氣對吧?”
她跌坐在他腳邊,臉上掛着顫巍巍的笑。
李敏蘭已經忘了要去阻攔夏芊芊,只是一臉沉痛的看着她,跟着她一起哭泣。
見夏芊芊哭的悽慘,夏江喉結滾動了一下,蹲在夏芊芊面前,臉色嚴肅的看着她:“芊芊,爸承認對你的愛不及對清兒,可爸自問從來沒有虧待你,你抄襲清兒的作品,跟你對清兒的恨沒多大關係,爸爸看到的,只有你的虛榮。”
說到這裡,夏江嘆了口氣,直起身子:“你要爲你犯下的錯承擔責任,以後不要讓我從你口中聽到對清兒不利的事,你們是姐妹,應該和睦相處,不是這樣針鋒相對。”
聽了夏江的話,夏芊芊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在泛濫:“這話你爲什麼不對夏清說?你爲什麼不讓她不要和我爭鋒相對,你知道在公司她是怎麼對我的嗎?現在整個設計部的人,眼裡有夏部長,哪裡還有我這個副部長?”。
夏江沉默着:“我會和清兒好好交談,以後,你不用再去設計部了。”
說完,他不留情面的走了出去,走的時候,連李敏蘭都沒叫。
有時候,不注意觀察,他不會發現。
這一瞬間,夏江似乎老了許多,想起清兒每次對他恨之入骨的眼神,他眼眶不禁泛紅。
李敏蘭愣愣的看着夏江冷漠的背影,他走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太過陌生,陌生中,居然還有一絲懷疑。
她瞬間覺得手腳冰冷,沒敢跟上去,這個時候她跟上去解釋,肯定會讓他更加懷疑。
坐在沙發上,從來不抽菸的夏江抽了整整一包煙。
朦朧的煙霧裡,他回想起剛剛不經意間瞥見李敏蘭時,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惡毒。
是他看錯了,還是他一直沒有看清她。
那樣的眼神,不可能會對着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即便她再無私,對清兒再疼愛,也不可能會因爲一個外人的女兒,而厭惡自己的女兒。
她對他有多在意,他也清楚,那眼神更不可能是對他。
唯一有可能的,只是他的清兒。
他想,或許是他看錯了吧!
夏清沒想到會那麼倒黴,車子居然在高速路上拋錨了,無奈只能將車停在旁邊。
早知道她就不逞強,乖乖聽葉少庭的,讓老趙過來接她。
拿出手機,夏清剛打算給葉少庭打電話,就見一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停在她旁邊。
車窗搖下,露出宮瑞那張儒雅的俊臉。
見夏清站在路邊,宮瑞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差覺的愛戀,語氣平淡的問:“車子出問題了?”。
夏清點頭:“拋錨了”。
烈日的陽光揮灑下來,照射在夏清臉上,爲她白皙的膚色度上一層光暈,讓她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更加透明。
“去哪裡?”
宮瑞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在裡面。
夏清笑着走到他車邊:“c區中心商場,順路嗎?”她要去那裡買些東西。
看着她臉上淡淡的笑意,宮瑞菲薄的脣瓣抿起:“上車”。
夏清上車之後,給葉少庭發了短信,讓他找人過來拖車。
彼時葉少庭正在開會,沒有注意到。
“你身體好點沒有。”他上次爲了救她住院,最近太忙,她都沒時間去看他。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他是中了槍傷。
狹小的車廂裡,宮瑞一言不發,專注的開車,氣氛莫名有些安靜,安靜之中,還夾雜着淡淡的尷尬,夏清想着隨便找點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