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又接連着撥打了好幾遍,就在她快要把耐心用完的時候,漢娜接了電話:“嗨,哪位找裴?”
聽見漢娜微微喘息的聲音,雲初就有些抵擋不住了:“他呢?”
“他在滑雪……”漢娜回答了之後,才察覺到打電話的人有點奇怪:“你是誰?”
雲初的手微微顫抖,沒有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牀頭的小櫃上面,擺放着幾本新一期的財經雜誌,唐文裴一身低調的深色西裝,坐在暗色系的老闆臺後面,雙手交叉握在胸前,神態慵懶卻帶着王者的霸氣。
雲初看着封面上的唐文裴,依舊是她熟悉的眉眼,可是他的神色當中卻多了一些倨傲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這是她的文裴,可是又不是他的文裴了。
在他的事業從低谷走向巔峰的時候,她沒有能夠參與進去!
而他今天的輝煌,卻有漢娜的功勞在裡面。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小刀居然親自下廚,做了炒雞蛋還開了一瓶紅酒:“嫂子,我,我不會做菜,你嚐嚐!”
雲初看了一眼這盤子炒雞蛋,還真的是炒雞蛋呢,連點蔥花都看不見,除了雞蛋還是雞蛋!
“嫂子你不會嫌棄吧?我,我只會做這個!”小刀有些不好意思,拉開凳子邀請她坐下,態度依舊和以前一樣的恭敬,好像還比以前更加親熱了一些。
雲初拿過筷子嚐了一點,點頭誇讚說道:“嗯,沒想到炒雞蛋也可以這麼香,好吃!”
小刀緊張的臉色這才放鬆了一些:“那好,嫂子你多吃點!晚點我再給裴哥打電話,他知道你回來,指不定會有多高興呢!”
雲初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小刀,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買兩套衣服?你看看我這身材,從前的衣服都穿不下……”
“衣服?”小刀用驚奇的語氣說:“裴哥給你買了很多呀,在樓上的換衣間裡面,你沒看見嗎?幾乎每個月他都會買一些回來!”
“是孕婦穿的嗎?”雲初問。
小刀點頭:“對呀,就是給你買的,你等會兒再上去看看!”
雲初心裡有些疑惑,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買孕婦的衣服是爲了自己回來的時候能有衣服穿嗎?或者,是給漢娜準備的?
雲初不再多想,吃了半盤子炒雞蛋,又喝了一小杯紅酒,再次回到了樓上。
寬大的換衣間裡面,果然掛着各種暖色系的孕婦裝,雲初挑了一套前面有大嘴猴的套裝穿上,到鏡子前面看了看,還挺合身的!
這就是文裴給自己的準備的!
漢娜那前凸後翹的身材,根本穿不了這樣的尺碼。
雲初的心裡莫名的有些甜蜜,看着鏡子裡面暗淡的肌膚和乾枯的頭髮,覺得自己真應該好好打理打理自己了!
晚上的時候,雲初躺在和唐文裴的大牀上面,卻有些失眠。
牀很大,很軟,很柔和,上面也有她癡迷的那種味道,龍舌蘭帶了點他特有的體味!
翻來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
睡着之後,做一個讓她臉紅心跳的春ⅠⅠ夢。
文裴好像就在她的身邊,兩個人赤Ⅰ條條的相擁着,纏綿不休。
她好喜歡被他擁抱的感覺。
她的身子不斷往他的身上貼過來,他抵在她的耳垂邊低聲呢喃,翻身將她壓在輕軟的被褥當中,叫着她的名字,腰身一沉,狠狠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呼吸灼熱滾燙,全身的血液都在興奮的奔走,要,我要!
雲初睜開眼睛,突然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算是在這麼劇烈的情事當中,眼神也鷹一樣的冰冷銳利……,是謝哲?
她大吃一驚,迅速從激Ⅰ情的巔峰上面跌落下來,還沒有來得及推開身上的男人,他的臉好像又變成唐文軒的樣子,他抓着她的肩膀,一次一次狠狠的撞擊她的身體:“雲初,我總算找到你了,總算找到你了……”
她的身體軟得好像柳條一樣,被他摺疊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他從一個刁鑽的角度進入她,要得肆無忌憚!
她腦子裡面一片混亂,身體裡面的快Ⅰ感卻一波一波的涌了上來……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卻怎麼都醒不過來,整個晚上的時間,她都在做這樣的夢!
一會兒是文裴一會兒是文軒,有的時候,又是謝哲!
這個高ⅠⅠ潮迭起的春Ⅰ夢,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明亮刺眼的陽光從埃及棉窗簾的縫隙當中照射進來,晃痛了她的眼睛,她才得以醒了過來。
她在牀上翻了一個身。
伸手摸了摸灼熱的臉頰,真是見鬼了,自己居然和他們三個人糾纏了一夜!
有些羞慚,自己現在是孕婦呢,居然還有心思去想這些,看來自己是飢渴太久,變得越來越慾求不滿了!
下牀走了兩步,她更是糗得滿臉通紅,怎麼溼成這樣?牀單應該也沒能倖免吧?
小刀在樓下等了很久,纔看見她從上面慢慢下來:“嫂子早上好,你今天想去什麼地方?我全程陪你!”
雲初擡手捋了捋半乾的頭髮,回答說:“我想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把我送給過去就好了!”
“哦對了,我給裴哥打了電話,他應該會盡快回來,不過現在回程的機票不好買,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他也還定不下來!”小刀是個盡職盡責的隨從,一邊側身讓過雲初,一邊又說道:“嫂子你都不知道,裴哥聽說你要回來了,多高興呢!”
“是嗎?”雲初聽了小刀的話,心情漸漸愉悅了些:“叫他彆着急,我在家裡等他就是了!”
市中心醫院。
因爲現在還是春節的休假期,再加上人們總覺得一年的開頭,就跑醫院不是什麼好兆頭,所以醫院裡面看病的人並不多。
雲初在一樓大廳掛了號,又去諮詢臺問了產科的位置,剛剛準備去旁邊的手扶電梯上四樓,突然聽見大廳裡面一陣喧鬧。
“醫生,醫生呢?我要掛急診……”聲音慌亂,卻有幾分耳熟。
雲初回頭看過去。
只見謝哲穿着家居服
,神色緊張的到處張望着。
他的懷裡抱着一個短髮女孩,女孩的手腕上被用白色毛巾死死的纏裹,可是血還是滲透過厚厚的毛巾,把他身上的衣服也潤溼了一大塊。
雲初本能的想要衝上前去,可是就在後腳離開地面的時候,想起自己好不容易纔從謝哲的手裡掙脫,現在實在沒必要還要往上湊。
可是,暖暖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妙,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情況,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居然會選擇割腕!
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前,謝哲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她的臉上。
畫面就好像被人摁了暫停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消退遠去,就連懷裡的溫暖也變得模糊和不重要,他的眼裡,只有她了!
雲初見躲避不過去了,只得硬着頭皮上前問道:“她怎麼了?”
謝哲回過神來:“你怎麼也在這裡?你的身體還沒好嗎?”
說着,目光在她的臉上細細看過:“文軒沒陪着你?”
雲初正在心裡量度應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旁邊噼裡啪啦跑過來幾個醫生和護士:“怎麼了怎麼了?誰要掛急診?”
“啊?我!”謝哲反應過來,這纔想起懷裡還抱着流血不止的溫暖,他把溫暖放在擔架上面,擔心的說道:“這孩子,學着人家玩兒什麼自Ⅰ殘呀,好好的把自己給弄成這樣!”
“你是她什麼人?”護士問。
謝哲愣了一下:“朋友!”
忙碌的護士擡頭審視的看了他一眼:“麻煩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先跟我過來拿繳費單子!”
“好好,費用我來繳!”謝哲說着,跟着護士大步往前面走去。
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沈雲初,遲疑了一下好像是要說什麼,嘴脣微微張了張,終於又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快步跟上了護士。
雲初倒沒覺得謝哲有什麼,只不過心裡有些擔心溫暖。
這孩子,好好的割什麼腕呀?
難道是在謝哲哪裡受委屈了?
還有,溫少謙怎麼不把暖暖接回去,怎麼能讓暖暖住在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單身男人的家裡?
心裡揣了些疑問,也是真的有些關心溫暖和溫少謙,很想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
不過,有謝哲在他們的身邊,她也就只有選擇迴避了。
上次那個雞蛋清事件給她心裡留下的陰影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散,謝哲這人成長環境特殊,和謝美英的行爲處事有幾分相似,只要他想玩兒,就能分分鐘玩兒死她,還還不費勁!
雲初自認爲是玩不起的!
四樓上面,雲初進進出出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又因爲她雖然是懷孕六個多月,卻是第一次做檢查,所以更是繁瑣得很。
不過還好,腹中胎兒發育良好胎位也正,只不過是她自身身體比較虛弱,醫生叮囑她要注意營養和休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從醫生辦公室裡面出來的時候,雲初看見門外的牆壁上,謝哲斜靠在那裡,看那樣子,是在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