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先生身體恢復的很好,下週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謝謝你了醫生。”
任瓊淺笑將醫生送走,她回身,看向坐在病牀上低垂着腦袋,很是安靜的男人,走過去,輕聲說:“庭哥,你聽到了啊?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
霍北庭擡頭,瞥視她一眼。
“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回家住好嗎?我們家裡有很多好玩好吃的……”
任瓊的話沒說完,男人修長的大手突然就伸到了她的面前來。
她看着,愣了愣。
“錢。”霍北庭薄脣吐出一個字。
任瓊輕皺眉頭,沒理解懂他的意思。
“我要錢——”霍北庭重複說。
這下,是聽懂了。
可是卻更不能理解他,任瓊聲音更加發柔地問他:“你要錢做什麼啊?”
“買東西!”小護士說了,去好萊塢要坐車去。
任瓊擡起手,輕輕的握住男人修長白皙的大手,淺笑地說:“你要買什麼嗎?跟我說,等出院了,我帶你去買好不好?”
霍北庭搖頭,執着地說:“自己買!”
“……”
他的直脾氣,任瓊早就領會過了。
知道,接下來要是不如了這男人的願,恐怕是要惹毛他。
於是,她爽快地給他,想來霍北庭拿了錢也沒地方花掉,頂多是放在身上玩,但是這能討好的了他,對於她來說,不是件賠本的買賣。
——
當一週後。
任瓊前腳剛給霍北庭辦理好出院手續,後腳卻發現他抱着自己寶貝紙盒子獨自離開偷偷地離開醫院後,也徹底傻了眼了。
她,隱約覺得怕是腸子都要悔青!
……
……
霍北庭記不起他來這裡的路線了。
他把錢全部都給了黑人司機,只記得睡了一覺,就到達洛杉磯了,結果卻說不出一個地址,當場讓人給丟棄在了馬路上。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他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有一個渾身很臭邋遢的中年男人路過,看出了他沒有地方去,於是就帶他去大橋底下過夜,不過卻把他身上的大衣順走了。
兩人搭夥在大橋底下打地鋪了兩夜,這個自稱是流浪漢的男人,跟他說了很多人生中經歷過的風格事蹟——當知道他是來好萊塢找一個叫唐蕪的女人。
流浪漢抽了一口煙,沉默地打量了他半響,才拍了拍他肩頭,語重心長地說:“好小子,你還是回家做乖娃娃吧,那是大明星,不是你輕易能見到。”
大明星,不能見嗎?
霍北庭抱着髒兮兮地紙盒子想,可是他想她……
……
第三晚,依舊歇在大橋底下。
霍北庭身上沒有錢,流浪漢問他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
在美國,有很多國外的人都偷渡過來,沒有護照的話,很容易被遣送回去,流浪漢看他實在是可憐,又興許是身上的大衣披着實在保暖的緣故,看着這份上,便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霍北庭感謝他,作爲謝答。
他大方地從紙盒子拿了一個純黑色的石頭給流浪漢,這是他從醫院的水池壁上摳了很久,才摳出來的。
“……”
流浪漢看着被硬塞在手心的鵝卵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夥子,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