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一個多月沒有來公司上班，但是再次站在ZK集團樓下，陸婉晴卻感覺自己像是離開了很久似的，以至於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築物，心中卻莫名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來。
“陸總？”眼尖的前臺小姑娘看見她，急忙從大廳裡迎了出來，“你回來啦？身體好一些了嗎？”
她還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陸婉晴時的情形，而且對那個時候捂着肚子、臉色蒼白的自家總裁印象深刻，所以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陸婉晴雖然不知道自己那天的情況把小姑娘嚇到了，不過聽到她這麼問心裡還是很熨帖的，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沒事了。”
“嗯，沒事就好！”聽到她這麼說，前臺小姑娘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要不要我通知林助理下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了。”陸婉晴一邊說一邊往公司裡走去，跟她道別之後搭乘電梯來到了頂層。
看到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人，正站起身準備接待的秘書不由得愣了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總？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好久不見了。”陸婉晴跟她打過招呼之後，這纔有空回答她的問題，“我就是過來看一下，林念在裡面嗎？”
“在！”秘書點點頭，“林助理已經一整個上午沒有出來過了。”
雖然猜到了自己不在的時候，林念肯定會很忙，但是陸婉晴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忙到連門都顧不上出的程度，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愧疚。
“行，你忙吧，我進去看看她。”衝着秘書擺擺手，陸婉晴轉身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房門。
剛進去就聽見林唸的聲音從一堆文件後面傳出來，“什麼事？”
“如果不是你出聲的話，我估計還得找你一會兒呢！”看着幾乎被文件堆埋起來的人，陸婉晴真是感到又好笑又心疼。
聽到她的聲音，林念這才從文件中擡起頭來，“陸總？你什麼出院的？”
“今天剛剛出院，然後就來慰問你了。”陸婉晴一邊說一邊拉了把一直在她身邊坐下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文件翻了翻，“這些都是着急要用的嗎？”
“嗯。”林念點點頭，卻沒去管她手中的文件，“你纔剛出院怎麼就到公司裡來了？伯母也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
陸婉晴被她這個問法弄得有點兒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病得生活不能自理，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見她誤會了自己的話，林念連忙擺擺手否認道，“對了，你這麼急着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陸婉晴點點頭，“的確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聲。”
“是不是關於這次項目的事？”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林念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能讓她家總裁不顧剛出院的身體親自跑到公司裡來，除了這件事情之外她也想不到別的了。
“嗯。”陸婉晴並不意外她能猜得出來，“這次的事情對方準備充分，我們只能吃啞巴虧了，所以我過兩天會親自去行業協會跟他們解釋整件事情的始末，至於結果會怎麼樣就交給他們來裁定了。”
聽完她的話，林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這裡面的曲曲折折，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如果還有別的辦法也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陸婉晴倒是想得很開，他們能做的努力已經全部都做過了，可還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結果，那麼也就只能接受了。
這下子林念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纔好了，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又開口道：“如果行業協會最後的裁定結果對我們公司不利的話，那我們公司很可能會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
“這個我知道。”陸婉晴點點頭，這個後果她來的路上已經設想過了，“不過我們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你手上還有幾個沒有簽約的項目在談？”
“三個。”這些都在林唸的腦子裡清楚記着，聽到她問連想都不用想就給出了答案，“其中有兩個已經有簽約意向了，剩下的一個還有些細節沒有談妥。”
陸婉晴了解地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在消息傳出來之前把合同簽了，我怕到時候萬一傳出什麼不好的風聲，我們以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好的，我會在這個兩天之內儘快促成。”林唸的想法跟她差不多，所以並沒有對她的這個要求提出異議。
“那就辛苦你了！”陸婉晴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實在忙不過來的話，找兩個人幫你吧，反正我現在是被我媽看死了暫時不能回來上班。”
她帶着一絲認命的語氣，惹得林念莞爾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如果實在忙不過來我肯定會找人來幫我，所以你就在家裡好好休養吧。”
聽到“調養”兩個字，陸婉晴就忍不住條件發射似的皺起了眉頭，她在醫院裡待的這一個月，要不是有個小傢伙轉移注意力的話，恐怕她早就被悶瘋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公司的其他事情，陸婉晴就準備回去了，畢竟她答應了她媽快去快回，實在不敢在外面耽誤太多時間。
不過臨走之前她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林念說道：“對了，你今天晚上不要加班了，我媽說要準備豐盛的大餐慶祝我出院，還請了韓大哥和夏心，你也一起過來湊個熱鬧吧。”
“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真的走不開。”林念衝着露出一抹苦笑，“今天晚上我得把那兩份合同準備好，爭取明天就讓對方答應簽約。”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陸婉晴還能讓她暫時先放一放，可籤合同的事情卻是一點兒也耽誤不得，她只好放棄了勸說的念頭，“好吧，回頭給你補上。”
“那你可得記住千萬不能忘了！”林念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提出要求道。
陸婉晴點點頭，“放心吧，肯定不會忘的！”
從公司離開之後，她就叫了一輛出租車返回陸家別墅，進門的時候發現夏心已經到了，這會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陪她媽聊天。
聽到她進門的動靜，沙發上的兩個人動作一致地轉過頭來，夏心笑眯眯地衝她招了招手，“婉晴你回來啦？”
“只有你一個人嗎？韓大哥呢？”陸婉晴一邊在玄關換鞋一邊問道。
“他還在公司里加班，說是忙完了就過來。”她這麼問的時候，夏
心剛好摘了一顆葡萄丟進嘴巴里，來不及嚥下去的她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好在她雖然說得模糊不清，陸婉晴卻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轉而向她身邊的顧雲詢問道：“媽，寶寶還在睡嗎？”
“你走沒多久就醒了，夏心剛來的時候還陪他玩了一會兒，玩累之後才又睡着了。”顧雲回答道。
夏心壓下口中的葡萄，點點頭附和她的話，“對，寶寶今天可乖了，我都想把他抱走不還給你了！”
“那是你還沒有見過他不乖的時候，等你見過之後要是還想把他抱走，那就送給你了！“陸婉晴說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胡說什麼呢？”她這話纔剛說完，就換來了顧雲一個嗔怪的瞪視。
“媽，我跟夏心開玩笑的。”陸婉晴連忙討饒，順便轉移了話題，“對了，林念今天晚上要忙公司裡的事情不能過來，所以您不用準備她那一份兒了。”
“行，我知道了。”顧雲一邊答應着一邊站起身朝着廚房裡走去，“你們兩個聊吧，注意聽着寶寶房間裡的動靜。”
“伯母需要幫忙嗎？”沒等陸婉晴說什麼，夏心就自告奮勇地問道。
顧雲擺擺手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你跟晴晴坐在這裡說話吧，廚房裡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聽到她這麼說，夏心也沒有堅持，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裡之後，這才拉着身邊的陸婉晴神秘兮兮地說道：“婉晴，你等一下幫我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陸婉晴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還沒有開口，夏心卻先皺了皺眉頭，像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才好，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接着說道：“我覺得衛寧哥最近好像有點兒怪怪的，等會兒他來了之後，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一下？”
沒有想到她讓自己幫的忙會是這個，陸婉晴愣了一下才又問道：“你說韓大哥最近變得怪怪的？具體呢？都哪裡奇怪？”
夏心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具體我也說不上來他到底哪裡奇怪，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女人的第六感？”陸婉晴挑挑眉頭，“你該不會想說韓大哥揹着你在外面又找了另外一個女朋友吧？”
“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聽到她這麼問，夏心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毛似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雙眼睛也瞪得溜圓，彷彿她說了什麼不可原諒的話。
陸婉晴連忙拉住她的胳膊安撫道：“淡定，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而已。”
“連說也不準說！”夏心瞪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才總算平復自己的心情，“算了，你還是不要被我的結論影響到，說不定是因爲我最近想得太多了，所以纔會產生這種錯覺。”
“你也知道自己想太多啊？”陸婉晴不客氣地吐槽道，“要我說你純粹就是庸人自擾，明明都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幹嘛要先把所有結局都設想一遍啊？除了給自己增添麻煩之外，我真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用處！”
她一連串的質問讓夏心委屈地扁起了嘴巴，過了一會兒才小聲爲自己辯解道：“我這不是讓自己先做好心理準備嗎？”
“做好什麼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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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討論聲突然被打斷，陸婉晴跟夏心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朝門外看去，只見韓衛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這會兒正抱着胳膊靠在玄關處的牆上看着她們。
“衛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呀？”看到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夏心像是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似的，頓時變得心虛起來。
“剛到。”韓衛寧放下胳膊朝着她們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沒等陸婉晴說話，夏心就堵住了她開口的機會，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看就沒有說實話。
看到她這個樣子，陸婉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以前她也沒覺得這丫頭有這麼蠢啊，怎麼談戀愛之後智商就直線下降了呢？
實在不忍心再看自家好友犯蠢的樣子，陸婉晴決定暫時離開這裡，“你們兩個先聊着，我去看一下寶寶醒了沒有？”說完也不等兩個人反應，直接就站起身走出了客廳。
知道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夏心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居然把自己丟在這裡沒義氣地跑掉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個藉口溜走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韓衛寧放大的臉，嚇了她一跳。
“衛……衛寧哥你幹嘛？”
“這個問題不是應該我來問你嗎？”韓衛寧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臉，“幹嘛看到我一副心虛的樣子？”
“我哪有心虛？”夏心下意識地反駁道，但底氣不足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還說沒有？你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心虛’這兩個字好嗎？”韓衛寧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指了指她，“是不是剛纔跟婉晴說我壞話了？”
“纔沒有！”這次夏心總算有底氣反駁了，順便還伸出手把他往旁邊推了推，這才感覺自己的呼吸順暢了一些。
韓衛寧被推開之後也就不再逗她了，收起戲謔的語氣認真問道：“那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做好心理準備？”
“啊……那個……”沒有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情，夏心再一次卡殼了，“就是隨便說說的，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
見她執意不肯告訴自己，韓衛寧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夏心雖然因此鬆了一口氣，但心裡卻也也隱隱變得不安起來，拿眼角偷瞄了他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衛寧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這話問得小心翼翼的，就算韓衛寧真生氣了也不能承認，況且他也沒有那麼小氣，“我沒有生氣，就是覺得你最近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過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我也不會強迫你。”
聽到他這麼說，夏心張了張嘴巴卻到底也沒能給出什麼解釋。
她的確有一個心結不能告訴他，而且還是關於他的，因爲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她甚至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就怕一旦問出來之後，他們兩個人又會回到以前那種關係，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如果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也就算了，擁有之後再失去纔是最傷人的。
這邊客廳裡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不遠處藉口去看孩子的陸婉晴卻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原本以爲夏心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太久，所以專門給他們留出空間好好地把話說開，卻沒有想到這次她卻猜錯了自家好友的心思，夏心寧願自己胡思亂想也不敢向韓衛寧索要一個承諾，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麼？
不過人家兩個人的感情她也不願意插手其中，轉頭看了一下嬰兒牀裡的自家兒子，見他仍舊睡得香甜，就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又回到了客廳裡。
“你們兩個在玩兒大眼瞪小眼的遊戲嗎？”見沙發上的兩個人都不說話，陸婉晴忍不住打趣道，“爲什麼都不說話？”
“對啊，誰輸了要請吃飯的。”韓衛寧瞄了一眼旁邊的人，笑着接口道。
聽到他這麼說，陸婉晴也樂得配合地又問道：“那你先跟我說話是不是就表示輸了？要記得請吃飯哦！”
兩個人插科打諢了一會兒，韓衛寧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詢問道：“對了，你們公司那件事情解決了嗎？”
“你想起來了？”陸婉晴一臉吃驚地看着他。
比她更吃驚的人是夏心，她本來是坐在一邊等兩人說話的，聽到陸婉晴這麼問她整個人都僵住了，猛地轉過頭來看向被問到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已然出賣了她之前辛辛苦苦隱瞞的心思。
她這個動作幅度不算小，連剛問完的陸婉晴都忍不住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可是韓衛寧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似的，神色淡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是前幾天林念來找我幫忙查資料的時候，我才知道從她口中聽說了這件事情。”
聽到他這樣的解釋，夏心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其實這之前連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想要聽到韓衛寧怎麼樣的回答，不過現在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韓衛寧永遠也不要恢復記憶！
她知道自己這麼想很自私，可是她卻沒有辦法阻止這種想法在自己的腦海中蔓延，因爲她發現中自己跟韓衛寧在一起之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貪心了，一想到等她恢復記憶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有可能被打回原形，她就忍不住在心裡默默祈禱着這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紛雜的念頭，本來以爲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但當她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卻正好聽見陸婉晴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呢！”
“哪兒有這麼容易能夠想得起來？”韓衛寧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如果恢復記憶真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你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要恢復的跡象了。”
“這倒是！”陸婉晴贊成地點點頭，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我們公司這次遇到的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好解決，我過兩天還要去行業協會那邊給他們一個交代，然後等着他們的裁定結果。”
這個結果出乎了韓衛寧的意料之外，“怎麼會這麼嚴重？”
“這次擺明了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公司，能夠證明我們公司資格的材料全都被對方搶先一步銷燬了，沒有證據我們只能忍氣吞聲。”陸婉晴無奈地回道。
“材料被人銷燬了？”聽完她的話，韓衛寧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怪不得上次林念專門跑到公司裡來找我，說是要查什麼存檔的資料，只可惜我不記得有這件事情了，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存檔。”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遺憾的神情，似乎在爲自己幫不上忙而感到自責，陸婉晴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反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我剛纔說的那樣了，這次就當是買了一個教訓吧。”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覺得很氣憤、很惱怒，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樣的情緒並不能改變什麼，所以也就只能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到如今出了接受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韓衛寧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兒，“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要相信在最終的結果出來之前，一切都還有希望。”
“嗯。”陸婉晴點點頭，“現在只能祈禱行業協會那邊聽完我的解釋之後，能夠給出比較公正的裁定。”
這個話題到這裡就算結束了，接下來兩個人又聊起了別的事情，夏心偶爾會插一句嘴，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保持沉默，跟平常嘰嘰喳喳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吃完飯從陸家離開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韓衛寧開車送夏心回家，一路上兩人也沒有什麼交流，一個安靜地開車、另外一個則是頭靠着玻璃想心事，車廂裡安靜得幾乎掉根針都能聽見動靜。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夏家樓下，可是夏心卻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回過神兒來，旁邊的韓衛寧也沒有提醒她，只是把車子熄了火停在那裡。
“嗯？到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夏心總算把自己的心神收了回來，一擡眼就看到熟悉的小區環境，這才發現已經到自己家樓下了，“衛寧哥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啊？”
“我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就沒敢打擾你。”黑暗中響起韓衛寧的聲音，聽起來跟他平時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夏心詫異地轉過頭看着他，這才發現他指間閃爍着時明時滅的光亮，“衛寧哥你怎麼開始抽起煙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韓衛寧抽菸，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可是她又說不清楚這種怪異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男人會抽菸不是很正常嗎？
韓衛寧沒有回答她，而是把手中只燃了一半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然後打開了車裡的頂燈，“夏心，你是不是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啊？”夏心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驚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後悔呢？”她明明就是求之不得好不好？
本來以爲韓衛寧還會再說點兒什麼，結果他卻只是探過身打開了夏心這邊的車門，然後順手在她頭頂上揉了一把，“不早了，快上去吧。”
“等一下！”夏心抓住他想要收回去的右手，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衛寧哥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韓衛寧抽出自己的手，“快上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不行，你不跟我把話說清楚，我就不上去！”見他一個勁兒地催自己下車，夏心的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這樣就不講道理了啊！”韓衛寧被她這個舉動弄得有點兒哭笑不得，“你不想說的時候，我可從來都沒有強迫過你，怎麼換個對象你的態度就變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