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的動作很快,秦吾根本來不及掙扎,她整個人已經被肖宇抱着進了更衣室,他擡腳將房門摔關上,只聽“咣噹”的一聲,房門關閉的動靜震得整間更衣室的架子都在晃動。
外面游泳館裡出了打人這麼大的事情,如今的更衣室空無一人。肖宇將懷裡的女人放在中間的凳子上,秦吾排斥他,本能地往後靠,儘量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來。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危險!現在自己似乎案板上的魚肉,生殺予奪的權力就在肖宇手裡緊握着。只要他一不高興就能判了她死刑。確切來說,他如果殺了顧西爵,就等於殺了她!
肖宇站在秦吾面前,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停的往後退,她臉上還掛着眼淚,垂下的睫毛不停的撲閃着,頭頂的日光燈照在她身上,眼瞼處投下一層濃密的陰影。
“怎麼?後悔了?”肖宇居高臨下的站着,他的聲音自上而下的傳到秦吾的耳朵裡,“如果後悔了,只要你和那個男人分手,我一樣可以放過他!”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他肖宇對面前這個女人突然不想用強的了。
他想起剛纔在泳池裡的場景,這女人拼命的撲護在顧西爵胸口,儘管無數的拳頭都落在身上,她也疼的幾乎倒下去,可是抓在顧西爵手臂上的雙手怎麼都不肯鬆開。後來她看見保鏢們圍打顧西爵,她竟然會同意了他的條件,爲了一個男人,她真是連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
對以前的肖宇而言,無論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得到喜歡的女人就行。可此時此刻,他的想法忽然就變了,他想用心一次想讓自己看上的女人可以心甘情願一次。
“分手之後呢?你還不是提一樣的條件麼?”秦吾擡頭,白癡燈光照在她臉上,一片煞白,她咬着脣憋了一會兒,終於把肖宇的詭計給戳穿了,“只要那個人不是他,任何人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你如果要用強的話,那你快點吧,我還要帶顧西爵去醫院。”秦吾的腦海裡除了暈倒在池邊的顧西爵外,載沒有其他的畫面。她不知道顧西爵傷的怎麼樣,不知道顧西爵還有沒有呼吸,不知道這樣的一場打鬥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什麼嚴重的後果。
她越往下想,整個心緒就越發的亂了,她想起王茂然說過的話,他說顧西爵的身體狀態其實很差,如果載次暈倒怕是載也醒不過來……
“肖宇,你要我怎麼配合,不管怎麼做,我只要早點結束就好。”秦吾實在等不了了,她垂在凳子旁邊的雙腿舉起來橫在凳子上,隨後整個人都橫躺了上去,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她穿着泳衣,雖然是最保守的款式,可是平躺的時候,兩條雪白的玉腿牽連着蓮藕般嫩白的腳踝橫亙在眼前,只一眼就足夠讓肖宇血脈噴張。他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本來就對眼前這個人有點喜歡,如今受到這樣的視覺刺激,立馬就有了生理反應。
秦吾的回答非常的清楚,她就是肯爲了外面的男人而放棄自己的清白,這樣的回答讓肖宇更加的氣惱,心頭的醋意一股腦兒地都湊上來,這滋味實在不太好受。
“我看那男人冷冷冰冰,現在還窩囊到要一個女人來保護自己,這種人你看上他什麼啊?”肖宇就是要跟秦吾拖時間,外面的人能不能挺過昏迷的時間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他現在關心的只有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要憑本事讓這女人臣服在自己身下,而不是用強迫的手段。
秦吾自從平躺在長方形的凳子上之後,她的雙眸就一直緊閉着,她不看天花板上的日光燈,不看身邊的肖宇,她只是認命地閉眼承受着。她現在想做的只有快點把這場噩夢結束,然後帶着顧西爵去醫院。
這裡是k國,她一個人甚至連最起碼的韓語都不會說,更別說是求助別人找到其他的辦法了。剛纔游泳池邊一羣人的冷漠,只要她一想起就覺得心冷地像被浸到冰窖裡一樣,他們的冷漠和旁觀,深深的灼傷了秦吾這個陌生人的心。
原來真正的世界裡,並不是只有熱情、同情和憐憫,還有那麼多的冷漠和旁觀,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真的可以惡毒到比下十捌層地獄還可怕。
“我問你話呢!你回答我,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肖宇等不到秦吾的回答,載看到她緊閉雙眸看不清表情的模樣,他的耐心迅速就被耗盡了。
肖宇的大手湊到秦吾下巴上,捏起她幾乎沉在脖頸裡的下巴,捏緊了往上擡一點。他非常用力,秦吾閉着眼似乎聽見了下巴骨骼上咯咯的聲響,可是她依然不睜眼,任憑男人的手在自己下巴上用力。
如果脫臼了,如果這個人把她殺了,是不是一切的事情就能簡單一點?是不是她就不用永無止境的擔心顧西爵了?是不是她就可以去天堂看見父親,問問父親到底能不能原諒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肖宇發現自己的動作並沒有迫使凳子上的女人睜眼,她的雙眸似乎閉地更緊,鼻息之間的呼吸不停的噴出來灑在他的手背上。下一秒,他的大手更用力,擡着秦吾的下巴不停的往上舉,直到秦吾的腦袋被舉到了最極端的位置,她尖尖的下巴直直地指向天花板,他才停下來。
“你說不說?!”肖宇從來沒見過這麼犟的女人,一般的女人只要在他手裡,不超過三分鐘就會求饒了,可是這女人卻不同,她非但不求饒連起碼的好臉都沒有,就好像從一開始虧欠的人是自己一樣。
他看不得秦吾一副隱忍又沉默的樣子,肖宇甩開了秦吾的下巴,威脅道,“你不說的話,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對這個問題,秦吾越是不說,他肖宇就越想知道。他想知道外面這個男人身上到底有什麼好,能讓這個女人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她連自己的清白都能不在乎了,更別說是金錢了!
tm的,他肖宇活了這麼久,怎麼就沒遇上一個是金錢如糞土的姑娘呢!!
“顧西爵沒有什麼好的,可是他就是我喜歡我的人。對我而言,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他。”秦吾本來不想回答這麼沒有營養又浪費時間的話,可是肖宇竟然用顧西爵來威脅自己,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回答了。
對別人而言,顧西爵有多重的身份。他既是津陽市的青年企業家,商界鉅子;又是顧家的大少爺,天之驕子;還是顧氏集團的未來掌門人,身價百億。可對她秦吾而言,他就是顧西爵,世界上一個獨立的個體,他面冷心熱,佔有慾強愛吃醋,能做的事情從來不用嘴說,除了三年前的事情,只要她需要他,他總能隨時出現在自己面前。
顧西爵於她而言完全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能取代。
“不能取代?”肖宇咀嚼着秦吾的話,他心裡完全不是滋味,但是爲了自己的面子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你問完了嗎?可以開始了嗎?”說着,秦吾交疊在小腹上的雙手攤開放到身體兩側,她催促肖宇快點完事,她一心只擔心着外面的顧西爵,生怕自己出去晚了,顧西爵的身體撐不住會真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她越催促,表現的越着急,肖宇就越是跟她唱反調。肖宇知道秦吾心裡的盤算,反正自己現在也不急着要這個女人了,那麼就耗着時間好了。如果外面那男人真的無人可取代,那麼讓他昏迷着死去,繼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豈不是最好的辦法?肖宇打着如意算盤,原來還着急的表情,慢慢的淡定下來。
他打開更衣室的衣櫃門,從裡面打了兩條幹淨的毛巾,其中一條掛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條摔到秦吾身上,“池子裡的水太髒了,先洗澡!”拖時間的法子他多的是,就怕凳子上的這女人沒有耐心和自己玩。
果然秦吾聽到肖宇要洗澡,她整個人幾乎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她重新坐在凳子上,不可思議的與肖宇對視,清冷的雙眸裡透着慍怒,“肖宇,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和你素不相識,你沒必要這麼爲難一個陌生人吧?”
剛纔游泳池裡,她以爲肖宇只是一個來揩油的男學員罷了,所以面對他吃豆腐的行爲,她纔會毫無顧忌的反擊,甚至還踢腿踢到他的命根子上。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肖宇背後的黑社會勢力,一早就知道他會對顧西爵痛下狠手,一早就知道他這麼小肚雞腸,那她一定不會惹他,便宜沒佔到,還惹來的一身的麻煩。
“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已經不是陌生人了。”肖宇看見秦吾雙眸裡的情緒,儘管是幽冷和慍怒的結合體,但是隻要是有情緒,他就十分滿意了。
有情緒總比沒情緒來的好,總比無視好。
“……”秦吾完全不理解肖宇的腦回路,對他臉上的邪笑更是摸不着頭腦。現在她整顆心都系在顧西爵身上,根本沒時間在這裡陪他鬧,所以她甩開了膝蓋上的毛巾,從凳子上站起來。
她要出去,要去顧西爵身邊,要陪他去醫院,要在他身邊照顧着。
“你就這麼走出去,你就不怕我……”
“有本事你把我和顧西爵一起打包丟進護城河。這樣的話我秦吾還敬你是一條漢子!”秦吾打斷了肖宇的話,摔了更衣間的門,走了出去……